侯爷与宋矜这个女儿,向来没什么亲近的情分。
这些年,他心思全扑在朝廷诸事上,更是醉心于如何趋炎附势、攀附权贵,把得来不易的靖远侯府发扬光大。后院里的夫人,妾室,连同儿子女儿,在他眼里,都不及府门外高悬的那块“靖远侯府”的招牌分量重。
区区庶女,在他眼里更是不值一提。
他定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宋矜。心里头之所以感到震撼,全因那双亮得骇人的眸子。
这模样,实在是太过久违。
年轻的时候,有过懵懂悸动,对宋矜母亲最为着迷的,就是那双时时刻刻都泛水的桃花眼。
如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未放在心上的女儿跪在面前,眼眶通红,泪意盈盈地哭着求他做主。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哽在喉咙,酸苦得很。
此情此景,再结合方才推门而入,目之所及的那一幕,他几乎不做任何思考便相信了宋矜的哭诉:她是真受了委屈。
须臾,看向身旁发愣无措的宋乐闲,压在心底的怒意翻涌而出,蓄势待发。
宋矜抬眸瞥过面色难看的侯爷,嘴角勾起得逞的淡笑。
原主生了张极为惹眼的脸,眼尾上挑,黑眸清亮,看人时总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软意。可就是那几分软意里又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眉梢眼角都惹人心痒。分明看着娇软无害,却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那种美不似寻常女子的温婉,反倒带着几分能勾人心神的蛊惑感。
她不禁摇头,原主到底是有多实诚,白瞎了这样一幅好皮囊。
好在,获得男人的同情与怜悯是她的本事。当初她作为一个肉皮儿,设定就是用那双勾魂的眼睛教人六神无主。面对侯爷这样的人,示弱哭诉求情,手拿把掐的事儿。
果不其然,在她低哑的哭声中,侯爷终是动了手。一脚踹在宋乐闲胸膛,将他直直踹到门板,再重重地弹到地上。
宋知毅是靠着功勋在朝廷立足的,这一脚的力道,宋乐闲自然受不住。胸口骤然突起的淤堵,从嘴角倒逼喷出一口鲜血来,直直地往四周飞溅。
光听木门被撞击发出的巨大声响,宋矜也知晓,侯爷怒气不轻。
“欺辱亲妹,你还配得是侯府世子?”
现下的侯爷,全然忘了当初来寻宋矜的初衷。
据夫人所言,宋矜心怀不轨,害舒儿落水,太子殿下为此勃然大怒。他原是要来问罪的。
“我……父亲……我没有……”
宋乐闲花了许久才理清宋矜的算计,还未来得及反驳,又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蜷在地上。他挣扎着,深深地吸了口气,总算是有一丝力气足够他见缝插针辩解一番,“父亲,不是……”
“不是什么?”
宋矜先一步打断他的话,反唇相讥,字字戳着要害,“难道是我自己脱了衣衫,自毁名节来冤枉你?难道哥哥做下这等龌龊之事,连认的担当都没有?这便是咱们靖远侯府教出的世子?”
“小矜。”
侯爷的声音冷极了。不是恼宋矜说话没有分寸,而是恼她把侯府声誉挂在嘴边。真相如何,他心里自是清楚。可家丑绝不能外扬,尤其不能扯上侯府的声誉。
事情就此了解。
宋乐闲白白挨了一脚,又被侯爷罚去跪祠堂三日。
宋矜默不作声,这样的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于侯爷而言,儿子哪怕真是行了大不韪之事,首要的仍是捂紧消息,保全靖远侯府的体面。故而,他离开时特意警告宋矜,身为靖远侯府的小姐,应当时刻以家族荣耀为己任。
她拿出绢帕轻点泪眼,一汪清水似落非落:“爹爹放心,女儿相信哥哥只是一时糊涂,并不是存了心思欺负我的。”
声音传至被仆役架着走的宋乐闲耳里,激得他更是牙关咬紧,愤恨不休!
【主人,恭喜你完成当前任务,获得积分十点。】
待人走后,宋矜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还未彻底缓神,冰冷的声音又在头顶盘旋。
她瞥了瞥空无一物地头顶,道:“先前扣积分时百点百点地扣,如今给积分却十点十点地给。你们系统是属资本主义的吧?”
抱怨只一瞬,她很快收了心神。
如今来到靖远侯府,莫名其妙背负着一个完美人生的重担,处在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深宅之中。这样的感觉真是烦透了。
“如何才能活下去?”
“怎样才能过一个完美的人生?”
以往,作为肉皮儿,她想的都是如何两相欢。这是她第一次思考这种深层次的、严肃的问题。
【在古代,女人若是想要过得幸福,唯一法子便是嫁得一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
宋矜眸色微闪,瞬间透出几分亮堂来。一能保命,二能合法解决需求,简直是完美!短短几息,她脑海里就已经勾勒出不少帅气逼人,身材魁梧的郎君模样。
【不过,你跟太子殿下有婚约,而他巴不得你死掉,现下更是无人敢娶你。】
系统直言不讳。
“盛昭偌大的国土,难不成找不到与太子殿下势均力敌,且会娶我的人?”
宋矜发出灵魂拷问,随后又神色恹恹。
光是与司马瑾琰势均力敌就已经屈指可数了,更遑论人家愿意娶她?
【愿不愿意娶你这种主观的东西,我无从得知。不过,能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之人,是有的。】
“要多少?”
【十点。】
宋矜咬了咬牙:“……成交!”
心下却暗自思忖:我怀疑你就是来骗我积分的!
短暂的沉默后,一道豁然开朗又极其笃定地声音传来:【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承王。】
司马砚承。
宋矜心里头默念着这个名字,嘴角下弯,透着排斥与不喜。再是胸中无墨,她也晓得,帝王家的男人最是招惹不得。若他真是如系统所言,能够与太子为之抗衡,跟了他的日子,必定是腥风血雨,难以安宁。
不过,她转念一想:原主乖觉老实,尚不能在这场阳谋算计中苟且偷生。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她渺小如蝼蚁,又何不拼死一搏,为自己谋个锦绣前程?
正琢磨着如何才能结识司马砚承,屋外又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
一阵接着一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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