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挪开一步转身躲开,纸人擦肩落在了她原先站着的地方,两人面对面,相差不到一米。
“快躲开!唔……”混战中的林科看到这一幕心都凉了半截,破破烂烂的纸人糊了他一脸,鼻子和嘴被裹得严丝合缝一丝空气都透不过去。他狠狠扯下嘴上黏糊糊的东西,定睛一看胃里瞬间翻江蹈海,那是纸人血乎乎的大嘴!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D7那边解决完来救场。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另一张不知道什么部位的纸又糊了上去。
“我去!这么变态的吗?!”林科心理直接崩溃了,他堂堂一个青春期母胎solo初吻居然被一个破纸人给夺走了!
在场的没一个傻子,老郑撕下来一片纸糊,手背青筋暴起五指紧捏成拳,一丝冰凉的透明液体从指缝中滑出。
是水。
吸饱水分的物品贴在口鼻上用不了多久就会导致窒息,这就是为什么发生火灾逃生时用来捂口鼻的湿毛巾一定要拧干的缘故。
而现在纸人居然在无法通过对视的情况下用这个方法对付他们。
细思极恐。
真的是纸人太聪明了还是聪明的另有其人?
一个纸人趴在老郑的肩膀上,两只血眼怼到镜片,弯曲的诡异弧线死死盯着他。突入其来的一幕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紧绷,他快速拍掉纸人,然而下一秒这个纸人竟然粘着墨镜一块飞了出去!
郑国余快速闭眼,险些与前仆后继的纸人对视。
视觉的丧失让行动举步维艰,咯咯的尖啸声越发锐利,纸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用着奇诡的笑声快速传播情报。
“捂好口鼻别让墨镜跑了!”情急之下他大喝一声。
伴随着声音,几个纸人再次扑向郑国余。
马虎那边同样也不好过,粗糙的大手死死摁住墨镜,手脚共用撕扯着源源不断的纸人,两个纸人身子被他踩在脚底,撕拉一声身首瞬间离异。
他隐隐有些扛不住了,冲着寒川大喊:“别杵着了快来帮一把!”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寒川低声嘀咕一句,仍挺直地站在原地。
林科本就自顾不暇,前后两个方向全是马虎老郑在抗,给中间留下一个安全区,而现在防线濒临崩溃岌岌可危。
刹那间,五只纸人彻底突破老郑的防线朝寒川许愿扑来。
林科吓地直接上嘴咬住一只,脚尖绊倒一个。
寒川的手却还插在大衣口袋里,两个口袋轻微鼓动,少女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盯着地面不断炸裂的小泡泡,泛白的嘴唇不断启合。
“应该还有啊……去哪了?”
盘在地上的黑猫舔舔爪子,一抖浑身靓丽的毛发身体瞬间膨胀,体型壮如狮子,锋利指甲锃光发亮。
它先是抬起一掌拍死剩下三个纸人,又从一群纸人中快速找到携带墨镜飞速而逃的纸人,飞起一巴掌拍将其拍倒。抬起猫爪,压扁的纸人拼命抽动扁瘪的身体,活像个垂死挣扎的蝼蚁。
黄铜金铃的眼瞳散发着不屑,它垂下头叼起墨镜,刹那间纸人猛地转过头和那双眸子对视。
啪嗒,墨镜跌回地上,纸人眉眼弯起一个不正常的弧度,诡谲嘲笑……
然而下一秒令它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黑猫咧开血盆大口把不知死活的玩意吞吃进肚。
黑猫居高临下:“喵——”【笑话。】
它重新叼起墨镜,一跃而起,气势排山倒海,瞬间扑倒了郑国余身前的十几个纸人,快速补上老郑那边的缺口。
突入其来的劲风掀起老郑的衣角,他迅速旋身五指抓住从背后偷袭的东西。
如虹气势抓住了一把软绵绵的猫毛。
郑国余皱起眉头,努力辨别当前的情况,衣服下的手暗暗握住弹簧刀。
这一切被寒川尽收眼底。
“自己人,猫去给你送眼镜了。”
郑国余的武力她是有目共睹,寒川深知这个人不好惹,一旦触及他的利益他真的会拼命,害怕郑国余一会儿把队友打残,她快速补充道,“有猫帮你挡着,你可以睁开眼了。”
凡是还是经自己确认过的才最可信。
老郑依旧眉头紧锁,半信半疑地胡乱摸了两下,确定面前没有纸质东西后才谨慎地睁开眼。
身前俨然是一堵长毛了的黑墙,在诧异的目光中黑猫松开嘴,一个漆黑的小东西掉了下来,郑国余手疾眼快接住。
是刚刚“跑”了的墨镜。
还不等他缓过神来,黑猫抬起一掌重重落在他身后,三四个扑到身前来的纸人被压扁到地上,伴随巨响,黑长尾巴将扑向寒川的几只纸人一扫而空。
这是猫?
