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魏砚回时刚巧碰见查案归来的夏玉泽,两人互相见礼。
“‘水云楼案’魏少卿如今可有头绪了?”夏玉泽问着,随后垂眸叹道,“之后我仔细想过,此案确实是我大意冤枉了乔娘子。因而这些日子我亦在找寻线索,据孙府人士所言,死者孙自秋出事之前亦有调理过身体,吃了好些药物。”
“调理身子?”魏砚狐疑。
“是,药方在此,魏少卿大可去查。”夏玉泽点着头,唤身边侍从将药方递给他,又问:“我方才归来之时,听闻魏少卿已绘制了嫌疑人画像,现下出动人去寻了?可有需要相助之处?”
魏砚见他较为热情,含着笑:“还真有一事,那嫌疑人是越州临城人士,夏少卿可否帮忙查探?”
夏玉泽认真点头:“此事不难,交给我吧。”
告别夏玉泽,魏砚差吕若望去水云楼协助,随即向大理寺狱前去。
牢狱之中,梅娘子倚在草踏之上,闭目养神,白布囚衣依旧俨然地贴在身上。
“梅店主。”魏砚抬手举起步笙歌画像,“此人你应当清楚吧?”
梅娘子碎发微散,素面朝天,面颊苍白削瘦。她方递了个视线看过去,霎时凝住。
她咬着牙,沉默不语。
“她是你楼中歌妓,笙歌娘子。我想知道,她现下在何处?”魏砚双眸紧盯着她,不放过一丝细节变幻。
梅娘子眼神躲闪,颤着双睫,快速回他:“奴家不知。”
魏砚追问:“听闻笙歌娘子同你告假回家省亲,她家在何处?而你又为何放她回去?”
“奴家不知她家在何处,水云楼中诸位娘子都是姊妹,她只是回家省亲,奴家又为何不可放她归去?”梅娘子神色不愉,不紧不慢解释。
魏砚眼色紧眯,俨然其乎道:“那当真是回家省亲吗?”
梅娘子歪着头晃着脑,付之一哂:“官爷这话可笑,奴家又怎知她是否为真?既是找了这般借口,奴家又何必冒昧打听,自然是应允下。”
魏砚见她嗤然之状,忽而拔高声音:“步笙歌当然不是回家省亲,她从鬼市购得一种无嗣丸,你说她这药丸用在了何处?”他神色犀利向梅娘处盯去,盛气凌人,紧逼着追问她。
闻言,梅娘子稍慌了神:“奴家不知官爷说的什么嗣丸?奴家可是从未见过。”
“水云楼近几月份,生意火爆,可这楼中账面却是不平,梅店主,此事你们东家应当警告过你了。”魏砚沉着下来,嘴角浅弯,讥讽着,“账面为何不平?作为楼中主事,此事你当是了如指掌。到底是你动了账面?还是另有其人?”
梅娘子倏然间惊悸不已,她紧攥衣角,神色中闪过微不可察得急怵。魏砚接下来的话,叫她更是捉襟见肘。
“你虽是将楼中诸事皆已打点好,又可知早已有人怀疑?”
“你当真以为将诸人都收买入下,就再无差池了吗?”魏砚眼角冷意十足,漠然道,“步笙歌的藏身之所,大理寺已经有了线索。梅店主,早些交代的好,此案不算大,若是如实相告,当是从轻发落。”
————
魏砚回到水云楼时,桓榆、云疏、方则溢三人竟在楼前的酒铺坐下,交谈了起来。
他走近三人,见他们各自点了碗柳叶饽饦,吃得正起劲。
桓榆刚夹起一口放入嘴中,抬头一瞥,就见魏砚意味深长走来。她嚼着嘴中的饽饦,努力朝他挤了个浅浅地微笑。
方则溢这也注意到他来,咽下口中汤面,忙问:“均也兄,你忙碌半天是不是也还未吃呢?”见他默认,方则溢抬手便向摊位招呼:“摊主,再来一碗饽饦。”
那摊主忙碌着大声应和。
魏砚在方则溢身侧坐下,“可有问出什么?”此话正问向面前的桓榆。
桓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当日与孙自秋和两位娘子共处的乐人应是没有嫌疑,不过我仍觉着折青与明鸢同孙自秋之间有着问题,只是此种猜测很难去验证。”她低眉思索,转而问他,“魏少卿可有审出什么?”
“梅店主全数招了,且将罪责全认下了。”
此话一出,方还边低头吃着饽饦,边听两人对话的云疏和方则溢登时抬起头。
桓榆愕然惊疑:“怎么可能?!”
方则溢忽而呛住,嘴中塞着的汤面差些喷了出来。
云疏向后一仰,有些受惊:“你小心些。”
“来喽!饽饦来了,客官小心烫哈。”摊主将饽饦端至魏砚面前,扬声吆喝。
魏砚谢过摊主,抄起筷子稍加搅拌。
桓榆紧皱起眉头,仍旧不可思议地瞧着魏砚,静静地等他继续往下说。
果不其然,他停下搅拌动作,抬头盯着她,认真解释:“我自然也是不信的,我不信全是梅娘所为,而步笙歌在其中未起一点作用。”
方则溢捧起碗,喝了口汤,将嘴中食物顺下去,而后擦着嘴:“这位梅店主定是在为她隐瞒什么?”
桓榆蹙眉,无奈道:“她既认了罪,可有说是如何下毒?为何要下毒?又为何要将尸首放入楼阁中?还设置机关?”
魏砚从袖中掏出一卷纸张,递给她:“这是她的供词和认罪书。”
桓榆立刻接过,展开细看,身旁两人同时伸头凑了上来。
“在同乔桐叶交谈之时下毒,”方则溢念出纸上字词,“亲自去后厨在茴香酿中放入蒙汗药,差人送入死者雅间……设置机关只是为了藏尸,叫尸体晚些被发现……”
越读越是难以置信,且不说如何在同乔桐叶交谈时下毒?这设置机关难道仅仅是为了藏尸?
看完供词,桓榆无言以对地将其卷起还给魏砚。她眸色冷冷地问:“大理寺打算如何处置?”
“步笙歌尚未找到,自是需等找到她,进一步审问好才好处置。”魏砚夹着汤面放入嘴中。
桓榆抱臂沉思。
云疏不解问:“只是她到底会藏在何处?”
“已经全数派人去寻了,她的家乡——越州临城,我亦安排人去查探了,”魏砚微叹,“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须得静等。”
三人等魏砚用完膳,起身便要进水云楼再次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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