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玉迷迷糊糊醒来,他只感觉喉咙一片干涩。
他趴在床榻上,一时间有点不清醒。
只是轻微一动,身后就传来一阵撕扯的刺痛感。
他那天一进后院,就发觉后院的气氛不太对,似乎在找什么人。
心里顿感不妙,果不其然,有眼见的人看见了小厮打扮的他,直接把他压倒了总教头面前。
他进教坊这么久,还没有见过总教头。
他被身后的人压跪在总教头面前,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脸黑的男人就是总教头。
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直接就是打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若是身体差一些,直接就可以狗带归西了。
二十大板下去,他只是攥紧了拳头,嘴唇咬紧,一声不吭。
锐利的指甲插进掌心,鲜血直流,喉咙间涌上一股血气,他咬紧牙关,咽了下去。
但是好在,他赌对了。
那个人来了。
那片几乎要将他的眼眸灼伤,如同太阳一眼耀眼的红色,会是她吗?
她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身份。
段成玉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辰了,挣扎着要起来。
只是他一动,就牵扯到后背的伤,他直吸一口冷气,额间的冷汗直流。
坐在段成玉床榻旁边打瞌睡的人,一下惊醒过来。
段成玉这才发现房间中除了他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
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一身教坊的小厮打扮。
来人一惊醒就看到段成玉冷汗直流的模样,连忙起来去搀扶住他:“来来,云公子,您躺好,躺好。”
他一开口,即使极力掩饰,段成玉一听就知道,他是宫中的人。
自称是东与的小厮,端着一杯水,贴心地几乎要将水喂给他。
段成玉连忙阻止,他也还没有残废到那种地步。
一口温水下去,喉间润了润,那种难受的灼烧感倒是少了许多。
段成玉这样不适合翻身,东与贴心地准备了好几个棉枕,给他垫住。
东与:“杂……我,是陈教头特地派过来照顾您的。”
其实他是公主府的人,是公主贴地指派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翘怜姑姑特地吩咐叫他说自己是陈教头的人,还说是公主特地吩咐的,不过都这样吩咐了,那公主自有公主的安排。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照做才对。
段成玉垂眸看向自己的身后。
东与见段成玉沉默许久,许久没有说话,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伤,连忙宽慰:“段公子不用担心,大夫说了,很快就能康复的。”
段成玉醒了,自然是要喝药的。
东与出去给段成玉端药。
段成玉从枕头边拿起那块玉佩。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甚至玉佩缝隙中的污泥都清理得一干二净,丝毫看不出在坟土里埋了数月之久。
这是一块美玉,但是雕工却是如同初学者雕刻得粗糙不堪,生生毁了这块美玉。
只有仔细辨认,才能看出原来上面雕刻的是一簇竹子。
这是段成玉进皇城前,亲手为小妹准备的礼物。
他几乎挖开段家所有人的坟,都未曾看见段清箫的身影。
这是这段时间最喜悦的事情了。
段成玉埋在臂弯中,笑着笑着眼眶的泪水不断涌出,怎么也擦不干,止不住。
张卓与说的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段小妹在哪里。
难不成在张卓与背后之人的手上。
段成玉泛红的眼睛闪过一抹冷意。
张卓与一个纨绔子弟,他大哥在上面甚至还压了他一层,又是哪里知道他妹妹没死的这个消息。
他们张家向来是四皇子一党,宫中的贵妃还是户部尚书的嫡女。
难不成是四皇子。
云琼不知从哪里得知他醒来的消息,硬是要闯进来看他。
还说自己和段成玉有过命的交情。
这也确实,段成玉开始挨打的时候,当时已经人证物证具在,云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还在为他说话。
总教头差点以为他就是同谋,要将他一起打。
段成玉想了想,就让他进来了。
只是进来的云琼四处张望,见东与确实不在,这才凑近去问他:“你和七皇子有交情?”
他一脸八卦的神情。
七皇子?段成玉见过七皇子,但是他和七皇子先前也没有任何交集。
居然是七皇子救下了他。
他们段家以前是忠君一党,父亲不会参加任何一党派之争。
难道是大哥的交情?
不过一切见到七皇子就知道了。
只是他现在就连翻身都费劲。
————
秦昭临换下了繁重的宫装,身着件月白色软绸寝衣,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红色的绸缎松松地系在发尾。
她枕在翘怜腿上,阖上眸子,呼吸平缓,似乎是睡着了。
翘怜轻轻按着她的太阳穴,她侍候公主这么多年,看得出公主还没有睡着。
秦昭临睁开眼眸,手指伸到眼前,手腕上的白玉珠子顺势滑落,压住她的衣袖,顺带露出白皙的小臂。
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满是疲惫。
她实在是想不通段成玉为何跑出去,又回去。
她让翘怜停下动作,头侧了过去,目光落在房间的布局上。
忽然,电闪雷鸣间,她想起了什么。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雕刻着玉竹的屏风,一下坐了起来。
段清箫,是段清箫。她想起来了,是段成玉的妹妹,段家仅剩的血脉。
她这个时候好像还活着。
不止是活着,甚至还在十皇子的手上。
前世段成玉会进入十皇子的阵营,正是因为他的妹妹,只是后来……
段成玉才成为她这边的人。
她想起前段时间的张卓与。
难怪,难怪。
翘怜起身,烛火暗了,她拿起剪刀,将灯芯剪了半截,室内一片辉煌。
秦昭临正望着那个屏风出神。
外面传来一阵喧杂声音。
她回神,侧头看向翘怜。
翘怜不为所动,似乎早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对视上公主的眼神,解释到:“是周府君。”
周府君是谁?
秦昭临一脸疑惑,翘怜知道公主这是贵人多忘事了,再次解释:“是周里,徐州太守的庶子。”
是他啊,秦昭临想起来了,只是一想起来,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口屎一样恶心。
要不说她这昭临公主的名声不好,有一大部分都是这周里的问题。
这周里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拼命往她的公主府钻。
端王的宴席,她身为亲侄女,自然是要去捧场的。
只是没有想到回京赴任的徐州太守的庶子也进去了,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对她下药,再次醒来时后的结果自然不必多说。
周里她先前就见过,对她也表示过好几次心意,她都拒接了,就那等货色也想当她驸马。
真是疯了吧。
多次示爱无果后,他这个坑爹的玩意,竟然对自己下了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毕竟是徐州太守之子,徐州太守这次进京就是为了升职,而且职位也不低,那个死鬼老爹也不知道吃仙丹,吃坏了哪颗筋,甚至没有处死周里,还将他赐给了秦昭临。
秦昭临跟吃了一口苍蝇一样恶心。
只是那徐州太守的升职也无望了,只能折返回徐州。
秦昭临之所以还留着周里,是是因为这个周里确实是个奇人。
整天怏怏着说自己是来自“未来”的人,甚至见没有人信,他还捣鼓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然后拿过来讨秦昭临喜欢。
只不过大部分都是垃圾一样的手艺,不过叫宫中的工匠改造一下倒是格外好用。
翘怜嘀咕了几句:“这个周里也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出来了。”
秦昭临倚在床榻上,来了些兴致,“让他进来吧。”
周里知道公主终于肯见他了,着急忙慌地就进来了,路过守卫时,甚至还不屑地白了人家一眼。
周里跟着翘怜进入屋内,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榻上的秦昭临。
一身素白的寝衣顺滑地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眼角似乎都带着勾人的困意,看上去妩媚诱人。
周里一进来,甚至都不行礼,视线就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
秦昭临皮笑肉不笑,翘怜连忙上前去给公主披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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