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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小说:

小祖宗

作者:

拧巴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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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

灯影摇曳

一柄残弱小烛立在案桌,气若游丝地浮息。

姒绒低头,神色平静看着放在案上的两样东西。

一把匕首,一枚玉莲坠。

她将其中一样拿在手中把玩,沈斌汉用雒城无数性命作饵,逼她用这柄刀,伺机刺杀尚书左仆射吕公瑾。

吕公瑾一死,介时南疆境内军阀彻底分崩离析,世家豪族便由他一人掌权独大。

姒绒指腹抚摸这把刀刀柄,靶身靶鞘都只是把普通质地,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自幼观察力极强,凡所见之物,过目不忘,若不是机缘巧合,她也不会将这把匕首与廖焏联系在一起。

这把匕首靶柄纹路与材质,与那日抵在她脖颈上那柄,出自同一匠人之手。

金蝉脱壳,嫁祸旁人,坐收渔利。

姒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不愧是家臣子,乱权上位,手段不堪,难登大雅,这样的下作伎俩,沈斌汉信手拈来,令人作呕。

外传沈斌汉奉吕氏为尊,两家盟军坚若磐石,摸着这把刀,她低低笑出声,不过如此。

一年前,叛军杀入长安,致城沦陷,乱朝幼帝被叛军斩首金銮大殿,嘲讽的是,不过数日,吕公瑾便挥兵平定叛乱,夺回长安,叛军一路狼狈西逃,朝边隘方向疾速而下。

国朝无主,各地藩镇野心勃-起,长安城再次更迭动荡,与此同时,一道口谕,从长安传至雒城,吕公瑾要父亲半路拦截叛军,一举将其歼灭。

受父亲封王拜侯。

没有文书,没有盖印,

未立功先给勋,父亲直觉不妥,遑论国朝无主,吕公瑾以何等权利给勋,可叛军一路西逃,掠杀百姓,死伤无数,

不论受不受勋,父亲都只能领兵镇压,而这之后,吕公瑾翻脸无情,以私自封王,勾结叛军为罪,

将父亲打为叛孽余党。

姒绒扯了扯唇,将那柄匕首拢于袖中,拾起玉莲坠,披上披风,走出帐外。

蝗蛊初时确实不易诊断,三日后方可辨别,而这三日她风寒渐好,勘验并非蝗蛊,看守她的兵随已经被撤掉。

“随我们一起来的伶人,”

姒绒唤来姜奴,问道,“被安置在哪儿。”

**

姒绒握着玉莲坠,找到伶人置所,玉是父亲在她将要出生时,寻遍天下最好的玉石,亲手为她雕琢。

上面琢满一个父亲,对囡儿所有最美好盼意。

盼他囡囡平安顺遂,无思无虑长大。

可如今玉留在身边,已经没了它的价值。

所幸还可以换许多银钱。

姒绒掀开帘帐,走进去。

“贵女。”

一名伶人认出她,惊慌起身。

姒绒将食指竖在唇上,小声嘘了声。

姒绒问了一些事,叮嘱几句,将玉送给她们,轻声道,“过几日若有什么动静,记得提前收拾细软,趁乱离开,可以回雒城,可以去魏州,去哪里都好,”姒绒抚摸她们的发,“记得天高水阔,好好活着。”

其中一个伶人年岁小,闻言哽咽,“到处都是战事,我们……”

“很快就不会再有战事。”姒绒柔柔安抚她道,“相信我。”

“贵女,”

旁边年长一些的伶人低低出声,“来日这天下真的会像府君说得那样太平吗。”

“会的,”姒绒握着女伶的手,坚定给她力量,“来日我泱泱大梁,一定山河复燎,四海承平。”

一定会的。

姒绒走出帐外,

却撞进一道视线。

那视线错愕彷徨,手里执着一柄白扇,指骨捏得泛白,懦弱徘徊在安全线外,用一副痛心疾首,有苦难言的深情模样,隐忍凝视她。

姒绒一愣,很快便平静下来。

她不曾想会在这里遇见他,父亲为她精挑细选,百般相看,觉着勉强尚可入目的夫婿人选。

不出意外,半月后的吉日,她本该身着喜服,在父亲泪湿相送下,出嫁他人妇。

薛玄孺性情温润,父是渠州刺史薛鸿祥,又是长子,受尽宠爱长大,模样才识样样出挑,这样一个人,追在她身边跑了十年,不畏世俗,温情小意,纵她百般,许诺不会囿她后宅,允她翱翔天间,薛玄孺给了她一个男子能给她的一切,姒绒不是不曾感动过。

父亲念他用情至深,再加她年岁渐长,已是不能再强留,才勉强松口,应承这门亲事。

她以为十年感情,算是细水长流,有几分情分,可惜终究抵不过树倒猢狲散。

兖阆大军压境,薛玄孺送来的不是绝渡逢舟,而是,一纸退婚文书。

往日绵绵情意,就如镜花水,月落乌江,风一吹,就什么都没了。

她知道,三十万大军压境,叛孽余党一顶帽子压下来,薛玄孺选择在这时侯撇清关系,无疑是理智,或许他带兵援驰,也于事无补,救不了已是强弩之末的雒城,但,万一呢。

万一呢。

以她长兄谋略,未必不能赢。

薛玄孺无作无为,屈服吕公瑾权势之下,卑微伏小,如今又用这样一副痛心疾首,有苦难言隐忍模样,深情望着她。

姒绒心底浮起一层困惑,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情,什么是意,所幸的是,她从不强求这些。

十年追逐,在生恩养恩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何况,她也不需要这样的凝视,

不需要这样难懂的情。

姒绒拢起披风,折身返回帐内。

**

月光拢起一抹暖色光晕,

平静江面,

忽而掀起哗一声,

廖焏粗喘着气,从河面仰出头,白锦里衣紧紧贴在胸膛,水流划过颌骨急速而下,顺着脖颈大珠大珠滚落水里。

贾平捧着衣袍,皱起眉头,立在岸边,静静等候。

东线战事刚平,主子旧疾复发,左臂伤势未好,深夜下水,血迹渗透里衣,已经晕染大片江面。

许久过后,见主子依旧泡在冷水里,没有上岸打算。

贾平眉头紧拧,不由皱得越发深锁。

斜上坡,远远坐着一个人。

是方寅。

贾平转过头,看向手里捏着一块乳色破烂石头,坐在斜坡上,仿佛一切事情都事不关己,沉默寡言的方寅。

眉头皱得更深了。

方寅是主子忽而带回来的,

贾平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日他破衣褴褛,浑身是血,手腕颤抖的连刀都握不稳,恢复能力恐怖如斯,次日便手握一剑,单挑营中所有不服将领者,没人知道方寅底细,主子提拔他为指挥,极为信任他,

贾平却不喜方寅,———他跟主子某些方面,太像了。

自从老王君过世,廖家满府只剩主子一人后,他脸上就不曾笑过。

笼罩主子身上阴鸷煞气,就像道幽冷骇人邪秽,游弋不散,泛着寒光。

那时廖焏杀戮太重,十万人命背身,太过惊世骇俗,幕僚下属就连近身,都要提着脖子,胆颤心惊半天,

凡是谏言,都要犹豫再三,反复琢磨,才肯措辞开口。生怕一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讳。

这几年,宗族给主子定的亲事,一推再推,无期搁置,宗族鼓起胆子,冒险催了几次,被催得烦了,主子提唇冷笑,

“内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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