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小插曲并未影响温念慈上工的心情。
她再次路过那座石桥,看见了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只是惊讶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路过。
谷溪年这个人在重要的剧情里面没有出现过,说明这个人并不重要,无需花心思在他身上。
看见这个人,她倒是想起自己入学那会儿遇见的一个同学了,那人好像还是优秀学生代表,但犯了学院的忌讳,因此直接被抹掉记忆放逐到了三千小世界。
那会儿她拿着学院派发的全息课程秘钥,和那个被放逐的学生擦肩而过时,对方眼神也是这样,要死不活的。
只希望这人不要再来烦她才好。
“陈小姐。”
这人今天倒是知道润喉了,声音听起来悦耳不少,温念慈没有回头,她道:“有屁快放。”
谷溪年哑了一瞬,失笑:“你不喜欢别人叫你陈小姐,那我换个称呼,陈同志。”
温念慈皱眉,不想浪费时间,她转身快步走到那个坐在石桥上,长腿耷拉着像是小孩子在河边戏水,他手里还揪着一丛野草,漫不经心地将一朵花的叶子摘了个干净,放到了一张纸上。
“这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
男人递上那张放了一朵野花的草稿纸,草稿纸皱巴巴的,野花放在上边显得有些滑稽。
温念慈居高临下地看向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很明显,他悠闲得像是来旅游的游客,捡到了路人的小物件,随手叫住她。
邀功一样还给她。
温念慈沉默了一瞬,她还真揣摩不明白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从他身上看不出恶意,可她还是本能地不想接近。
因此再次拒绝:“这不是我的东西,你要是想还,就去找大队长。”
晨光熹微,再过一会儿太阳冲破云层洒在这片土地上,日头高照的时候,这里每一颗尘土都带着燥热的温度。
她没有犹豫直接抬脚就走。
“真的不要吗?好吧,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
谷溪年看她走路带风的样子,垂眸将纸团扔进了水里。
赶到工位上时,温念慈其实心情还算不错,她在路边摘了一把狗尾巴草,准备充作自己破旧办公桌上的装饰,但狗尾巴草才刚插好在桌子缝隙里,一个不速之客就出现了。
“小陈呐,做事辛苦了,你看这登记员的活儿也不多,算得上清闲,比起那些在地里挥洒汗水的村里汉子农妇,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老姨夫也是看你能力不错才想着提拔你。”
温念慈脑袋上冒出问号:你什么时候提拔我了?
她直言:“赵队长,登记员的工作是我应得的,说起来六年前我就该这么清闲。”
赵队长被呛,脸色变了一瞬,语气更加亲和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确实是你应得的,毕竟你是村里少有的高中生,老姨夫来这里一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替你老姨传个话,你老姨说这几天老是夜里盗汗,想叫你去看看。”
“我又不是医生,老姨要是不舒服,就去卫生所。”
温念慈抬起头喝了一口温开水,这种天气,家里人本来想把刚打上的井水给她灌水壶里,但她觉得还是烧开了的比较好。
毕竟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一般,还是小心为上。
她很是有感触地关心道:“上回我发烧好几天,去卫生所开了药才好,自己一个人不吃药只会越拖越严重。您好歹是队长,总不至于苛刻自己的老婆吧,别舍不得那几个钱,要真有什么事,卫生所不管用就去县里,不行就去省城。”
“你这丫头怎么还咒人呢!这是治病的事儿吗?”
“啊?那是什么事,不是老姨生病的事儿的话,先放一边吧,您没看见我这会儿忙着吗?”
就你忙!
赵队长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火冒三丈,但又不得不给她好脸色,那叫个憋屈,他瓮声瓮气道:“你要怎样才能帮我解决那件事?”
