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云之上,黑龙翻滚咆哮,每一声龙吟都化作滚滚惊雷,响彻在六界之中。
法力低弱的小仙瑟瑟发-抖,不知实情的魔尊手下面面相觑,拥有灵智的大妖冲出殿门议论纷纷,两只怨鬼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浑身颤-栗。
比较正常的那只哆哆嗦嗦:“柏……应照你稍微冷静一点行不行,国师他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可能……可能有点无聊……真的!”
应照一个翻滚将身后追随而来的天兵绞成碎肉,漫天猩红的血雾中他发出一声极怒之下的冷笑:“你-他-妈觉得我是傻-逼?是智障?妖界那两个畜生对你们国师怀着什么心思我难道不知道?!”
“那是以前!”
“我老婆的魅力不需要你们强调!”
“……他们的妖位难道不是在你帮助和默许下得到的吗?!”
腾云驾雾飞驰的龙身微微一顿,再次开口时的语气有些微妙:“谁告诉你们……杀贺怀醒有老子的功劳?”
“……”
两只鬼躲在龙尾巴上闭眼当聋子。
应照语气含冰:“让我想想你们两个宅家鬼能遇到什么人……难道是白泽?”
“……”
“看来我需要找白泽好好谈一谈了。”
两只鬼噤若寒蝉,乖顺好似方才哔哔的不是他们。
就在此时龙身腾空又落,血雾喷涌而出,腥臭味扑鼻而来,两只鬼被颠得发出惊呼,听见应照冰冷含怒的嘶吼:“又是你们这些狗-日-的——”
虞柏生把自己亲哥的脑袋摁进怀里,仰头躲在龙角背后偷偷看过去——
前方是天兵,为首是个眉目含情,容貌不输他们国师的青年,眉间一抹火红印子,手上一把雪白长枪。
“沈图南……”应照咬牙切齿的声音缓缓响起,“果然是你-他-妈搞的鬼……”
“魔尊谬赞了,”凤凰君沈图南笑起来,一甩手中银白长枪,“这并非我一个人的功劳。”
“若真要怪罪,就怪殿下您为何爱上一位修无情道的人罢。”
……
蘅芜宫内,林眠一刀逼退亮出龙爪的昭明,一瞥四下齐刷刷跪地发-抖的侍从,目光微凝:“昭明,你我的恩怨没必要连累别人,让他们都离开。”
“这怎么行,”昭明笑着说,语气甚至有些娇嗔,“仙君刚被拔十根锁魂钉,魂魄动荡不稳,若是中途昏倒,还不是需要他们来为您续命?”
林眠冷冷举刀,甩去刀面肉渣:“我没让你救我。”
“这句话有些忘恩负义了吧,玉华仙君?”
林眠眼底划过一丝厌恶。
昭明笑吟吟拨弄手中玉白杯子:“何况……仙君当年,可是用我挡了应照一劫啊?”
刀光划过眼眸,林眠凭空出现在烛龙眼前,毫不犹豫直冲他头上龙角!
砰!
千钧一发之际昭明一脚踹飞面前四方桌,侧身朝旁边一矮,俯身拔剑直击林眠腰间碎骨钉被拔处。
那里还留着一个血淋淋的长口子,若是一剑插-进去恐怕当场林眠便会抽搐倒下,武功尽失,然而他居然看也不看,一刀劈开四方红木桌,借着昭明挥剑势头毫不犹豫拧身侧转,一刀将他半边龙角斩落在地!
断角之痛不亚于四肢折断,刹那昭明唇上血色尽失,面容惨白一片,直勾勾盯着林眠看了许久,手却调转剑尖,以剑柄捅中了林眠腰侧的伤口。
下一秒,长剑不带半分停顿,呈破空之势撕裂空气而去,叮!一声穿入墙面。
殿中一时寂静,侍从纷纷仓惶伏地,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片刻后,昭明按住鲜血如注的龙角缓缓直起身,偏头,忽然冲林眠露出一抹笑。
“仙君可真是狠心,知道您的夫君为您断了角,就也要让我断一根,好睹人思人。”在死寂中,他慢条斯理开口,丝毫不顾林眠眼底猝然腾起的怒意,“不过要我说,我和他还是不同的,至少我不会故意将自己爱人拱手相让……”
林眠抬手就是一刀!
