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在垃圾场耽误了会儿功夫，几乎是踩点进训练场，只比艾钟早到一秒。
艾钟：“……”
他冷笑：“全体热身十圈，姜末，加跑三圈。”
“是！”
所有人扯着嗓门应声。
艾钟的训练课是所有想摸鱼的同学的噩梦。
他不仅对每一项训练的完成度有很高的要求，但凡是被他盯上的，哪怕按要求完成训练内容，也可能会因为各种情况增加被处罚的几率。
比如——
课前到的比他迟，罚跑。
报告喊得不够响亮，罚跑。
这次姜末快跑两步抢先进门，也还是被罚跑三圈。
单次罚跑看似不多，但耗费的体力增加，就会影响后续训练项目的完成度，极有可能恶性循环。
之前有个学生借口自己身体孱弱逃避处罚，艾钟当场联系了医务室的老师，连学校里仅有的一台重症医疗舱都搬过来了。
艾钟本人更是全程在旁边保驾护航，监督他完成训练和罚跑。
从此无人敢在艾钟的训练课上摸鱼。
姜末跑完十圈，又多跑了三圈，最后计时在十分钟内，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刚好是不用再加跑的范围内。
艾钟看了她一眼，“辅助系准备，五分钟后障碍跑。”
姜末坐在一旁休息，调整状态。
艾钟去边上安排机甲维修和单兵两个专业的训练计划。
基础训练课是大课，三个专业的学生一起上，但他们的基础相差太多，尤其是机甲维修专业，完全不能跟上单兵的强度。
这个专业更多的是把时间花费在研究机甲上，真的到了模拟战场上，很容易成为拖后腿的存在。
但作为必备的后勤，他们的技艺又是不可或缺的。
等军校招生结束，他们之中没考上的，大多会在中学毕业后转其他的领域或报考别的大学。
姜末在机甲维修的学生里找了一圈，没看到方启越的身影，知道他又逃课了。
也只有他，连艾钟老师的课也敢逃。
“又在偷看程觉清？”项瑶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有的人不是说要退队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退呢？”
姜末抬起头，疑惑道：“你是说你们想退队，在学校官网那边就能退吗？”
项瑶：“？”
她以为姜末是在故意装傻拖延，“当然，你不会说自己明明点了退队，但没有那个权限吧？”
姜末：“……”
见她不说话，项瑶气焰更加嚣张，她甚至喊来了和姜末同小队的另一个人求证：“闽荣，你和她一个队，她居然说她没有退队的权限！”
闽荣发出嗤笑，“大概是觉得我们没人会点退队去验证吧，但凡放点心思在比赛上，也不至于这样。”
程觉清小队目前配置是两名单兵，一名辅助系与一名机甲师，姜末作为跨专业的人，哪里都能补上。
闽荣就是那个只能在辅助系排到第二的人。
他对比赛中频频失误，却总是拿到第一的姜末很不服气，经常在小队训练的时候使绊子。
项瑶又说：“人可是说了要退队的。”
闽荣搭话：“可能是觉得我们配不上她这个第一吧。”
闻言。
姜末认真点了点头。
闽荣脸色微变，他和项瑶一唱一和的，就是在嘲讽姜末，却没想到对方会公然表示他们不配。
姜末站起来，“多相信自己的直觉，你们有这样不配德感的自知之明也很不错了。”
闽荣当场破防，“你靠着捡垃圾博来的同情分，拿个第一有什么了不起的！”
姜末摊开手，“是啊是啊，我每天都去捡垃圾博同情，忙的没有时间请老师吃饭，也没能帮老师整理资料，还不能去给学弟学妹代课。”
“……”
闽荣沉下脸。
一个月前的考核，他确实帮老师做了不少事情，可惜综合成绩评定时，所有老师还是认为姜末才是第一。
他依然只排到第二。
项瑶见势头不对，赶紧开大嘲讽，“姜末，你恶不恶心啊，靠着博同情让那么多老师给你在综合评定上打高分！”
姜末看着两人，以及两人背后站着的艾钟，笑了笑，“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艾老师给我打了99分，他这么严格，你们也觉得是同情分吗？”
闽荣皱眉，感觉不对，但旁边的项瑶脱口而出：“不然呢！”
“哦~~~”
姜末拖长尾音，“艾老师，这可不是我说的。”
闽荣和项瑶的脸色骤变，身形僵硬地转过去，在看到跟移动肌肉小山似的艾钟时，心里同时闪过绝望。
闽荣脸都白了，“艾老师……”
艾钟冷笑。
两人顿时闭上嘴，谁都知道面对艾钟的时候，不要过多的争辩，不然下场只会更惨。
姜末却在这个时候探出头，“其实想要证明老师不是处于私心也很简单。”
闽荣和项瑶暗戳戳瞪她。
他们觉得姜末就是要害自己。
艾钟扯了扯嘴角，已经预见姜末想要说什么，但他对姜末的这个转变十分欣喜。
姜末是他教过的学生里，最通透的一个：
有天赋、又努力。
学什么都很快。
唯一让他不满的是缺乏锐气和进取之心，结果这段时间心气是有了，但人就跟被变异生物附体了似的。
就围着个程觉清转悠。
艾钟嘴角下耷，明知故问，“你想说什么？”
姜末咧开嘴，“既然那么多人都觉得老师偏心才给我那么高的评价，那就凭实力说话。”
艾钟面无表情：“说下去。”
“我申请摆个擂台赛，谁想要和我切磋，都可以。”姜末无视闽荣和项瑶震惊的表情，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这两个人。
艾钟挑眉：“不限制专业？”
姜末补充：“单兵系的同学愿意来切磋就更好了。”
她说这话实在太拉仇恨值了。
三人的争执本来就有不少人察觉到，艾钟的到来更是让所有人侧目，不到一分钟，所有人都知道姜末说的大话了。
谁都知道很多人是达不到单兵标准，退而求其次才考的辅助系。
抛开天赋因素，单兵在训练中耗费的资源，营养液补充剂、变异兽肉源、专业训练导师等等都要比辅助系多，竞争也更为激烈。
而姜末，听说出现在学校以外的训练场，都是在给有钱的小孩子们做陪练。
这样的一个辅助系学生，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要摆擂台挑战单兵系？！
“你疯了吧？！”项瑶忍不住大叫。
“你这么大反应，是想第一个来切磋吗？”
“……”
姜末一句话堵住了项瑶。
项瑶自己更是清楚，她虽然也是辅助系的，但成绩平平，连前十都进不去，怎么可能是姜末的对手？
这时候要是输了，丢的是她自己的脸。
姜末走到格斗训练的场地中间。
整个场子有一瞬间变得极其安静，随后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姜末真疯了吧？听说昨天她还怼了程觉清。”
“不会吧？不是说她一直找借口黏着程觉清吗？该不会是……”
“什么？你快说啊！”
“该不会是姜末和程觉清表白被拒，恼羞成怒了吧？你懂的，就是那种得不到就干脆毁掉的变态想法……”
“卧槽。”
“难怪还有三个月时间了，她又是闹着退队又是说要申请转单兵……”
“……”
这些话，姜末听得清清楚楚，可她完全不理会。
没有人上来切磋？
没关系。
她会主动发出邀请。
姜末看向人群里的闽荣，“闽同学，你不是觉得我实力不行吗，让你这个辅助系第二名受委屈了，现在你证明自己的机会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唰”得集中到闽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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