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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 36 章

小说:

北辰星自来

作者:

沉默的戏剧

分类:

穿越架空

《北辰星自来》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春日里的雨又绵又细,落在身上如春风拂面,谢牧庭已在宫外跪了三个时辰,夜色漆黑,烟雨蒙蒙间,撑着竹青色油纸伞的青年缓步走近,谢牧庭仰面看去,却见油纸伞下,赵北辰笑得开怀。

他缓缓蹲下,油纸伞盖过两人头顶。

“你这木头,何苦这般莽撞,直接拒绝便是,或是说自己有了心上人,皇祖母未必会强迫你。”赵北辰撩起袖子,轻轻擦拭他脸颊上的雨水。

谢牧庭道:“我扛不起这句‘未必’,也没有任何理由推却这门亲事,我与你的事情还不曾经过祖父首肯,不到显露于人前的时候,即便我告诉太后,我已有心上人,一句莲生并蒂花开两朵,再一句娶妻求淑日久生情,便能堵得我哑口无言。”

“倒是不糊涂。”赵北辰又笑,“你真是不知怜香惜玉,亏你说得出口,往后那曾家姑娘怕是要恨死了你。”

“我本就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不必把这虚名往我脑袋上扣。”

“你是。”赵北辰压下油纸伞遮住两人的脸,俯下身亲吻谢牧庭的嘴唇,“起来吧,太后饶过你了。”

谢牧庭蹙眉道:“你去求情了?”

“当然没有,我去林户院玩了一会儿,正想出宫,恰好碰见皇祖母宫里的嬷嬷,便替她传个话,我方才不是说了吗,皇祖母今日心情甚好。”赵北辰扶他起来,“你这傻木头,冒冒失失的,今后再有此类事情,先来告诉我,我替你绸缪,腿疼不疼?”

谢牧庭道:“几个时辰不打紧。”

春旺见他起身,从小巷子里把马车牵过来。

赵北辰道:“回去吧,明日再说。”

谢牧庭登上镇国公府的马车,他从窗户里看向赵北辰,待他也上了马车,才吩咐春旺动身。

谢牧庭被太后罚跪的消息早已传回了镇国公府,他刚进门便被叫去祠堂,谢牧庭苦笑连连,三步并作两步往祠堂走去。

从前都是他父亲罚跪祠堂,终于也轮到他一回。

镇国公负着手在屋檐下踱步,檐头细雨簌簌而落,打湿了他黑色的鞋面,他浑然未觉,半个身子露在雨里,月光下,他的侧脸忽明忽灭,仿佛随时会化为烟沫。

谢牧庭快走两步,唤道:“祖父!”

镇国公恍然回过神,转身看向他。

谢牧庭抱拳跪下:“祖父,今日孙儿言行冒犯,忤逆了太后,实属大逆不道。”

“此事容后再说。”镇国公扶他起来,“跟我进去。”

谢牧庭茫然间被他拉进祠堂,烛火环绕下,谢坤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见谢牧庭进门,欲言又止张了张嘴。

镇国公怒瞪他:“你这蠢货!这么大的事情,今天才跟我说!”

谢牧庭道:“祖父,父亲伤病未愈,又多年不习武,跪不得这么长的时间,不如让他先起来吧。”

镇国公气闷不已,骂道:“你真是个窝囊废!怎么不死在海河县!也免得谢氏几百口人被你连累!”

谢坤惴惴不安了两日,今日说出口反倒舒了口气,闻言嘀咕道:“我要是死了,府里得少出生多少孩子。”

镇国公一脚踹在他后背上,将他踹了个大马趴。

谢牧庭已然听明白了,他扶着谢坤坐在地上,又去搬了张椅子给镇国公坐。

镇国公缓了缓怒气才说:“此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谢坤揉了揉膝盖,惶恐道:“此事我只告诉了父亲和牧庭,至于曾天顺会否到处说,那便不可知晓了。”他顿了顿又说,“当年跟我们一起去海河的,还有老睿王,那夜他喝了酒,早早睡下了,如今他已然过世,却不知道他是否知情,又是否告诉过其他人。”

镇国公合上眼,疲惫道:“二十五年了。”

谢坤道:“父亲,已经过去二十五年了,兴许再过几年,熬死了曾天顺,此事就无人知晓了。”

镇国公脱了靴子砸他的脑袋,骂道:“你真真是个没脑袋的蠢货!你这般好拿捏,永昌侯便是即刻断气,临死也必然把你的把柄交给其子!”