当啷一声长刀被剑刃架住,昭明抬手将垂落的鬓发别到林眠耳后,以一种近乎深情款款的语气对他说:“仙君,先别生气,转头看看后边。”
林眠下意识扭头,旋即定定愣在原地。
他看见了被林宥挟持的虞柏妄和虞柏生。
两只傻鬼还是之前见到那模样,战战兢兢又惊疑不定地瞪着他,弟弟一手依旧掐着哥哥后脖颈,看上去像是害怕对方乱跑。
见到他,这只稍微有些理智的啊地叫起来:“国师,你流血了。”
林眠低眉拂去虎口迸裂伤口上渗出的血珠。
“你拿药涂一涂,涂一涂。”
林眠没有动作,他抬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林宥。
“离他们远点。”
林宥摇头:“不,抱歉。”
“林宥……”
“师尊,”林宥开口,“我没别的要求,只要你安安静静呆在蘅芜宫,不要出去,我就将两位分毛不损地送回您身边,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林眠冷冷看他:“如果我说不呢?”
身后昭明微微一笑,款步绕到他面前,从袖中拿出个莲花灯,灯火葳蕤,照亮他眼底戏谑。
“那仙君只能亲手送您看大的凡人去血海了。”
——魂魄不齐,生前死后又沾染冤孽的魂魄是不能堕轮回的,只能唯一的归宿只有魔族血海,在赤焰炙烤中被万鬼撕碎折磨至永远。
林眠定然知道,神色骤变,握紧手中骨刀:“畜生……”
昭明勾唇笑起来,尽管眼底没什么笑意。
“仙君自己选吧。”他说罢,折身坐回太师椅上,翘腿端起了桌上的茶。
茶水还是热的,水雾氤氲,模糊了他眼前的视线。
下一秒,当啷一声脆响,他抬头,就见林眠手中碧绿骨刀砸落在地,刀面在光中倒映出仙人攥紧的手。
“你到底想怎样?”林眠冷冷道。
昭明勾唇:“不怎样,仙君听我的话乖乖呆在这就好。”
“……”
昭明点燃了那盏莲花灯,灯火幽幽,屋内好似盛放无边莲华,香气扑鼻。
他将花灯火苗对准了虞柏妄:“仙君?”
“……”
林眠缓缓闭上眼,将另外一把骨刀也丢到地上。
“滚。”
深夜,龙凤烛烧得旺,林眠百无聊赖趴在烛灯前,瞧顶端一滴一滴落下的烛泪,再将滴在烛台上的蜡扣起,捏在手中揉-搓,捏成圆形,放在一旁。
十分钟不到,他已经做了一套五子棋。
正准备拍拍手上残渣手工回床上自娱自乐,就听见门口吱呀一声,沉甸甸的大门无风自开,却没有流进来半个影子。
林眠冷眼旁观,果然在几分钟后看见那只小花猫漂浮在半空喵喵咪-咪地进来了,胡须上还沾着雪片,瞧着像是在外面被冻了一天,看到他倒是跟个小炮弹似的,一跃而下扑到他怀里。
林眠伸手接了个满怀,抬眼对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珠,半边腐烂的脸被个狐狸面具遮住。
他嗯了一声,垂下眼揉怀里猫的软肚子:“把门关了,过来。”
虞柏生慢吞吞把门关上,又搬了把红木椅子抵住,转身磨磨唧唧蹭到林眠身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腰。
“我错了……你冷不冷,我给你暖暖。”
其实鬼抱人哪有什么触感,能察觉到的不过是阴恻恻的鬼气,林眠被冻得一抖,不动声色忍住,没有转头看鬼:“嗯,现在可学乖了?”
“国师……”
林眠说:“今天如果碰到的是其他人,你已经死了,连轮回都去不了,鬼界也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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