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自一声声惊呼当中,从肩舆上一头栽落在地,摔了个事不知。在场的几个高阶将士见此立刻就杀红了眼,不顾一切朝着那几个刺客杀去。
到底寡不敌众,更何况这些刺客接受任务之前本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如今见大事已成,更是毫无顾忌,本着能跑就跑不能跑就死的原则与地方杀在了一处。
一场混战下来,四人当场毙命,两个重伤的被带回军营不久之后也死了,倒是其实一人分外勇猛,不但自己逃出生天更是还救走了自己一个受伤的伙伴。
昌王受伤昏迷不醒,登基大典是不必想了,一场富贵转眼成空。陆允洲等人气得不行立誓要将人抓住处以极刑。
想法是不错,可实行起来实在不容易,这茫茫的林子一望无际,想要将藏匿其中的人找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有人出主意:“他们其中一人受了伤,说不定会去医馆卖药,咱们差人守住附近几个镇子,若有人买跌打药便直接抓起来审问一番,说不定能找出线索。”
也有人道:“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终究不太保险,需得防着他们认识草药,在山上直接采了用以治伤。”
“那你倒说说怎么办?”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来说去便说到了周禾身上,这女子显示与那帮刺客关系匪浅,说不定还知道她们的行踪,不若将其抓来审问。
陆允洲反对:“不行。”
许劭知道他与周禾之间的渊源,讽刺道:“想不到咱们陆世子还是个痴情种,到了这般时候还如此维护那女子,只是不知你是舍不得佳人呢?还是已经被其策反。”
“你放屁!”陆允洲暴怒,被人当中讥诮讽刺他再也维持不住风度。
王渊跳出来为其打圆场:“你莫要胡说,陆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么说必有缘故。”说罢频频朝着陆允洲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想个理由把话圆过去。
陆允洲道还真不是舍不得周禾,他只是想出来个比直接审问更有效的法子。
先派出个人去打草惊蛇,周禾若有行动便会被抓个正着从此再难抵赖。若无行动,一个可能是她真的不知情,另一个就是她十分沉得住气是个隐藏很深的大鱼。
许劭却嗤之以鼻:“你说了半天,这种试探又有什么意义呢,最后还不是一样要抓人。”话虽这样说,到底没再说反对的话,事情便就此确定下来。
众人思来想去,吴芳娘是那个最合适去做试探的人,于是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众人见吴芳娘归来,等不及让她喘口气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询问。吴芳娘的出身让她很不习惯面对一群陌生的男人,只是事急从权,朱奎又是个不讲究的,如今竟顾不上避讳了。
吴芳娘将自己与周禾相见时的所见所闻一一细说了,说罢见众人只是蹙眉,心下忐忑是否自己办砸了差事。
等了好一会儿陆允洲才终于开口了:“你是说看她不似知情的样子。”
吴芳娘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她是与周禾有些私怨,可并没恼恨到要坑害对方性命的地步,因而并没有想过说谎戕害,当然她也并不太敢!
“是!”
这些人里王渊是最沉不住气的:“允洲,这下要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条线索难道要这么放弃,要我说管她知不知道,先抓起来审问过再说。”
许劭冲他摆摆手,先让还留在厅内的吴芳娘出去,而后才道:“阿渊这话说的有理,宁可错抓不能放过,更何况未见的就是错抓了。”说着他朝陆允洲望去,似笑非笑道:“陆世子,你可不能徇私啊!”
吴芳娘竭力放慢了脚步也只听得这么几句,后头陆允洲说什么便不知晓了。
吴芳娘有些担心周禾。她原以为自己那么恨对方,看她倒霉应该挺开心的,可是如今眼见着一群男人毫无根据就要将她下狱审问,没来由又觉得不忍。
在她心里周禾到底是个姑娘,虽然比一般女子凶悍些也不过是因生活所迫罢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奸细的名头按到她头上实在不该,更何况看那些人的意思颇有屈打成招的打算。
雀儿见吴芳娘自打回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十分担心:“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将军怪罪咱们事办的不好,您别忘心里去,这事不怪您,奴婢觉得您做的已经很好了。”
吴芳娘轻轻摇头:“不是为了这个,我就是心里有些难受。雀儿,你说周娘子要是被抓起来会怎么样啊?”
“啊!”雀儿直接被这句话惊出了声,被抓起来关着审问,雀儿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她平时看一眼这里来往的将军都害怕,更不要提被这些人审问了,简直吓也要吓死。
雀儿面色难看:“您不是说周小娘子应该没事吗,干嘛还要抓她?”
“是啊,干嘛还要抓她?”吴芳娘哀叹一声,在心里默默想着:因为外头那些男人都没用,他们抓不住真正的刺客,只能用好欺负的女子凑数。
吴芳娘有些物伤其类,深恨自己刚刚怎么不提醒一下周禾,现在再要去却是不能了,这时候再去一趟周家很可能非但救不了周禾,还把自己也搭进去。
吴芳娘在这边愁肠百转,当事人周禾却半点不知危险即将降临。她照旧挑了担子出门,继续去街上摆摊,忙活到日头西斜眼瞅着一天又要过去,周禾这才结束一天的营业,捶着腰往家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周禾忽然低声对周小山说了句:“后头有人在跟着咱们。别看!”
见周小山下意识就要扭头,周禾赶忙制止了他,又道:“跟平时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别让人看出来。”
若有异动只怕她们姐弟,现在就落不得好!
一路都装作如常的样子往回赶,等到终于进了家门的那一刻,关上门姐弟同俩瘫坐在地上喘气。
周小山搞不清楚状况,问周禾:“姐姐,今天跟着咱们的是什么人啊?小偷,劫匪,咱家又不富裕不该如此招人的眼啊!”
周禾苦笑:“若真是那些人倒还好了,至少还有可能破财免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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