“谢了。”老郑定定心神,把略微损坏的墨镜扶到脸上重新加入战斗。
现在这种情景,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黑猫庞大的身躯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寒川淡定的语气让他以为这两个小姑娘还算安全。
有口难言的林科都快急疯了,他一边撕扯纸人纸人一边往他身上处处糊,这个角度他正好可以看到老郑和寒川。
眼看寒川都要被离她一米远的纸人给吃了,当事人还莫名其妙的淡定。
寒川点点头,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身前的纸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张牙舞爪飞扑而来,薄纸锋利的一侧飞快滑向她的面门,林科的心瞬间紧皱,一个劲儿不停的呜呜。
“有了。”寒川眼中划过一丝清明,右手握着一个东西伸出口袋。
下一秒前倾的纸人突然定住了,墨镜就离它的手不到三十厘米,可奇怪的是纸人却再也无法往前一步。
寒川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伸出手拍拍比自己矮半头的小东西,嘎吱,纸人举起两只胳膊,肩膀处折叠处瞬间扁了下去。
这可把露出一只眼的林科给干懵了。
寒川脚边立着手电筒,光束打在石顶,给周围带来微弱的光,然而所有人包括纸人都忽视了一点——灯下黑。
那个纸人踩的地方似乎有什么玄机。
纸人啪一声给寒川跪下了。
“……”
它踩的地方似乎是个飘着白泡泡的水坑。
水顺着纸张不断向上攀附,纸人脆弱的腿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多的水。
林科睁大了眼。
水少了就是对纸人的偏爱,水多了就是溺爱。
现在那个纸人俨然溺死在了寒川面前。
“我不会吐痰,在这里随地吐点口水,你可不敢学坏啊。”寒川弯下腰笑盈盈的,像极了大姐姐欺负小弟弟。
果然。
地上本来就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水坑,寒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舌头吐干,给坑吐平了。
“谁在操控你们?”寒川笑了笑,丝毫没给纸人回答的时间,轻声道,“也是,傀儡没有思想。”
她双手发力,刺啦一声脆响,轻松撕下纸人的头,折叠几次后右手甩了甩打火机轻轻摁下开关,窜起的火苗对准纸张远离手指的一角。
头顶上不知何时又潜伏了一个纸人,伴随火苗绽放它朝着寒川的头颅一跃而下。
一道靓丽弧线划破黑暗,烈火瞬间裹挟纸人。
“咯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在寒川耳边如惊雷炸开。
这里陪葬纸人用的纸摩擦力大,密度小,干燥,在潮湿的环境中依赖水滴攀岩,但这种纸也极其易燃,一旦被火舌舔到必然烈火焚身。
只要摩挲纸张,就可以得到这个结论。
寒川两指夹着那张燃烧的纸,她抬头对烈火缠身的纸人同样勾出一个鬼笑。
纸人飞也似地逃走,纸胳膊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去拍鬼脸上的火,烧焦味愈来愈浓。
经过这位纸人的一番“辛勤”,四面八方都亮起了火光。
寒川的脸庞比鬼还吓人,焰火在她手心里乖巧跳动。
几只闯进安全区的纸人看到眼前一幕全都定在原地,只见寒川抓住一只离她最近的纸人,不知说了句什么,它便如见到了鬼一样拼命挣扎,寒川一松手便立刻溃散而逃,扭头攻击其他人。
剩下的也跟着跑了。
寒川一挑眉,觉得事情略微有些意思。
“姐!你这是干什么?!”
D7都说过不要点火了!
火势快速蔓延,林科的手背被一只带火的纸人燎到,疼的咧嘴。
寒川略一思索,笑道:“烧烤。”
“可我们不是羊啊!”林科快崩溃了,自己担心她干嘛?!
这人疯起来连自己人都烧!
寒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考虑欠佳,抱歉。”
就在林科心里对她的看法改观一点,寒川说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
“要是有汽油就可以全烧了。”
林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谢天谢地没有汽油……
……
“我回来……”眼前这鬼哭狼嚎的一幕让杀进包围圈的D7生生将救场的开场白给咽了回去。
林科惊恐万分到处跑,一刻不停拍打衣服上的火苗,旁边还有一些不长眼的纸人往他身上扑。
巨大的黑色狮子在他的目光中chua一下变小。老郑和马虎一人拿着一个相同的打火机对付纸人,俩人点完就跑,防止纸人化成灰前挨到自己。
整个隧道鬼哭狼嚎乱作一团。
站在火堆中央的女人缓缓转过半身,火光在一双无泊无澜的眸子中欢呼雀跃。
似乎确认了是自己人,纵火犯转过身去,又默默点燃一把火洒向空中,单薄的身影在火光中忽明忽灭闪烁不定,如同一束绽开在地狱中的花。
地狱里爬出来的……神明?D7挪开视线摇了摇疲惫的脑袋,甩掉这个奇怪的想法。
随后“地狱神明”向后抛给他一个打火机。
她抱臂一挑眉:“它们好像不敢靠近我,大家快聚一起。”
“D7来了,我们可以休息会儿了。”
D7:“???!”
