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此宵眸光沉沉,看着他,果断回答:“如果是后者,请他带上合同,周二上午来我的办公室。”
这是一道很简单的送分题,考察的重点是谢知繁在许惊岁心中的分量。林此宵看着镜中人,眸色微动,问:“所以你会怎么选择?”
许惊岁闻言沉默了片刻,说:“我不知道。”
林此宵听完突然笑了下,声线很冷,像淬了冰,“很好。”他说完头也没回地转身离开。
*
终于赶在晚会开始之前,谢知繁姗姗来迟。他落座在许惊岁旁边,在他的左斜前方是林此宵跟隗纤。
晚会主办是个懂宝的、收藏了不少稀罕玩意。几场竞拍之后,现场的氛围顿时高涨了起来。在下一个展品揭开帷幕前,主持人介绍道:“这个展品出自清末年间水墨画大师张轲之手,五年前偶然之下,孙先生在一场拍卖会中得到。起拍价:五十万,加价一万起。”
许惊岁在看见这幅画时登时坐直了身体,这幅画对他来说实在是很熟悉,他眸光紧盯着一动不动。
谢知繁很少见许惊岁对什么感兴趣,便不假思索地举起了牌子。
拍卖员点点头,微笑着道:“这位先生请报价。”
“五十一。”谢知繁颔首微笑示意。
这是很稳妥的加价方式。
“还有人想要加价吗?没的话……”
“一百。”一道清冷磁性的嗓音突兀响起。
隗纤看了眼旁边的林此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心道此人怎么喜欢这种格调的东西,山山水水的,倒像是她爸会喜欢的。
谢知繁看了眼林此宵,恰巧他侧过身,带着并不抱歉的笑容道:“不好意思啊谢总,我也挺喜欢的。”
“眼光相同是好事,我们各凭本事。”谢知繁强忍下想揍这人一拳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冷冷地举牌报价:“一百一十。”
“一百五十。”林此宵举牌。
“一百六十。”谢知繁跟着举。
“两百。”
按常理来说,物品价格已经翻了四倍,属实是高价。拍卖场上的不少人纷纷投来目光,小声的议论着:这谢总跟小林总何时结下了梁子?
许惊岁皱了皱眉头,一脸忧色地看了眼谢知繁。
谢知繁接着举牌,直接将价格跳到整数:“三百。”
此言一出,周遭更是顿时噤声,任谁都能看出来,这谢总是下了决心要拿下啊!
林此宵面不改色,举牌道:“四百。”
这一百一百加的属实看的人心惊。许惊岁抿了抿唇,想到谢老爷子对他的交代,不能再允许谢知繁瞎胡闹,便拉住他再度要抬起的胳膊,低声出言相劝。
谢知繁见他面色都凝重了几分,自知就算高价拿下送给许惊岁,对方也不会开心,便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牌子,没再追价。
拍卖员微笑着道:“四百万一次。”场下无人出声,几秒后,随着最后一锤声落,这件拍卖品花落林此宵之手。
工作人员将文件跟笔递给林此宵,他接过签下了名字,合上文件时抬眼淡淡掠过许惊岁的方位。
又坐了约莫十来分钟,拍卖会才结束,接下来的是晚会时间。谢知繁被熟人拉去聊天,许惊岁对他们的话题并不怎么感兴趣,索性自己去后院吹风。
待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便起身往回走去,路过亭子旁的石子道时,隐约声音传过来,听起来是个男人在说话。
他正抬步要走,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是谢知繁。
许惊岁脚步顿住,抬头看了过去,同谢知繁说话的男人正是方濯,他语气有些激动,伸手抓住谢知繁的胳膊道:“我已经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不可以吗?”
谢知繁冷淡的声音回:“已经晚了。”
“你在说气话对不对?阿繁?”方濯看起来有些伤心,他说:“你还在生我当年的气?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
“你不用跟我解释。”
“难不成你爱上他了?别开玩笑了,阿繁,我是最了解你的,我们一起长大的,你怎么可能忘得掉我?”方濯皱着眉头,同谢知繁说:“我问过阿水了,我知道你跟他只是协议结婚,你跟他结婚,只是因为他长得跟我有几分像。”
“他分明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跟他离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方濯语气带着撒娇跟乞求。
许惊岁看见方濯欠起脚抬头吻向谢知繁,而后者没有拒绝。
即使他与谢知繁这些年来并没有任何夫夫感情,但乍一看见仍觉得有些始料未及,他顿时呆愣住,但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双手轻柔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带着淡淡的木质香跟柠檬果香,是林此宵的味道。
林此宵看了眼前方,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无边怒海。
磁性的嗓音响起在许惊岁的耳畔,他声音不悦,又带了些嘲讽:“这就是你把我甩了后挑的人?”
许惊岁的睫毛在他掌心跳动,冷静的声音说:“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算旧账?”
“不是旧账。”林此宵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
许惊岁被林此宵的影子圈住,灯光投射下,垂眸看向他的那双眼睛深邃的像无边海,海面波涛汹涌。
不是旧账,是旧情难忘。
直到离开晚会,坐在林此宵的车上,许惊岁才回过神。
车子行驶在高架上,车速飞快,车内诡异的安静,过了小会,许惊岁听见林此宵说了句:“不像。”
他没反应过来话里意思,茫然地看了过去,反问:“什么?”
林此宵正专注地看着路况,好像刚才压根没说话似的,许惊岁觉得可能是自己出了幻听,他刚要移开目光,就听见林此宵笃定而低沉的声音道:“你跟那个人一点都不像。”
你是许惊岁,是独一无二的,从来不是谁的替代品。
许惊岁闻言怔了几秒,他其实并没在意这些,更没想到林此宵会在意到这个。他移开目光转头看向窗外,道:“谢谢。”
轻缓的声音顺着风飘到林此宵的耳中。六年时间,许惊岁似乎变了很多,可能是记忆里的那个人太过鲜艳热烈,反倒衬得现在的他有些单薄,单薄的令人心疼。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突起,林此宵微微开了点窗户,让晚风进来,好冲散他的无名怒火。
许惊岁偏头看向窗外,车子行驶在大桥上。远远看去是万家灯火,近看湖面波光粼粼,依稀能听到渡口的鸣笛声,他降下车窗,趴在窗边,下巴搁在手臂上,看着外面的风光。
他舒服地眯上了眼睛,任由风将他的头发吹乱。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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