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你把原先的许愿换到哪去了?”寒川顿了顿,“从一开始你就是冒牌的。”
许愿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遮挡寒川视线的纸人慢慢退散,露出了所有人。
“没有冒牌,跟着你们的一直是我。”
寒川叹了口气:“我本来也这么想,但马虎对许愿近乎偏执的保护让我意识到的的确确有这么一个普通正常的小姑娘许愿。”
“马虎的尸体有四个,许愿的尸体有三个。在他们第四次进入的时候,但他们从始至终都是一起出现的。你为了将所有人一网打尽,就替代许愿出现在了山下。”
“可你没想到洞口有个一直没进去的人,她目睹了洞口的全部经过,很可能洞悉规则,当她走进山洞的时候你应该是松了口气吧?”
“为了防止引起马虎的怀疑,你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晕过去了。”
“对吧?晕尸症小姐?”
寒川顿了顿,继续道。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着火的纸人不敢靠近我,却依旧跟个敢死队一样往其他人身上扑。现在看来不是畏惧我,而是因为我旁边躺着它们的操控者。”
“万一烧我的同时把你一块儿点了可怎么好?对吧?”
寒川步步紧逼,每一句话都踩在了她的神经上。
洞穴安静下来,只余呜咽的风声。
长久的沉默被“许愿”的“哈”打破,她怒极反笑:“真是有意思,她留下你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寒川挑眉笑而不语。
“也是,你也不记得了。”
“许愿”说着双手掩面一挥,天真无邪的壳子褪去露出了她原本的面目,藏蓝色打底的布料上挂着数不清的繁杂银饰,它们因大幅度的动作来回碰撞发出叮叮啉啉的清脆声响。
这个“也”就耐人寻味了。
既然现在几人还活着,就说明话还在生效。寒川想着眼神飘向靠墙摆放的陶罐,腐烂的恶臭随着熏香的减弱而逐渐显露,漆黑的陶罐层层堆叠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寒川闭上眼,心里默默盘算。
会是什么呢?
……
“林科,原来你也喜欢看这些书啊。”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腼腆地看着正端详食谱的林科。
“嗯?这上面的看起来可比咱的伙食好多了。”林科淡淡道,每天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小朋友来找他说话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以后想当一名厨师。你呢?”
“警察。感觉他们都好帅。”
林科心里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这个男孩会和他说话。
“听说明天给零食的叔叔阿姨又来了,你能陪我去吗?”
听到这里,林科微微皱起眉头,很快转出一个笑:“我就不去啦!”
林科看起来阳光明媚,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人鬼点子多又不老实,隔三岔五的翻墙出去耍,更是以多动症长期留在福利院。这里大多数孩子都有先天性疾病,更多的是智力缺陷,被遗弃的正常孩子基本被领养个三三五五了。
因为计划生育,多生罚钱,第一胎有残疾或是智力障碍的孩子的话可以报备,送到相关机构评定确认有缺陷,就可以要第二胎。
这里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抛弃的。
给零食的叔叔阿姨在林科看来不是一群好东西,他们就是一群吸血鬼,总爱拿一些廉价的不健康的吃食来交换他们的血液,还被美化包装成“献血”。
“哦。”男孩心情低落垂下头,“那我也不去了。”
随后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中。不一会焦急的院长找了过来,林科当即跑了,留下男孩一个人在那里兀自抠泥土。
“叫你去跟叔叔阿姨合个影,你这孩子又藏哪了?林科!”
“他去水里了。”
“欸?!”
第二天,林科抱着一把零食来到了寝室里,这里是三四十人间,上下铺。
他犹如归来的狼王,将觅来的肉分了下去,给自己留了一包干脆面,没人怀疑为什么林科可以得到这么多的零食,可他们的血被抽走后只能拿到一包。
察觉到身后有一股阴森森的视线盯着他,林科一回首发现昨天来找自己说话的男孩正拿被子套着自己缩在上铺。
看看手里仅存的零食,又看看那个男孩,犹豫片刻,他开朗一笑把干脆面递给了他:“这个是给你带的。”
男孩不可思议睁大双眼,他将干脆面抱在怀里,又扭过头面壁思过扣墙皮去了。
福利院每天会开设一些课程,叫他们要感恩要回报社会,不可否置,纯粹的善意的确存在,可给予善意的又有多少是不参杂个人利益?
突然有一天,那个男孩不知道又怎么找到自己了,他跟林科讲老师叫他签字了,就是把自己的尸体送给社会的一类协议。他不太懂,但感觉是好事,因为这样就可以回馈社会了。
林科也不懂,但觉得事有蹊跷,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让他们签这种奇怪的东西?
之前院长也苦口婆心的让林科签,林科死活不签,那些大人就暗地骂他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感恩的心都被狼吃了。
林科没有把协议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每天依旧想各种方法跑出去,没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废品站有学习资料,街上有小混混,林科每天都会拖着一身伤回来。
院长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忌惮林科,他眼睁睁看着这小孩一天天变得越来越有才识,越来越会打架。只要是他说不的,院长和老师都不会强迫他去做,后来又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居然还会带着钱回来。
那一天来到很突然,晚上回到宿舍,林科发现先天心脏病兼自闭症男孩不在床上,他就随便问了一嘴。
“他被领养了。”
“哦哦哦,他飞到天堂啦,他和天使叔叔走啦,呜————!”
“他们说眼睛可以吃啦!”
“果子成熟啦可以摘啦!”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吗妈妈妈妈……”
整个寝室七嘴八舌的叫起来。
林科瞪大了眼睛,他看向那张床位,白色的墙皮被扣得不成样,男孩似乎把白墙当作了画布,用指甲在上面作画。画上有两个小人,他们手牵手,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脸,旁边有一本看似是书本一样的东西,头顶还有一个童真的大太阳,一旁还有一个没有完成的警车。
下面还有行别别扭扭的字:best friend only
不一会儿听到动静的老师走进来,她强压着怒火让残疾儿童们安静下来,僵硬的温柔让人看着很不自在。
“他去哪了?”林科质问道。
“诶呀,当然是被好心人领养了,你就别操心了。”
不对!这些孩童看起来智力有问题,但他们听力没问题!
最终林科压着心中的所有质问跌坐在床上,他低下头喃喃自语:“被领养了啊……那祝他幸福。”
这时老师从枕头下面翻出一包干脆面,不禁“疑”了一声,随后扔到了地上又开始收拾床铺。
啪!
林科看着地上的干脆面,心脏一紧,他咬着后槽牙攥紧了被子什么都没说。
再后来他偷偷参加高考,以669的成绩考上了公大,进入公大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福利院给举报了,不管是不是他想的那个可能,只要查一查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结果下来了,这的确是公办福利院,可院长利益熏心,借此把它当成了一个器官仓库,他隐藏了一些孩童的存在,与黑医院勾结贩卖那些可怜孩子的最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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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的干脆面
是啊,直到他死后,把自己珍藏的所有东西都给了林科,林科才知道自己居然是那人唯一的朋友,也是他心目中最好的朋友。
林科心中渲染上一股没来由的内疚。
仔细想想,自己从来没把他当朋友看过,在他心中,那人只是一个室友,一个可怜的具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自闭症患者,到头来他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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