温念慈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什么叫帮他解决,她可没有打包票说能解决,她当初只是说会跟吴主任沟通一下。
“您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登记员哪能管得了那么多事,再说昨天我前夫闹得鸡飞狗跳还拉上了知青来挑事,我就是有心想帮忙,也抽不开身啊,这一整天净担心被混账缠上了。”
“赵队长,老姨身体不舒服的事儿,您还是找别人吧。”
这死丫头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赵队长好险没气个半死。
王红斌又不是他唆使过来挑事的,顶多那些知青刚去的时候,他听到风声没阻止而已,可他也不知道实情啊。
“你……”
恰巧有人过来,打断了赵队长想说的话。
这人是村里有名的泼皮媳妇罗桂香,比潘凤还要火爆,罗桂香是个三言两语就能把人骂哭的,她丈夫也不遑多让,揭穿王红斌装病不干活的时候,他们就在现场。
可想而知有多爱打听事儿了。
罗桂香嘴里还磕着瓜子,一脸八卦砸吧着嘴:“什么找别人,赵队长,你们在说什么要紧事呢?别藏着掖着啊,让我也听听,说不准我有办法呢。”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小陈是读书人,你也是吗?你懂什么,耕你的地去。”赵队长压不住火,耷拉着脸,手里的烟斗敲在温念慈的办公桌上,水壶被敲得差点倾倒。
温念慈不作声,将水壶拎下来放到脚边,开始翻看登记册。
罗桂香白了赵队长一眼,“不说就不说,发什么脾气,真是越老越脾气大,就知道吓唬老百姓,你咋不去吓唬城里的大官呢?”
“你你……”
“有你这么和村干部说话的吗?”赵队长险些被她气晕。
要说除了知青那些混小子刺头,最难管的就属罗桂香夫妇,他看见这两人就跟看见丧门星一样,哪有心情和她扯。
直接就拿起烟斗开始赶人。
罗桂香不服气,呸的一声,把瓜子连带着唾沫差点喷在赵队长身上,没好气道:“行行行,当官的就是牛气,你最好不要碰见比你官大的来治你,不然有你卑躬屈膝的时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队长回去越想越生气,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恰巧此时,县里还真来人了。
这天晌午,赵队长媳妇,原主老姨慌里慌张就跑到陈家哐哐敲门,扯着嗓子哀嚎:“新月,你快去看看你老姨夫吧,上头突然来了个黑脸判官说是要把你老姨夫抓去坐牢,这可怎么办啊!”
温念慈才吃完午饭,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乘凉,她大哥按照要求,给她做了张躺椅,躺在上边,好不惬意。
敲门声太大,周围邻居闻声问道:“这不是王婶吗?出啥大事了,怎么慌成这样……”
王婶刚想诉苦,又想到自己家眼下这样还不知道以后,万一被村里人以讹传讹,那到时候自己那几个在城里当工人的儿子还怎么过?
她闭上了嘴,却忍不住埋怨老伴。
孙子孙女们都到了结婚的年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本来还想说个城里媳妇,现在名誉受损,指不定就要泡汤了。
老赵真是糊涂啊,又不肯说是怎么回事,来问话的人查了点东西,就说要把人带去县城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说……
王婶哪能就这么放人走,万一审出个好歹来,他们家还要不要在村里立足了?可她一个老婆子胳膊肘拧不过大腿,只好来找温念慈了。
“你老姨夫说他一直很看重你,到了县城人家可能还会叫人来问话……新月,你就是不想帮我,也开开门,让我进去商量商量啊!”
温念慈从躺椅上起身,屋内大哥一家也被吵醒了,从窗子探出头来:“怎么回事?”
她抽开门栓,王婶本来在拍门,惯性作用下差点栽倒,温念慈扶了她一把,淡淡道:“进来说吧。”
院子里有一套以前用旧了的四方桌子,就是缺了一个腿高低不平,这会拿了本东西垫在了下面。
温念慈象征性地端了两杯凉白开放在桌上,王婶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有心思喝水,她急急忙忙问:“新月,你知道你老姨夫为啥子被那些人抓走吗?”
“老姨求求你了,这六年是我们一家对不起你,让你错过了好工作,但是老姨也没办法,这是你老姨夫办的糊涂事。
等他出来了,我一定让他好好反省给你赔礼道歉,可是现在你要是不肯帮帮忙,老姨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啊!”
“我命苦啊!十几岁就嫁给老赵,为他生儿育女,把孩子拉扯大,没享什么福就算了,老了还得受苦。
新月,你就帮老姨一回,我还记得小时候,你长得跟个年画娃娃似的,一口一个老姨,上我家来拜年。”
王婶的感情牌打起来没完没了,她声泪俱下,看得出是慌得找不着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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