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浓重,林眠捂住伤口,面上流露出一丝痛苦。
玉清尊者丢开染满鲜血的长剑,擦了擦手,抬指轻轻挑起他尖细的下颌。
“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样莽撞。”玉清盯着他双目,冷冷开口,“不计后果,不问原因,毫不犹豫大打出手,就连对面是谁都不关心一句。”
话中满含讥讽,林眠倒是漠然地勾唇笑了一下,放下捂住胸口的手,搭在身后墙面上。
“关你什么事。”
尊者冷冷开口:“我制造的生物,所作所为却如此鲁莽,下-贱,丢进本尊的脸,本尊当然要管。”
“正当反抗,在您眼中居然是鲁莽的行为吗。”林眠毫不客气反唇相讥,“看来尊者您的是非观也并不端正……以如此扭曲的观念管理天界,真的不会导致混乱吗?”
周遭一片骇然,昏暗中人影齐刷刷跪了一地,一时间只能听到急促而不安的喘息声。
许久,尊者轻轻揉了揉指腹下光滑的皮肤,不动声色地收紧,淡淡开口道:“你的这张嘴……也是跟那些低贱的凡人学的?这么毒。”
林眠笑了,握住手中碎瓷片:“是啊,怎么样?”
“……我果然不应该放你下凡,”玉清皱眉开口,眼中露出些许厌恶,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大,几乎让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喀嚓声,“看你学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句话都不知道好好说……”
片刻,又好似漫不经心那般,顶着恍然的表情一字一字开口:“你救下的那只幼龙……就是龙族最后的血脉吧。”
林眠微微一顿,抬眼瞪他。
玉清说:“沈图南已在不周山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露面,十万仙将便会在你师尊的带领下,割下他的项上人头……届时,最后一颗龙珠,最后一张龙皮,也将送进我的收藏之中。”
“——而你,还想以自己微薄的力量,抗衡我的权威吗?”
满殿葳蕤烛火终于在僵持的气氛中一根根燃尽,黑暗如潮水般卷入,淹没了过往所有温情和理智。
林眠不知从哪里挤出的力气,召出本该随着主人心头血流尽而脆弱不堪的携春剑,迎着尊者的剑锋毫不犹豫刺中了他的肩头!
仙血裹挟浓重的神力喷-出,在刺鼻的铁锈味中玉清冷若冰霜的脸终于浮现出一丝错愕,随即极其强悍的力量铺天盖地压来,只一瞬便把林眠重重击飞出去!
砰——!
雪白的身影如破布般砸进墙面,鲜血四溅,携春剑脱手而出,当啷砸进地里。
叶听松脱去身上染血的神尊外袍,目光如刀,一寸寸扫过墙体中林眠的身躯。
“你要杀我?”许久他说,带着极致的不可置信,“疯子,你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吗?你要为一只妖精魂飞魄散?”
血河从墙洞中蜿蜒而出,汇集在地,成了一片小小的血洼,许久那里才伸出一只手,指甲迸裂,掐住了洞窟的边缘。
林眠踉跄从洞中站起身,一甩手上流下的血,弯腰捡起携春长剑,抹去剑身裂痕。
“你太啰嗦了。”他冷冷道,下一秒猝然出现在尊者面前,在晃眼的血光中弯眉,举起手中长剑。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当啷——
剑锋相抵,火花迸射,碰撞的气息掀起滔天巨浪,将周遭长跪不起的仙侍和昭明的尸体掀翻出去。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中,叶听松眯眼看着面前表情冷硬的青年,开口时的语气是实力悬殊巨大导致的散漫:“捡到一个有恋母癖的小崽子就觉得自己有后盾了……眠眠,你是不是忘了,过去你捡来的小屁孩,最后都不曾诚心实意帮你做事?”
