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的小插曲我们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书灵自从来到这本小说就鲜少离家,只有我想起有事找它,它才随着我的召唤到我身边。是以唯一能告诉我刚刚救了谁的书灵不在,我就更不知道我刚刚顺手的举动,到底又改了怎样的原著剧情。
不过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吧。
毕竟我改的剧情还少吗?
原著什么的,不早就面目全非了嘛!
我甚至兴不起将这件事告诉书灵的念头,一门心思想怎么去咒灵那边“友好交流”,骗、啊不,是建议他们下次袭击的地点放在我想要的位置上。
回家之后,看到我们平安归来的姐妹俩松了口气,硝子则把五条悟拉到一边,悄声问了几句什么,大概是知道了他和夏油杰对上的事情。
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
这件事后,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暂时的平静。
虽然上了暗杀名单,但家里的地址是绝密,又有两尊大神坐镇,我是一点儿也没受到影响。
值得一提的反倒是咒灵那边。
入冬以后,我又怀念起漏瑚的咒力石子煮出的火锅。
择日不如撞日,我以庆祝伏黑惠加入大家庭满一个月为由——没错,伏黑甚尔真把他儿子拉过来住了!甚至另一个无咒力女儿也带回来,被我转入了藤原产业链下的寄宿学校——带着一伙人就闯入了咒灵的据点。
那场面,据后来回忆的真人说,他们都以为我是带着五条悟过来砸场子、卸磨杀驴的,所以反应有点大。
在我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五条悟联手解决混乱后,我们总算平静的、至少表面平静地坐在了一起,吃上了熟悉的火锅。
当然了。
如果桌子没有差点被明争暗斗掀翻五次、夹住的菜没有在锅外被来回争抢(甚至他们并不想吃还抢)无数次、且我的蘸料碗没有被打翻两次的话,这一餐还是很和谐的。
没见过这阵仗,更没有和咒灵如此近距离接触、甚至一起吃饭的三小只目瞪口呆。
但比起谨慎的伏黑惠,姐妹俩倒是很快凑到我身边,学着我无视争斗开始夹菜吃,甚至熟悉场面后还游刃有余地替我夹菜。
最令我佩服的是,明明我都听不懂花御的语言,美美子却能面无表情地与他说得有来有回,最终还在吃完饭后得到了花御递给她的一根长着粉花的木枝——我检查过了,就是普通的折花,纯粹是好看、观赏用的。
而她的姐妹菜菜子也不甘示弱,她与海里泡着的陀艮打成一片,不仅帮陀艮用海草编了个头发,更是相互打水仗别提多快乐。
那笑声传得老远,伴随着海浪让我想起了夏日的度假景区。
……可能美美子和菜菜子才是那个身负玛丽苏之魂的角色吧,是我不配。
唯独伏黑惠对此无法接受,称得上抗拒地呆坐在原地。
不过我听到伏黑甚尔嘲讽了他几句,紧接着就看到小家伙立刻中了激将法,不服输地加入了吃饭的队伍。
然后吃得真香。
虽然他没有和咒灵打交道,但他没忘叫自己的式神小伙伴出来一起享用,这也是他不安的隐晦体现。
即便被叫式神,他使唤的也并非妖怪,而是咒灵的一种。
不过模样倒是可爱。
可能与使用者有关,还是孩子的伏黑惠无法召唤出完整形态的式神,这才造就了本该威风且具威慑力的式神,现在是这副让我想摸的软乎乎形象——大概也是因为这种奇妙的现象,我看到真人总是跃跃欲试地想碰那群式神,但在小男孩警惕的目光中没有下手。
唯一一次差点抓到,还被我熟练地用筷子拍开了。
那时候,我听到小男孩纠结了一会(虽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每次看我,都带着相似的纠结目光),朝我小声说了句谢谢。
我轻声应了,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
总之。
这次聚会该打架的偷偷打架,该吃饭的愉快吃饭,所有人都各有所得,唯有第二次被压榨的漏瑚表示抗议。
可惜抗议无效。
他的同伴早就“叛变”,加入了“友好相处”的队伍。
就这样,只有漏瑚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或许也是物极必反的一种。
在这次稀里糊涂的聚餐后,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平缓了不少,至少不会再一言不合亮领域或者炸掉对方的据点了。
也是在这种气氛中,我历时半年,成功将剩下四分之三的御神木钉上术式。
此时,日本五分之四的土地已然打上妖力标记,只等着最后一处填补完,就能启动转变结界的术式了。
我留下的最后一处,是涩谷的明治神宫。
虽然离“宿命一战”还有很久,但这不妨碍我将它留到最后,人为地将涩谷变为关键。
距离改变结界还剩一天。
我坐在桌前思考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是五条悟。”书灵窜出去,又回来告诉我。
我连忙把桌子扒拉干净,活像个被家长突击检查是否认真做作业的孩子。
不过两秒,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再用了一秒平复呼吸。
“……是悟啊。”我装作不知道门外的是谁,向他打招呼,“明天就是‘决战’,这么晚还不休息?”
