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低着头专注地处理她的伤,听了她的话,也只是淡淡道:“我让她来的。”
慕涵听了奇怪地“咦”了一声:“都督为何让长公主来校场啊?”
他抬眼看了眼慕涵,见她一张白嫩的小脸满是认真,他又低下了头:“因为也就只有她,才能镇住贺二了。”
他本是想着到了校场上,若自己出面替慕涵解围,日后身边的将士可能更要针对她,于是今早听说此事后,无奈之下才想了这样一招——
尉迟月一过来,贺廷见了她定没了别的心思,到时自然就会将场上那些人散了。但是没成想,这个小女人可比他想象中厉害多了。
然而,听了这话,慕涵的八卦之心却彻底被点燃。
她靠近苏慎,闪着一双琉璃眸子,小声问道:“贺将军和长公主殿下,真的之前就认识吗?”
“嗯,他们之前在北境边境认识的。”苏慎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于是耐心地将这桩事讲给了她听,“有一年,十七之战,你可听过?”
慕涵兴奋地点着头:“听过!据说那一战只用了十七天,都督就为北境扩了整整一个州出来!从那之后,都督就成了北境大都督!”
苏慎看着慕涵一脸兴奋崇拜的模样,却是微微苦笑,摇了摇头,终是没多说。
“是,就是那一战。”苏慎低下头,拉起她另外一只手,轻轻抹着药膏,语气微沉,“那次正好赶上尉迟到西域边境微服出巡,却被意外波及了,当时恰好被贺二路过救下。后来他们两人……一见钟情,可当时贺二却并不知晓她的身份。之后不久,西域突然派兵来攻打次此州……”
慕涵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长公主不会就是传闻中的……那一战的西域俘虏吧?”
“正是。”苏慎整理好她的衣袖,重新拿起一旁的护腕,小心翼翼为她绑上,“当时西域小皇帝想趁着尉迟不在,趁机夺回朝政,于是这才派人出兵,想通过此战立一立威信。可没成想,贺二正要迎战之时,尉迟却突然放了消息到西域,说自己被北境俘虏,逼他的皇帝弟弟退兵。当时朝堂上以尉迟马首是瞻,整个西域都仰仗着她,得了消息后更是绝不能让长公主有失。因此,西域很快就退了兵。之后尉迟也就回了西域,再没有回来过。”
“这样啊。”慕涵垂着头,语气有些失落,“难怪长公主要躲着贺将军……”
“好了。”他看了看她的护腕,“学会怎么戴了吗?”
她眨了眨眼睛:“没有。”
刚刚只顾着听故事,哪有空看这个?
看着面前的男人摇着头无奈地站起身,慕涵也赶紧跟着起来:“都督可是要回校场了?”
苏慎“嗯”了一声,想起她之前那副兴奋的模样,突然问了句:“你也想上战场?”
闻言,慕涵忙不迭地点着头:“是!属下想上战场,为属下的双亲报仇!”
苏慎看了看她,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了句:“那就跟在我后面,好好学。”
“是,都督!”慕涵笑着看向苏慎,瞧见他转身走了出去,慕涵也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刚出了帐子,一转头就瞧见远处过来两人。
慕涵见了,一时惊喜地都忘了规矩,转身扯住了苏慎的衣袖让他去看迎面而来的两人,恨不得在原地蹦起来转两个圈,对苏慎笑着道:“都督你快看!抱上了抱上了!”
苏慎看了看她扯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又转头看了看她惊喜的小脸,半晌他才抬起头,看见远处的贺廷抱着尉迟月,两人一路向着贺廷军中帐子的方向走去,人影越行越远。
他忽然想起,自从那年尉迟月走后,云洲城中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贺二,却再也没去过一次花楼,人人都道贺二转了性,但其实只有他知道……
——“我贺廷此生,非她不娶!”
没想到,最终还是守住了誓言。
苏慎心下了然,微微一笑,转身拉起身后的小女人,朝着另一侧离开了。
身后,依旧不时传来小女人激动的声音。
“都督,别走嘛,再看一会……哇!亲了亲了!啊!天啊!我是不是不该再看下去了……”
“你是不该再看,过来。”
“天啊,哇,都督你快看……”
“好了,走了……”
***
黄昏之后,校场训练的人渐渐散去,慕涵站在校场门口牵着两匹马,看着不远处的黑色挺拔身影,似是在和几位将军商量着什么,神情有几分严肃。
慕涵老老实实站在门口,时不时低头看着自己腕上的护腕,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暖意。
她其实从小就身子不好,跟着师父学武吃了不少苦头,最记忆犹新的就是她刚学轻功的时候,每次从高高的木桩上掉下来,师父总是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让她重新来过,从不曾过问她是否伤到。
她知道师父看上去是一个十分冷漠、不好接近的女人,就连父亲母亲见了她那幅不近人情的样子,心里也担心他们这个女儿会不会因此受太多苦,因此总是暗示着慕涵,若她不喜就换一个师父教她。
可她笑着拒绝了。
因为她师父,不只是她的师父。
这么多年过来,她吃尽了苦头,再也不像寻常的女儿家,半点儿伤都要娇嗔半晌,就算受了伤,再痛她都是默默忍下,从不叫喊着痛。
所以她心里其实十分感谢师父,不只因为她教会自己武功,将安阳温氏的剑法尽数传授给她,并将她母亲的遗物——宝剑“浮沉”,一并赠与了她。
更是因为,她师父给她的生命带来了新的信仰,这是慕家夫妇都不曾知道的——
她活着,即为复仇。
她身上流淌着前朝皇家和安阳温氏的血,便注定她这一生,都将为家族的灭亡而复仇。那些使她失去亲人的人,迟早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忽然,远处传来的人声,将慕涵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抬起头,瞧见远处的人群朝着校场门口走来,慕涵赶紧拉紧缰绳牵着马,往道路边上靠了些。
见众人有说有笑地路过自己,她还没彻底缓过神,手里的缰绳突然被人拿走了。
“想什么呢?一动不动的。”苏慎扯过慕涵手里的战马——那是一匹通体黑紫的宝马,跟了他很多年,从不与他人亲近,只听他一人号令。
可奇怪的是,这匹马见了慕涵却颇为亲近,对他人总是拳脚相向,可到了慕涵这里,竟然颇为温顺地低下头,满意地让她给自己抚毛。
为了此事,苏慎鄙视了这匹马好久,好几次直言说要赠予慕涵,似乎这马也感觉到自己要被主人丢弃,这几日天天围着苏慎转,好不容易才算挽回了君心。
“没什么,一些乱七八糟的。”慕涵笑着摸了摸鼻子,突然自己的额头被人点了一下。
“你还知道是乱七八糟的,没事不要胡思乱想。”慕涵抬起头,却见苏慎已经翻身上了战马,他看了自己一眼,“上马。今晚有个宴席,你陪我一起去。”
“是。”
慕涵说着,面前的男人已经策马离开了,慕涵也赶紧上马跟了上去。
等慕涵跟着苏慎到了府邸之后才知道,这场宴席原来是云洲太守沈温为恭迎西域长公主到来而特意举办的,据说此前准备了有月余,到场的人大多都是玉家军中的将士与城中的大户人家,因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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