谢牧庭道:“祖父莫动气,孙儿以为,眼下最好的法子,便是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镇国公蹙起眉问道,“如何釜底抽薪?”

谢牧庭掷地有声道:“让父亲呈上自罪书,先永昌侯一步面圣,见事情来龙去脉尽数告知圣上,由圣上裁决。”

谢坤惊得满头是汗,镇国公拧起眉,死死咬着牙龈,良久才道:“牧庭,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谢牧庭看向他。

镇国公缓声道:“圣上固然是仁君,却也胸有城府疑心深重,一旦呈上自罪书,他必然会龙颜大怒,随即顺水推舟,缴了谢家兵权,咱们谢家若是倒了,身后无数倚仗着我们的世家又该如何自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此事非同小可。”镇国公长长叹了口气,“或许你父亲所言,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祖父。”谢牧庭握住镇国公的手臂,沉声道,“倘若当日惠亲王没有死,还在稻香州米花县生下了一个孩子,祖父认为,还来得及吗?”

镇国公与谢坤双双怔忪,谢坤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抓住谢牧庭的胳膊,幽幽烛火下,他仿佛重新活了过来,连连问道:“你再说一遍。”

“太尉大人亲自前往米花县,护送一位名叫赵长生的年轻公子回皇城,我原以为他是哪位皇室宗亲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可细想却觉得不对劲,若是皇室宗亲之子,何必这般隐秘,也不必遣太尉大人亲往。”谢牧庭沉吟道,“直至我今日见到了太后,她满身藏不住的喜悦,反复强调过几日有一桩喜事,且今日茶宴请的都是她亲近之人,却未请惠亲王妃及她过继的孩子。”

镇国公蹙眉道:“亲孙子要回来了,这过继的孙儿自然就不重要了。”他琢磨了半晌,问道,“牧庭,你可确定?”

“祖父,孙儿不确定,可倘若孙儿猜测无错,待赵长生回宫后,若向太后吐出实情,届时便失去了认罪的最佳时机。”谢牧庭抿了抿唇道,“祖父,我们谢家运势经几代不颓,靠的从来不是旁门左道,做人自是应该顶天立地,有错就要认,谢家人何惧重头再来。祖父,是您告诉孙儿,人生百年,沉浮皆是平常。”

镇国公握了握拳头,声音嘶哑道:“牧庭,你容我想一想。”他脚步沉重向外走去,年迈的身体逐渐有了一丝倾斜。

谢牧庭蓦然红了眼,他恍惚间追随镇国公出了门,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拱门处,视线久久无法收回。

谢坤缓步跟了出来,苦着脸摸了摸脖子。

谢牧庭走在镇国公离开的那条路上,雨不知何时已转小,空气中布满了湿气,在漆黑的夜里,那些湿气仿佛绵密成网,缠裹住了谢牧庭的身躯,令他束缚不能自拔。

他自小受镇国公教导,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秉性,他是不惧生死的大丈夫,纵有权力牵绊,最终仍会摈弃世间纷扰,昂首挺胸择康庄正道。

谢牧庭走出国公府,不觉去了皇子府门口,思及夜已深,原是想折返回去,想起明日之事,心中郁结难舒,便唐突去敲了门。

门房管事见他登门,笑吟吟说:“夜已深,殿下恐怕已经睡下,劳烦谢大人稍等,奴才遣人去问一声。”

“劳烦管事。”

*

赵北辰刚躺下,迷迷糊糊还未睡着,便听瑶珠撩开帘子,低低唤了一声。

“嗯?”

瑶珠低声道:“谢大人在外求见,似是淋了雨,颇有些狼狈。”

“他怎么来了?快让他进来。”赵北辰揉揉眼睛坐起身,打着哈欠道,“去膳房拿碗姜茶来,再准备浴汤,让他去去寒气。”

赵北辰披了件外衣,起身去外间等他,等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才等到谢牧庭进来。

赵北辰见他还是白日那件衣裳,禁不住笑了起来:“你这邋遢鬼,回家还不换衣裳,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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