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廷和白肖彻底傻了,好半天才把地上的掌柜的扶了起来。
却没成想这掌柜的一站起来突然开始痛哭流涕,拉着白肖的衣袖问他是否见过给这孩子玉的人,长什么模样,如今身在何处。
白肖赶紧说自己确实认识给孩子这玉的人,但不知这玉有何来历,掌柜的听了又是一番痛哭流涕。
“您有所不知啊,这块玉是我们东家的贴身信物,就这一块可以号令所有慕家的商铺,所以这么珍贵的东西一般是不常见的,能持有者除了我们慕家的老爷夫人、和常年在外经商的慕家大少爷之外,就只有我们大小姐了。”
贺廷听了微微一皱眉:“所以,这玉是你们家大小姐的?”
掌柜的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您有所不知啊,我们大小姐前几个月忽然离家出走了,我们老爷和夫人急得都报了官,夫人也急得病倒了,之后收到我们大小姐回信,说是有事要在外停留一阵,于是我们老爷夫人给北境乃至所有地方的铺子,都下了号令,凡是见到相关东家信物的,以及我们老爷亲自画的小姐画像上的人,都必须及时通报。”
贺廷听完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看了看身旁的白肖,此时也是脸色红彤彤的,白肖尽量稳住心弦问道:“那不知您可否有小姐的画像,让我们一睹?”
掌柜的一听这话,忽然正了色:“这画像可不能随意给你们看!绝对不行!”
贺廷连忙上前道:“那他呢?”他指着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小孩子,“如果是他要看呢?也不行吗?”
“这……”
见掌柜的有些犹豫,贺廷又上前了两步,拿出了那股子蛮不讲理的劲说道:“你刚才还说见持此玉者如见东家,怎么现在又说话不算数了?”
掌柜的挠了挠头,确实有些两难,但想到可能是小姐把玉给了这孩子,于是思虑了半天,当下还是回去取了画像过来,把孩子叫到一边,单独给他看了画像。
“如何?小宝贝,你可见过此人?可是给你玉的那人?”
掌柜的目光急切地盯着他,却见小孩子看了半天,才小声说道:“我有些记不清了,但好像是她……”
此话一出,贺廷和白肖立即对视一眼,白肖急忙把贺廷拉到一边,低声说道:“怎么办?要先回去请示都督吗?”
贺廷挠了挠头:“这……我们连画像都没看到,这孩子说的也不能完全当真,还是得亲自确认才行。要不……”贺廷双手一拍,“我去把小伍叫来,让这掌柜的当面认一认?”
白肖听了却直摇头:“不行,若这件事是真的,届时事情复杂可就不好处理了。此事还是不能擅动,我们先去回禀都督,从长计议吧。”
“等一下!”贺廷一把拉住就要走开的白肖,皱着眉不高兴道,“你和都督说做什么?你告诉他了,以他那个脾气,肯定什么也不管,先拼死护着小伍。要我说这件事就不能让都督知道,等我们两个先调查清楚了,先跟军中的兄弟们商量一下,然后再告诉都督。”
他们二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半天,一旁的掌柜的也和小孩子聊了好久,发现这孩子只见过一面持玉者、并不知道其他事情之后,掌柜的就吩咐伙计拿了些甜点和茶水,让孩子坐在桌前吃着,自己则一直在旁边站着,等到一旁的二人转过身来,这才笑嘻嘻地上前道:“刚才在下有所失礼,还请两位贵客见谅!”
贺廷笑着抱拳道:“无事无事,能见到像老板这般真性情的人,倒是难得。”他轻轻咳了一声,“这个……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得带着孩子先回去了,这块玉不知掌柜的是否方便归还给我们?”
掌柜的一愣,眼睛一转,转身把玉还给了孩子,对贺廷笑着道:“两位贵客和小宝贝若是再见到当时的持玉者,请务必告诉在下,在下代替我们东家感谢几位恩人。”
说着,掌柜的又要跪下去,二人见了连忙扶住他,几人又寒暄几句,这才道了别,贺廷和白肖带着孩子匆匆朝酒楼的方向走去。
掌柜的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人在酒楼前上了马,很快马蹄溅起尘土远去,一旁的伙计走上前,小声问道:“掌柜的,要给老爷夫人写信告知吗?”
