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获?
祢荼听到这俩字,顿时上了心。她直接熔炼了流星锤,铁水向着后方蓄势待发的独眼劫匪撒去,同时锁链延伸,触及那没了弓的二当家,犹如藤蔓般飞速缠绕上去,天火即燃。
“啊啊啊——”痛苦的哀嚎声中,杀了车夫和马匹的这人被火焰灼烧成灰。
“找死!”独眼匪徒勃然大怒,筑基期的灵力越体而出,形成虎纹形状,猛虎怒号般,祢荼耳膜嗡嗡,但也仅此而已,她的身体被天火锤炼后,乃是半仙境,筑基期的劲风刮到她身上连挠痒痒的力度都没有。
祢荼飘然回身,锁链如长蛇般,随心而动,朝着独眼匪徒而去。
三当家道:“大哥小心。”
他的剑刺来,祢荼尤擅长躲避,轻描淡写地避开后,继续杀向那独眼的大当家。
大当家从小弟那儿夺来一把长刀,猛地劈上锁链,立刻被锁链缠上,长刀被熔炼成液滴,落在地上,发出呲呲声响,大当家汗如雨下,正盘算着,那锁链如同活物,攀上他的肩膀,直接刺了进去,又从另一边钻出,将他狠狠缠绕了几圈。
大当家跌跪在地,闭眼等候死亡,可那锁链之上滚烫的热度却消失了。
祢荼一脚踩在他肩膀上,道:“把被你们虏获的人都交出来,否则我便杀了他!”
“大哥!”三当家失态。
大当家道:“去吧,去把那两人放了。”
“两人?”祢荼加重了踩的力度,“就只有两人吗?”
“就只有两人!”大当家道。
“那其他人呢?”
“哪里还有其他人!”
“都被你们杀了?”
大当家汗如雨下:“真没有其他人了。”
祢荼对那三当家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给我交出来!”
“好好好,你等着。”三当家直接动用身法,掠入山林之中。
“他会不会丢下你,跑了?”
大当家沉声:“他不会。”
“如果他跑了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祢荼大概明白了,总之有把柄在他们身上,以及这山寨的掌事者并不是都在这儿,寨子里还有:“你们寨子里还有哪些掌事的人?”
“有我夫人,还有吴师爷。”
山寨里还有师爷!
黑旗寨内旌旗飘扬,山匪们持刀比斗,观战者大声起哄,热火朝天,营帐内有位青衣男子手持书卷,长身玉立,好似置身朝堂。
三当家郑良掠入营帐,道:“吴师爷,三当家被人杀了,大当家被她虏获,说让咱们放了先前俘虏的那两人,否则就要了大当家的命。”
吴师爷神色如常:“此人是什么境界,金丹吗?”
“多半不止,为了引我们上钩,来人隐藏了修为和灵力,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来头肯定不小。”
紫衣妇人袅娜地走了出来,轻摇团扇,道:“我们先前就说那过路之人非富即贵,最好是放了,免生是非。可他们非说绑了能向其家人索要更多,这不,就有高人来救那两人了!”
郑良道:“卫二娘,还是别说风凉话了,大当家被人劫持,你还在这儿不痛不痒?”
“我痛在心上,”卫二娘用帕子点了点眼角,道,“那这回,就由奴家亲自去一趟。”
吴师爷笑了:“你竟主动请缨。”
“你们男人,一个也靠不住,关键时候还是得靠奴家。”
“来人。”卫二娘叫了人,“将囚笼里的两人放了出来,把其中一人的锦缎衣裳还给他,你,带路。”
祢荼坐在马背上晃晃悠悠地等着,等了足足三刻钟,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三当家去而复返,左右有一群人,为首的竟然是个美艳的女子,笑容妩媚,走路一步三摇婀娜多姿,想必就是寨主夫人了。
他们扣押着两人,都被黑布袋蒙着头,似乎还被堵了嘴,动静较大的一人修为在筑基初期,另一位身着锦缎的男子似乎没有修为,至少祢荼看不出来他的修为。
“二娘……”大当家面露痴迷,嘤嘤叫痛。
卫二娘美眸流转,笑靥如花,望向马车:“你们要救的人,奴家已经带到,车里的这位大人,可愿下来见人?”
“他不用下来。”祢荼回绝。
卫二娘面上笑容不减,祢荼见她对自己绑缚的这人十分淡漠,眼波流转间都是望向马车的方向:“若是大人不愿出来见人,那就别怪奴家不放人了。”
“也行,”祢荼道,“那我杀了他。”
卫二娘直接拿出一把刀来,横在身穿锦缎的男子脖颈:“此人也别想活。”
祢荼眯起眼睛,只见那锦缎男子白皙的脖颈还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却依旧背脊挺直,哪怕看不见脸,却能看出轩昂姿态,倒是有点气节和风骨。
“公子还不打算出来吗?”卫二娘美眸望向马车。
马车里传来吱呀一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车帘一角,那人垂头走出,长发如流水般滑过宽阔的肩,并未束冠,两缕长发绕至脑后,耳边分别留了一缕长发垂至身前,白皙的脸抬起,谪仙般的面容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山贼们失了神,山林间只剩下虫鸟不解风情的鸣叫。
卫二娘手持团扇稍稍挡住朱唇,眼里盈满笑意,声音娇柔了百倍不止:“既然公子露面了,奴家依言将这二人放了,还请公子将我夫君送来,这两人就由公子领回去。”
祢荼道:“你直接把人丢过来就行了。”
“那可不行,万一姑娘错手伤了我夫君那可如何是好。”卫二娘的眼睛缠绵在方思议身上,道:“若是公子亲自来领人,奴家保证这两人毫发无伤,也绝不阻挠公子半分,毕竟如公子这般绝色的人物,若是死了,怕是天地的损失。”
祢荼皱紧眉头:“他不过去,你最好放人,我没什么耐心。”
卫二娘的匕首横在锦衣男子脖颈处,言笑晏晏:“哟,这就恼了,真是忠心护主。”
祢荼不为所动,误以为方思议是她效忠之人,也省得这群人恶向胆边生对方思议下手。
卫二娘子玩味一笑,道:“只要这位公子把人领回去,奴家保证什么也不做,怎么,公子不愿意过来?是怕奴家对付你吗?奴家可是怜香惜玉的呢。”
怜香惜玉?这女匪以为她在调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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