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昭是自己开车来的。
两人穿过学校到街边停着的车门前时，沈黎本来是想上后座的。但顾云昭站在车门边瞟了他一眼，他瞬间就怂了。
老老实实爬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给自己系安全带，在座椅上缩成一小团。
“不想去后座吗？”顾云昭单手给自己扣上安全带，头都没转从后视镜里瞄了沈黎一眼。
“想。”沈黎点点头，但是瞄到顾云昭的神色阴沉，肉眼可见的严肃，马上又摇头改口，“不想不想。”
虽然不知道顾云昭在生什么气，但是沈黎怎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冲上去触他霉头。果断认怂了，反正就是个位置而已。
“怎么又不想了。”
顾云昭抽出烟盒在方向盘上磕了两下，倒出一支叼在唇间，“打火机在你旁边，给我递一下。”
“哦。”
打火机在副驾驶旁边的置物箱内，沈黎摸了几下就找到了。金属壳的打火机被他捏在手里犹豫了几下，还是乖乖递到了顾云昭手里。
顾云昭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接过打火机后金属壳还留着刚刚沈黎手心的温度。他捏着在手指间转了两圈，却没有第一时间把叼着的烟点燃。
“小沈黎。”顾云昭把他的名字在唇齿间咬了一遍才慢悠悠吐出来，“我给你三次机会，猜猜我生气的原因。”
“啊？”
沈黎哪知道他生什么气，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一早自己就上学去了，也没时间招惹他。
卷子改了，虽然就一半吧。但是顾云昭又没看到，他说自己改完了也没人能揭穿他。总不能是刚刚去校长室领人让他丢脸了？
不应该啊。沈黎咬着唇陷入沉思，刚刚校长室发生的一切在他脑海里又复盘了一遍，也没什么丢脸的地方啊。
“别咬。”大手掰在沈黎下巴上，将他的下唇从牙齿下救出来，只留下浅浅一排牙印。
“哥哥，你能不能给我点提示啊？”
沈黎实在想不到了，开启了场外求助模式。两只手碰住了顾云昭的手，软嫩的脸颊在人掌心蹭了蹭，做足了可怜可爱的样子，只求能让顾云昭心软一下。
“想要提示？”顾云昭低低笑了一声，手指在他脸上捏出个红印，“又撒娇。”
嘶。沈黎心里骂了一声，用这么大劲儿干什么，想给他肉掐下来是不是，混蛋玩意儿。
心里已经要把顾云昭按在地上暴打，但面上依旧是装痴卖乖的模样，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不给。”
路口的红灯一过，顾云昭马上变脸，抽回手重新扶在方向盘上。“十三分钟后到家，停车上楼六分钟。你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思考。”
“小沈黎，希望等下我能听到想听的话，不然……”
顾云昭话未说完，但断在半截留给人脑补空间的威胁显然更吓人。至少沈黎有被他吓到，开始疯狂在脑子里思考到底是犯什么事了。
二十分钟一晃而过，顾云昭开门叫他下车的时候沈黎还没把狡辩的话想好。
低眉耷眼地跟在人身后一路走上电梯。
“以后住这边。”顾云昭一边按楼层一边说，“离你学校比较近。”
“哦。”沈黎老实点头。
“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了吗？”
沈黎瘪着嘴摇头。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又犯什么错了，但顾云昭神情阴沉，他又不敢说自己没错了。只好软着嗓子，先认错再说。
“对不起嘛哥哥。”沈黎又伸出手去拉顾云昭的衣角，“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哥哥。”
不管到底什么错，先认错准没错。他现在真是身家性命掌握在人家手里了，扣钱的威胁简直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吓得沈黎睡觉都要惊醒起来数数微信里1672.36的余额。生怕一眼不看，就被顾云昭发了扣钱卡。
“真错了？”顾云昭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袖扣解开往上捋，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
“真错了。”沈黎低头服软的很自然，毫不扭捏，只恨时间不够，不能写个800字演讲稿诉说一下自己的悔恨愧疚之情。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既然认错了，那说说吧。”
“说什么？”
沈黎一脸懵地眨眨眼，不是认错就够了吗？怎么还真有检讨环节啊。他又不知道顾云昭发什么疯。
顾云昭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小孩儿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与其等他醒悟，还不如自己动手好好教教他。
“过来。”他招招手，示意沈黎过来。
沈黎磨磨蹭蹭半天才往前挪了点，但离他还有一臂远的时候被他一手捏住手腕往前一扯。
瞬间脚下失了平衡，踉踉跄跄往前栽了一步，被顾云昭顺势按着趴在了他腿上。
“哥哥……”沈黎觉得眼前情势好像不太对，但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书店里的小说只教过他怎么当朵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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