三个人快速撕开身上的碎纸,退回到寒川身边。
正在追逐他们的纸人都纷纷停了下来,转而一窝蜂地全部涌向D7。
D7看看打火机看看队友,半信半疑点火,然而纸人不为所动。
“??!”
直到D7也退到寒川身边,纸人这才停下自杀式的攻击。
咯咯的嬉闹声消失了,它们直勾勾盯着中间这个女子看半天,最终纷纷退去,很快销声匿迹。
“我去!厉害了我的姐!”林科松了一口气,心下大喜,忍不住吹捧一波,“咋做到的?”
“不知道,可能我长的太吓人了。”
林科爽朗一笑:“怎么会,咱姐貌比天仙。”
“焦虑性恐惧。”D7看着手里的打火机喃喃自语。
他凑到寒川耳边,笑着低语:“在所有人都挺不住的时候拿出打火机,人心收拢的熟捻啊。”
寒川的拳头在翻得杂乱的深口袋里一顿,笑而不语,半晌后才给他一眼:“处理一个纸人花这么久的时间,你也不赖。”
D7没有反驳,冷哼一声,以开玩笑的口吻问了一个毛骨悚然的问题:“寒小姐,您的尸体在哪呢?”
“好像这段路上只有你的尸体没出现过吧?你不是进来过吗?”
几人分散开扑打着身上的小火。
“为什么纸人不攻击拿打火机的你?”
寒川听懂了,他在怀疑是她在操控纸人。
尽管D7没有说出来,怀疑的种子也悄然生根。
“我也想知道。大概就是你说的焦虑性恐惧。”寒川冷漠地扭过头,一股寒意从脚底窜气,喉咙迸发的咳嗽打断了思绪。
烧焦的刺鼻气味不断冲击着她,刚刚太过专心完全没注意到气味。
听到动静的几人快速过来,D7的逼问只好作罢。
放火这招有点损但也确实管用,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寒川挥开别人想要扶她的手,跑到一旁抓起胸口的衣物,整个人颤抖地撑在石壁上。
“我没事……”
语罢她再次猛烈咳嗽起来,仿佛恨不得把心肝肺都咳出来。
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短时间里D7能感受到这几个人都不简单,在格斗方面肯定都有过专门的训练,指不定有人是军队或是警局出身,要么……是恐怖分子,他的目光不经意瞟向郑国余,很快收敛起玩世不恭笑容:“我可没碰她。”
几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手足无措。
林科:“怎么了?”
马虎:“没事吧?”
“是啊,要不要上医院?”
郑国余瞪了林科一眼,林科这个傻小子快速反应过来,这哪有什么医院?
咳嗽声渐渐弱了下去,寒川醒着鼻子,一抹额头冷汗:“我就是对烟味太敏感了,抱歉,谁有卫生纸我好像忘带了。”
四个男人掏了掏口袋,不约而同从裤口袋里翻出一叠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纸。
“……”寒川突然后悔问他们了,为什么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把纸放在裤子口袋里?
她的父母是医生,耳濡目染下多少有些小洁癖,寒川严重怀疑那些纸都被屁蹦过,面色更加难堪,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接过老郑手里还算洁白整齐的卫生纸。
“谢谢……”
说完她逃也似的跑开了。
来到200米处的“丫”字形岔路口,所有人扭头左看看右看看企图凭空看出哪一条路是正确的。
只是两条路同样的阴森恐怖,一个比一个吓人
“走哪边啊寒队?”
郑国余微微皱眉,手指不停摸索肩膀某个位置。
“这个纸人是不是引路的啊?”林科看着地上的渣渣无比绝望,“谁把它撕了?”
D7:“寒小姐的指示。”
寒川:“D7。”
同时脱口的两人对视一眼,寒川心虚地转过头。
“行了,有什么责怪的话放到问题解决后再说。”郑国余神情严肃训诫两人。
没了引路的纸人,他们连最根本的判断都做不出来。要是纸人说句什么,他们还能分析一会儿,现在倒好完全成了高考闭眼瞎写。
两条路看起来没什么大区别,同样的黑同样的幽深。纸人被削成了小片片根本看不出它原本是面朝哪边的。
林科帮郑国余打着光,纸片上有明显的黑色水污,拼好部分后可以看到污渍整齐有规律,郑国余仰头看向D7:“它原本面朝哪边?说什么没?”
“面朝我们,什么都没说。”
“什么姿势?”
“酒店迎宾小姐那种。”
迎宾?
为了招揽生意很多公司门前确实会有迎宾小姐,她们手上动作或姿势一般都有明确的指向性。
郑国余:“它指的哪个方向?”
D7微不可查愣了一瞬,随后道:“这不清楚,手电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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