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刘槿熙沉思片刻,突然冷下脸严肃道:“今早寒门围堵丹凤门之事是被一个叫郑郝的人指使,听闻他是偶然间听到王德封辱骂歧视寒门才不甘召集人群反抗。”她突然戛然而止,抬眸观察沈淮之的反应。
沈淮之点头认同:“这是好事,至少找到了源头。”
“可他如今失踪了。”
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有怀疑之人吗?”
沈淮之抱臂倚靠着铁栏,仰望小窗边隐隐透进的月光。
“是,刘怀瑾才来找过我,要挟我交出孙家兵权换你一命。”
她忽觉不妥,干笑了几声想要快速将这话掩盖过去。
“公主,我……”
他心怀愧疚,不知该说些什么,事情因他而起,是他过于狂妄自大,将刘槿熙拉下水陪他,以至于她被那些恶鬼缠着脱不开身。
“咕咕咕——”
刘槿熙这才想起自己没用晚膳,她涨红着脸回头,急匆匆往外走:“不说了,我还得忙。”
她几乎是逃离般小跑出来的,一则是不希望他为她担心,二则亦是怕他心觉愧疚,又开始胡思乱想。
直到她坐上马车,月见这才开口说话:“奴婢突然想起方才把手帕落在牢狱里了。”
“快去快回。”
得令后月见张开双腿就是往回跑,生怕刘槿熙后悔叫住她。
沈淮之正要折回去坐下,忽而又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以为是刘槿熙折返回来,他抓着铁栏凝望着渐渐变大的人影。
“公主?”
“沈大人,是我。”
女子从黑暗中暴露出整张脸,继而整个身子都暴露在微弱的月光之下。
“我来是想告诉沈大人一些事。”
月见长叹口气,渐而面色严肃,唯恐他不上心。
沈淮之错愕地看向她身后,没能看到心中所念之人的身影。
“公主还在马车上,不会来的。”
沈淮之点头,开始认真听她所讲。
“这些日子公主为大人奔波劳累,想来大人也能猜得到一二。”
“若不是因为大人,公主拿着名册轻易便能将刘怀瑾等人一网打尽,可偏偏因着大人被其威胁,甚至连累到皇后母家。”
见他垂头不语,月见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吐出口气。
“奴婢知道大人对公主的真心,可在这权谋争斗之中,真心能抵得住什么用呢?”
“公主尽力封锁消息,可还是被有心之人传出,甚至夸大,若是传到皇后耳里……”她不喜说出对公主不好的话,“公主为了大人,可谓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大人若真心喜欢,不如远远守护,公主不似平常人家的少女,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言语之间,回想起从前的艰难,月见情不自禁红了眼。
“我明白了。”
沈淮之坦然笑道:“她尽管去做她想做的就是,你放心。”
月见感激涕零,朝他叩首:“谢大人成全。”
“可否安排我与曾青见一面?”沈淮之抿唇,艰难地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见她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刘槿熙不免担心起月见,她正打算去寻她,车帘突然被人掀开,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什么事这么开心?”
真诚的笑脸最能打动人心,刘槿熙忍不住扬起嘴角打趣她。
“什么手帕这般重要,莫不是什么情郎送的罢?”
“才不是呢!”月见顿时涨红了脸,她气鼓鼓地反驳道,“公主莫要取笑奴婢。”
夏日将至,可牢狱湿气寒重,深夜狱卒们都躲在侧边的小屋中烧火喝酒。
被风吹得晃动的树枝来回摇摆,突然什么东西闪过,门口昏昏欲睡的狱卒揉揉眼,抬头估摸着换班的时辰,便叫嚷着进了侧边小屋找人。
黑色的人影随风晃动,消失在黑得不见底的长廊里。
“大人。”
曾青左手握剑,右手趁着俯身抓起一把茅草,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猛地把手中的茅草朝着低头倚靠在墙角的那人丢去。
正好击中。
眼见他面色疲乏,憔悴万分,曾青不免多嘴询问:“可是牢里有人对大人不好?”
沈淮之摇头,又生怕他冲动寻人打架,便好声好气地解释一番:“没有,是我心里一直在想事情,有些睡不着。”
曾青长叹口气,这才想起正事:“大人寻我做什么?可是想到什么好办法?”
“不算好办法。”他做不到直视着人的眼睛撒谎,“但也算此时最好的办法。”
不算好办法,但也是办法。
曾青一听这话愈发觉得欣喜,不禁在心底暗暗佩服起沈淮之来。
“大人请说。”
沈淮之点头,再三确认四下无人,压低嗓音开口吩咐道:“你明日将那名册交到陛下手中罢,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做件事,挑选王德封和三皇子那几件脏事,派几个人打扮一番在街边传出去。”
“这……”
见他面露难色,沈淮之疑惑道:“怎么了?”
“实不相瞒。”
曾青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现状告知于他。
“今日属下在公主府时,恰巧三皇子前来闹事,公主便让属下躲了起来。”
沈淮之沉闷地“嗯”了声,移开目光看向月光照亮的灰色地板道:“他说了些什么?”
“那三皇子真够无耻,竟以大人性命做要挟换取孙家兵权和刑部之职。”
“公主答应了?”沈淮之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自然没有,公主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曾青边揉发麻的腿脚,边抓着铁栏坐下,不过依旧是躲在阴影之中。
“只是没曾想这三皇子如此暴戾,公主不肯,竟敢掀翻长案与公主叫嚣,还打碎了不少器物……”
“公主可有受伤?”抓着铁栏的手掌猛然收紧,凉意直往掌心里钻,却灭不掉心底熊熊燃起的大火与担忧。
曾青掰开他的收紧的手指,叹息着攥起衣袖擦去掌心的铁锈:“大人放心,公主平安无事,他不敢对公主怎样,只是借着器物发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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