“正因如此,我才想弄清楚。”
在多次行动中培养出的默契让我轻易感受到了他的焦躁。
这使我习惯性地顺毛,并不气愤他打断了我要做的事,更不因为他忽然找过来而不耐烦。
“是什么呢?”我柔声问他,“既然让你这么在意,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我主动询问,他却沉默下来。
大概还在犹豫、或者挣扎,不知为何心绪不宁的少年,直到用六眼确认我一直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这才轻声开口。
“石燕。”
他用一种不同于平时的轻快、不如说过份沉重的语调问道,“……我所认识的石燕、我所认识的‘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想,他可能是独自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在这个时候过来找我问清楚。
——这可真让我觉得意外了。
我相信他不可能跳出“规则”,知晓我的身份及来历。
但是这位被称为神之子的少年,又的的确确通过直觉、亦或是观察,发现了藤原石燕的改变,触碰到了规则的边沿。
我不合时宜地生出某种兴奋,夹杂着秘密被触碰的紧张。
“‘我’是存在的。”
所以,我笑着回答了。
“悟,你所认识的藤原石燕,就是我。”我伸手轻按心口,“那是年少的我,也是陷入疯狂的我。”
从头到尾都没有别人。
与书中之人生活的、学习的、打趣的、交好的,都只有我。
少年看着我,像是要探究我回答的真假。
最终他郑重点头,“我知道了。”
他接受了我的说法。
送走他后,我重新坐回椅子。
旁观的书灵也飘了过来,它看了眼五条悟走的方向,又看了眼我重新扒出来放在桌上的东西,随口问道,“他都猜到了,你还要给他留?”
“毕竟‘收尾’的工作还是交给悟比较方便嘛!”
我头也不回,奋笔疾书。
很快,天亮了。
几乎一夜没合眼的我打了个哈欠,爬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时已经下午,还有三个小时就该去神社了。
“悟呢?”
“悟的话,先去咒灵那边了。”
是家入硝子回了我话。
她今天也是整装待发,显然这次她不再是后勤。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问。
反正在五条悟亲自打脸本家包庇他、说他“被迫俘虏”的消息后,他就十分放飞自我、想一出是一出地做事了。
虽然……
我觉得五条悟会率先离开,和昨晚的谈话离不了关系。
想到昨晚的见面,又想到今晚过后就要离开这本小说,我在出发前来到两姐妹身边。
大概是每次任务前我都会叮嘱她们几句,这次她们也习以为常地认真听我吩咐。
“美美子,菜菜子。”
我看到她们专注地望着我,想说的话停顿了瞬间,但也只是瞬间,“你们要记住,你们可以做任何你们想做的事情,因为你们是自由的。”
她们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只是按照习惯记住,并点头回应。
倒是一旁等着我的伏黑甚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远远地看过来。
可那时我已经说完,揉了揉两姐妹的脑袋便利落地出门。
其实我昨晚连夜写了好多信,分别留给了不同的人。
姐妹俩的、惠的、硝子的,甚至是经常与我一同行动的五条悟和伏黑甚尔,我都写下了只言片语,连属于夏油杰的那一份也没忘记。
距离计划的时间还早,我和伏黑甚尔便没那么着急赶往神社。
大概是聪明的人都习惯将重点留在最后才说,继五条悟找我摊牌后,伏黑甚尔也在我们散步似地去神社时,平淡地开启了危险的话题。
“你是藤原石燕吗?”
瞧瞧,成年人就是不一样。
连戳穿别人身份也这么直接和笃定。
说是问句,我却觉得他心里已经认定我不是藤原石燕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个疯丫头可不会想‘拯救世界’的戏码。”
我惊讶地看向他,却发现他一直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我。
是的,平静。
好似漠不关心,又可以理解为无条件的包庇。
大概归咎于看到这样的眼神,我开玩笑般朝他眨了眨眼,笑问道,“我不是藤原石燕还能是谁?”
“——或者,你要猜猜我是谁?”
男人半垂着眼,似乎对这种猜谜没什么兴趣。
可就在我准备放他一马,不再逗他时,他给出的回答让我定在了原地。
“是‘朝(早上)’吧。”他的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将猜测的回答说得如同真理,“朝阳的朝,或许和你的真名有关?”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连笑容都忘记维持。
“你拒绝‘咒灵操使’的那天。”伏黑甚尔也跟着我停了下来。
他侧头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在我说‘早上’这个词时,你的反应让我意识到……这个词对你而言不同寻常。”
原本他没有联想到是我的名字,直到我现在的反问,不打自招。
日语的发音中,早上与朝阳几乎一样。
所以当日,伏黑甚尔说出那句话时我会下意识愣一下,因为那是我来这里后,第一次单独听到这个词汇。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他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抿唇,心跳快了半拍。
不同于五条悟对我的试探,伏黑甚尔虽然与藤原石燕不熟,却更容易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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