“……”
强大的力量交锋下,携春剑不堪重负,微微一偏,倒映出林眠眼底的寒光。
他说:“不是因为这个。”
“玉清,你明白我在做什么。”
叶听松脚步一顿,一瞬间他浅色的眼瞳中划过摇曳的流光,像烛火的倒影,又像挣扎的孤魂,周身气息驳杂,须臾恢复正常。
他举起剑,冷斥一声:“不知所谓。”
下一秒,他突然收剑原地消失,旋即直接出现在林眠身后,挥剑重重斜劈下来!
当!
电光火石间林眠反身,抬起胳膊,两只袖口“刷”弹出两把通体碧绿的短刀,对着他的手就砍了上去——如果此刻两人道行未损,这一下叶听松两只手直接脱体飞出,但眼下他身负重伤实力受限,这一刀还未碰到腕骨便被轻松格挡,叶听松甚至还抽出时间朝他勾唇一笑,鄙夷而冷漠地说:“太慢了,玉华。”
林眠眼皮一跳,下意识往后暴退,但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愣神的千分之一秒间,叶听松挥掌震开面前藏青短刀,凭空消失又迅速出现在林眠后退的路线上,一剑便向他双腿砍了下去!
——电光火石间,林眠拧身避开,一把抓住了剑刃。
掌肉深深嵌进剑中,鲜血迅速溢出,所过之处,金属尽数融化,变做铁水滴滴答答往下淌。
叶听松面色微变,难以置信:“你服用了什么?”
林眠不答言,单手抓住剑刃,倏而伸出另一只手,抚摸了下叶听松的面颊:“你自己心里知道的。”
顿了顿,他说:“尊者,希望你再次醒来,能兑现对我许下的诺言。”
叶听松爆发出愤怒的怒吼,其威力甚至让大殿之外百里鸟兽惊散,大地震颤,下一秒他猝然抬起另一只手,一掌劈在林眠胸口。
——这一掌换作别人早已口喷鲜血软倒在地,然而林眠只是嘴角渗血,身体纹丝不动,半步未退,毫不犹豫伸手按在他胸-前,五指作刀生捅进叶听松识海。
那里浩荡无垠,只一瞬便掀起滔天灵海想将手碾成碎粉。
下一秒,林眠手腕一翻,凤凰金火自灵脉喷涌而出,将周遭灵海尽数吞没!
水雾冲天而上,发出尖啸,短暂地瑟缩了一下。
正是这一瑟缩,林眠找到雪白晶莹的神骨,握紧重重抽出!
叮当。
有人碰掉了门口风铃。
……
高空之上,血色弥漫,应照一刀斩断来犯者头颅,抬眼时目光坚定而冰冷:“妖界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沈图南一身戎装持枪矗立在最前,闻言嗤笑一声,满脸不屑:“怎么没关系,要不是当年他屠戮妖界,我也不会被迫依附九重天,被折辱这么多年……”
“当年他神识被封,和行尸走肉没有丝毫分别,完全是依附季鹤影的命令行事!”
“他为什么要封印神识?充作木偶?”沈图南说,“明知道天界所有人都觊觎他强悍的力量,却依然天真地用这种方法逃避问题和困难……魔尊大人,你的父母都葬身在他的剑下,现在却因为那点虚无缥缈的爱情,选择无条件的原谅他了吗?”
应照愕然瞪他,周围天兵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见他沉默,沈图南冷哼一声,长枪直指龙角,话中是从不掩饰的讥讽:“甚至为了他,自毁龙角,折损百年道行……魔尊,爱情可真是伟大。”
斩月刀重重劈中他面前长枪!
气息迭荡六界皆悚然,周遭仙人如见瘟神般争相后退,惊呼和议论中,沈图南突然抬眸,双目赤红如火,不偏不斜直直钉向应照眉心。
“好看吗?这双被凤凰真火包裹的眼睛?”他悠悠开口,语气散漫,带着应照并不能理解的讥诮,“能够溶解血肉和魂魄的赤红火焰,是不是像极了当年自-焚谢罪的虞柏妄?”
应照勃然色变,斩月刀往前更深半寸:“闭嘴!”
然而沈图南置若罔闻,语带怜悯道:“不像么?当年虞柏霖被驸马亲手车裂于闹市后,虞柏生不就因此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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