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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 36 章

小说:

嫁世仇

作者:

坐定观星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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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膳后,江定安和娘亲回到院中,廊庑下的藤笼在夜色中蒙上一层皎洁的幽光,笼中的雕鸮擎在树枝上,歪着头,睁着豆大的黄瞳看着她们。

此地是郡守府,为免雕鸮伤人,只能暂且将它关在笼中。

江定安给它添了草料,又勺了一瓢水倒进盆中,忽道:“林家人已经走了,我们不妨收拾箱笼回去一趟,然后迁居到东坊去。”

江怜群眸光一颤,听她这话,似乎已经笃定了林家人不会再兴风作浪,她温婉的面容略带担忧,到底还是没有过问。

听到林家人一老一少疾病缠身却没有银子就医的消息,江定安这才得知林家并没有如传闻所说那般收到白家的聘礼,不过是他们编造出来的。

眼见着婚期将近,白家的聘礼迟迟没有送来,以当初白夫人一力促成此事来看,她是很愿意看着杜筱清与一介破落孤女成婚的,绝不会从中阻拦。

至于聘礼为何还不送来,想来是他们不知要送往何处,毕竟砚池巷的屋子隶属杜家,不过是给香农们暂住罢了,往这里送聘礼到底不成体统。要是往她们如今寄身的郡守府送,那更加贻笑大方。

在江定安和江怜群回到东坊那日,郡守夫人派了仆役帮忙拾掇宅院,并赠予爆竹门联,在庭院前点炮拂叶,寓意辟邪除秽。

长长的红炮一颗颗地爆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红艳艳的纸屑随之飞扬,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平日总是一身布裙荆钗的江定安,今日难得穿着了一身鲜亮的鹅黄交领华绸袄子,黄袄底下露出四副翠纹素绢拼合而成的长袍,长裙曳地,流露出飘然欲仙的清逸之感。

她立在门前,看着爆炮热热闹闹地燃尽,等到爆竹产生的白烟散开,远处出现一队彩衣红服的家丁小厮,肩上抬着扎了红缎的扁担,挑着大红箱箧,看着很是喜庆。

原来是杜家的周管事带着府上小厮前来送聘礼,带来的箱箧将偌大的宅院占得满满当当,几乎就要没地方落脚了。

周管事生得庞眉皓发,身上一袭华衣流光溢彩,衣裳挺括,倒有几分凌厉的风骨。

他一面吩咐下人摆好各色礼品,一面向江怜群奉上礼单。

江怜群略看了几眼,便递给了江定安。

江定安不甚在意地垂眸,目光淡淡扫过礼单,其中有八式海味,成对的喜炮和喜镯,以及生果,三牲,四色糖,两对羽毛金黄的兑禽在笼中扑腾翅膀,两对兑禽的羽毛看起来比大黄的都要干净整洁,足见杜家对这桩婚事还是有几份上心的。

只是杜家身为东官郡中的最显达的制香皇商,坐拥南越无数奇珍香材,但礼单上面的香料不过平平无奇,面子上瞧着好看罢了,也只能拿来糊弄不懂行的外人。

江定安在天柱山中采香十年,对这些香材再清楚不过了,是以她略看一眼便明白了。

香材且不提,礼单上最能看出诚意的便是聘金,她匆匆扫过前面,却没有发现聘金的痕迹,直到翻到最后才看到了极小的聘金二字。

江定安轻轻点了点上面的数字,确保自己没有看错,杜家是远近闻名的巨贾,给自家长子娶亲,竟然如此寒酸?

周管事察觉到她的动作,便知她对礼单有些不满,在心里暗自嘲讽这贫穷的孤女竟然也敢在他面前挑挑拣拣。

他虽如此想,脸上却是端着笑容:“江小娘子,可是礼单有何问题?”

江定安没有说话,杜筱清远在珠崖郡,对于此处的事情是鞭长莫及,这礼单应当是白夫人撰写的。

从头到尾,她要的都不是杜家的聘金。江定安不愿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耽误时间,随即将礼单合上,笑道:“劳烦周主管了。”

周主管放下心来,琢磨出这个被休弃后独居十年的江大娘子竟是个性子软的,凡事都听江小娘子的,这江小娘子又是个好拿捏的,母女两个都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他这样想着,陡然话锋一转,对江怜群说:“江大娘子,林家人毕竟是您的夫家,也就是江小娘子的外家,若是外家有人撑腰,我们郎君也看重娘子几分。”

言下之意,便是要江怜群和林大虎重归于好。

江怜群听到这番话下意识按住衣袖,眉眼间流露出极淡的隐忍和愁苦。

江定安陡然轻笑一声,圆融无害的黑眸倒映着周主管遍布沟壑的面容,她唇畔似有一丝冷笑,“周主管,这些事情就无需您插手了,您是杜府的管事,却不是我们江府的管事,您是要尽到分内职责便是了。”

周管事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这是在骂他多管闲事呢,他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自然明白,若不是为了您二位着想,我也不会多嘴多舌。”

江定安垂睫,对这说法不置可否,周管事在她这边碰了壁,面不改色地和江怜群寒暄了几句,浅谈了一会儿便带着小厮侍卫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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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与杜筱清的婚事,江定安眼下更关心聚兰斋的事务,为了做出成绩来,甚至不惜在聚兰斋中留到傍晚。

此时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对岸的河道上接二连三地亮起渔火,昏黄的渔火映得河面上波光粼粼。

聚兰斋也拿出了数盏行灯,摆在高处,散发着幽幽的光辉。

江定安正在用戥子称量香料分量,她一时看不清上面的刻度,便取了一只行灯放在案上,借着这只蓝行灯的光芒,总算能看清刻度。

蓝行灯顾名思义,以某种河中的蓝藻料洗涤过灯架和灯面,晾干后可以除去木头绢布特有的气味,以免弄混气味,临水的香坊用来照明再合适不过。

江定安如今看见这一类蓝行灯,心头早已再无半分触动,她细致地校对好香材分量,预计着这些份量可以拿来做上百份容臭,清点完便准备乘舟归家。

她手中提着灯,坐在蓬船中,看着船夫的木浆划开水中一片晶莹如玉的月色。

此间十分静谧,似乎让她的心都静了下来,江定安在心中慢慢思索着昔年的十里香案。十年过去,关于香案的线索几乎无从寻觅,她也只是道听途说,勉强知道一个大概罢了。

世人都说,是李家利欲熏心,一意孤行非要伐倒香农种植的莞香树,至于十里不过是一个虚词,真正的范围都广得多,甚至有传闻说李家砍伐了好几个山头。

视莞香树为命根子的香农自然不肯答应,拦在山前不让李家伐树,李家为了利益不惜用香毒害他们,导致香农们罹患奇症,死伤无数。

最终还是杜问嶂想尽办法,请遍名医,终于研制出祛香散,出手救了香农,他也因此得到了香农的爱戴。

听说这个故事的人都会感慨杜问嶂真真是个大善人,江定安只觉这故事是专门为杜问嶂编造出来的,用来给他收拢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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