掌柜的脸色凝重,许久才收回目光:“夫人这两日身体还未痊愈,未确定前先别惊动他们。”他转头朝着柜台走去,边走边说道,“此事得先通知大少爷一声,去拿纸墨来。”
***
白肖抱着孩子和贺廷一路飞奔,一路朝着城外的军营飞奔而去,还没到军营门口,贺廷远远就看到了正站在校场高台上、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他回头看了白肖一眼,见白肖点了点头,于是二人很快下马进了军营。
一边,慕涵正在校场上看着苏慎练兵,自己在后面默默学着,忽然眼风里瞧见军营门口有人影走过,她转头一看,正见白肖抱着个孩子和贺廷一起走了过来,二人脸色瞧着却是很差。
慕涵感觉奇怪,上前提醒苏慎道:“都督,贺将军和小白将军来了。”
闻言,苏慎目光扫过去,在白肖怀里的孩子身上停留了半晌,这才抬脚走了过去。
白肖抱着孩子和贺廷一起站在军帐门口,避开了校场上士兵的目光,见苏慎走了过来,连忙上前道:“都督,这孩子是我们之前在路上遇到过的。”
见苏慎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他有些印象,白肖却叹了口气:“刚才我和贺廷在路上遇到他,他奶奶昨天已经去世了,如今就剩孩子一个人,也无处可去,于是我们就把他带回来了。”
玉家军的军营里专门有一块是用来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孤儿的,苏慎看了看这孩子,见他神色多有怯懦,不禁皱了皱眉,问白肖道:“老人家可否已经安葬?”
慕涵在后面看见白肖点了点头,她目光落在那孩子破旧的衣衫上,忽然,她瞧见孩子手里似乎在攥着什么。
定睛一瞧,果然一块温润的白色透过指缝露了出来,慕涵顿时心中一惊,之前几乎都忘了此事,却没想到这孩子又被他们二人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这东西。
慕涵心中虽然诧异,但是脑子十分冷静,她想了一想,上前对苏慎道:“都督,我先把这孩子带去孤儿营吧,校场那边还需要您主持。”
苏慎点点头并没有异议,一旁的贺廷和白肖却几乎同时喊道;“不可!”
慕涵一愣,顿时感觉他们二人可能是发现什么了,但仔细一想,就算他们二人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她趁着苏慎还没说话,赶紧又问道:“贺将军和小白将军难不成也想同行?”
贺廷和白肖对视一眼,二人迟迟没说话,苏慎觉得有些不对劲,扫了几人一圈:“有事就先进来,别站在外面说话。”
于是,白肖抱着孩子和贺廷一起跟在苏慎后面进了帐,慕涵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苏慎这人太过机敏,恐怕是瞒不过他。
于是,慕涵吩咐了校场旁的将军代为指挥、恢复训练之后,自己也转身进了帐子。
刚一进来,慕涵小腿就被紧紧箍住了,她一低头,小孩子正站在她身前,眨着两只大眼睛抱着自己,却也不开口说话。
慕涵心一软,笑着俯身将他抱起来,轻声哄着,一旁的白肖却神色莫测地对苏慎道:“都督,我之前跟这孩子奶奶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如今老人家刚刚去世,他年纪还这么小,我不想他去孤儿营一个人孤苦伶仃,但是我明天就要回边境,无法带着他一起前去,所以,都督能否先把他留在身边,等属下回来之后再将他接回来?在下恳请都督恩准!”
苏慎见他十分认真的模样,心里却明白其中缘由,当初白肖和他哥哥白月都是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父母早早就双亡,所以如今白肖同情可怜这孩子的心情,苏慎是能够理解的。
不过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罢了。
想了又想,苏慎把目光放在一直抱着孩子、不知在笑着说什么的慕涵身上,半天才开口道:“小伍,把这孩子带回都督府吧,让府里的常妈妈多照看些。”
常妈妈是大都督府里的后院主事婆子,因着苏慎还没有成亲,所以一切衣食住行的琐事都是常妈妈一手操办,交给她倒也放心。
慕涵想着点了点头,行过礼就抱着孩子出了军帐,但是二人刚一出来,贺廷却突然追上来拦下了慕涵。
他拽着慕涵走到一旁的角落里,低声问道:“小伍,有个事忘记问你了,这孩子手里的东西是你给他的吗?”
慕涵看了看小孩子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玉,再看看贺廷一脸严肃的表情,知道贺廷平日里负责财务,也算是经商多年,想必此事也瞒不过贺廷,于是慕涵干脆坦荡道:“是,我当初看他和奶奶移居此地,婆孙俩生活艰辛,于是将此物赠给他了,本是想着他们二人到了北境之后,能过上好日子,最起码不用再像之前那般苦了……”
小孩子听了往慕涵怀里钻了钻,贺廷缓缓叹了口气:“原来如此……”
慕涵没太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却见贺廷上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行了,赶紧走吧小伍,有事回来再说。”
说完,贺廷就急匆匆跑回军帐里,慕涵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越发感觉不安,看来他们是已经查到什么了。
但是,慕涵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孩,正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她却忽然笑了——她的这层身份就算被人翻出来并没什么,若能好好利用说不定会如虎添翼,只要……那一层无人知晓就行了。
慕涵抱着孩子骑着马,很快就到了大都督府,她把孩子的来历和常妈妈一说,常妈妈还没听完就先掉了眼泪,说这孩子命太苦。
常妈妈的儿子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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