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贵妃自焚、皇帝昏迷，这两件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尤其是无垢阁传出来消息说，林将军并没有叛国。
众所周知，无垢阁从不贩卖假消息，那这些事连起来可就耐人寻味了。
昏迷的李旭存还不知道，他的名声在民间开始发臭了。
“诶呦，可把您盼来了。”于公公焦急地踱步，从昨晚开始就没歇过，见慕凌来了赶忙迎上去，“陛下的情况属实不太好，只能勉强吊口气，您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陛下也没被烟呛着啊。”
慕凌难受地咳嗽两声，胸腔里血丝随着震动蠢蠢欲出：“你们找过国师了吗？”
于公公这才看到慕凌脸色十分不好，苍白透明的皮肤下甚至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他缓了缓神，无奈道：“我们试过了，找不到他啊。”
“我知道了。”慕凌呼出一口气，“带我们进去看看。”
于公公巴不得他们赶紧进去瞧瞧，动作利索地转身推开身后的门。
慕凌踏进去，看到了躺在龙床上几乎毫无生息的李旭存。
他冷冷地看着，神色无动于衷。
身后的于公公可看不见慕凌是什么表情，焦急道：“您帮忙看看，是不是什么厉害的邪祟造的孽。”
不用看，在场所有人除了于公公都能感受出李旭存周身环绕的浓郁煞气，并且这煞气是由李旭存体内散发出的。
殷念之更是直言不讳道：“这身体坏得不能要了吧？”
慕凌含笑撇了他一眼。
“奥奥奥。”殷念之意识到自己还在皇宫里，拍了拍自己的嘴，歉意地看向于公公，“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比较心直口快。”
于公公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只能干笑：“不妨事，说出实际情况才能对症下药不是？”
慕凌不置可否，纤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着腰上的玉佩，道：“我有办法暂时缓解陛下的情况了，但是治标不治本。”
于公公上前几步：“那还等什么，陛下性命要紧。”
“那先请于公公在门外静候稍许，我这法子，外人不适合在场。”
说是“请”，其实于公公没有拒绝的权力。
等到于公公退出去后，慕凌含笑对殷念之道：“你饱腹的机会又到了，这一次甚至可以吃撑哦。”
“……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吧，带我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殷念之表情嫌弃：“我不想碰有关李旭存的任何东西。”
"这是和你本源力量相配的煞气，你真不吃？"
殷念之撇头：“不要。”
慕凌破天荒地耐心解释了一回：“这个是我母亲尸骨蕴养出来的煞气，被反噬到了李旭存身上，不是他的。”
“可是……算了。”殷念之叹了口气，还是应了慕凌的安排。
可能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慕凌已经对他温柔了很多，要是以前，慕凌一定是表面笑盈盈背地里说一不二地使唤他。
慕凌没忍住垫脚摸了把他的头：“乖。”
殷念之：“……”
总感觉自己在他眼里是条狗。
不行，还是很恶劣，刚才的温柔纯粹是他眼瞎。
“来吧。”殷念之深吸一口气，走到床前伸手掌心对准李旭存。
灰色的煞气不安地开始躁动，刹那间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实体，被强制纳入殷念之手心。
同时，灰色的触手从殷念之脚底冒出，四面八方捕捉企图逃跑的煞气。
约有半柱香的时间，殷念之才把这些煞气吸收干净。
他打了个嗝：“这煞气也太多了吧。”
慕凌看着脸色明显好了许多的李旭存，眸底冷光一片：“这就是镇压我母亲骨灰的下场，阵眼会源源不断地产生煞气，这些煞气以往会分散至世间各地。”
“不过现在阵眼全破了，煞气全反噬到李旭存自己身上。”
殷念之：“嗝，自、嗝，自作自受。”
慕凌显然被他取悦到了，一张脸满是笑意地看着他，长长的睫翼一扇一扇。
“怎么办，我越来越中意你了。”
殷念之摇头摆手两件套，尽量忽视掉慕凌潋滟的眼眸：“别爱我，没结果。”
慕凌止不住好奇殷念之到底是什么人，原先他不在意，但现在他很想知道殷念之真正的身份，以及他为什么夺舍。
于是他学着印象中那些人男人的样子，双手环住殷念之的腰。
但是殷念之比他高，他不能低下头，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仰头看着殷念之。
“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殷念之甩了甩头，差点被萌得鼻血流出来，从没想过慕凌还有这样一面。
“我……”他话还没说完。
“咳、咳。”
两人回头，就见李旭存胸口剧烈起伏，吐出两口黑血，缓缓睁开了眼皮。
殷念之与慕凌互相对视一眼，慕凌松开了手，上前一步问：“陛下，你还好吗？”
殷念之则是向外走，叫于公公进来。
“朕……咳咳，朕还活着？”李旭存声音微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朕活下来了？”
“是，您被六殿下从大火之中救了下来，不过……林贵妃没有。”慕凌唤于公公扶李旭存起来，“请陛下如实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李旭存四肢百骸都冰冷发凉，双眼无神：“两个阵眼都破了……朕没希望了。”
慕凌不耐烦地偷偷扣手指，安慰道：“臣会尽量找到补全阵眼的材料，陛下相信臣。”
毕竟你的命需要留给某个人
“对，朕还有你在，朕还有你在。”李旭存猛地抓住慕凌的手，像握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听朕说……”
慕凌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眉心皱起，好像很是惊讶：“您说这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朱雀天命者？”
李旭存连连点头，将所有的希望都倾注给了眼前人：“你不是要找阵眼的材料吗，找这个人，快点把他找出来。”
慕凌眼底划过一抹冷嘲之色，面上沉稳认真允诺：“臣试试。”
“不过，监天司已经在锦官城找到了关于上古朱雀死胎的线索，而那个神秘之人尚无影踪，臣怕您现在的身体支撑不到那个时候，所以不如臣先去锦官城，那个神秘人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议。”
李旭存思量了半响，虽然恨那个神秘人，但还是自己的性命和名声要紧，于是同意了。
“对了。”李旭存忽然想起来刚才慕凌告诉他的，犹疑道，“你是说，六皇子救了朕？”
慕凌肯定地嗯了一声，垂下眼帘，语气不急不徐：“所有人都看见了，是六殿下背着您从火场出来的。”
李旭存半信半疑，虽然心里想斩草除根，但既然那么多人都看见李玉临救他了，那一定就不能责罚他。
想来想去，和林昼眠有关系的人除了李玉临都已经死了，没谁能让他发泄怒火了。
真是气得肝疼又无可奈何。
不过，谁说现在不能责罚李玉临以后就不能了？大不了以后他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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