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辰回到书房,秋阳在一旁候着。
“秋阳,派些人手暗中保护王妃,如有类似今日的事情发生,着人通报。”晏北辰说。
秋阳应道:“是王爷。”又说,“王爷,上次禁军统领和平王的御中军起了冲突,这事现在还未平息,会不会对后面有影响?”
晏北辰靠着椅背,低垂着眉眼,“三哥还是忍不住了。”
秋阳想了想,说:“王爷,平王殿下几次三番给您使绊子,我们难道不做些什么吗?”
晏北辰提了提嘴角,“他就是要等我们按捺不住,若此时有动静,岂不是正如他意,告诉兄弟们,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
蔺瑞宁回到房中,就看见云露一脸焦急地迎出来。
“王妃!没事吧!怎么会被带到府衙去了?”
蔺瑞宁安慰道:“没事,这不好好地出来了。对了,王爷怎么知道我们在府衙?”
云露便将前后告诉她:“王爷刚从军营回来,春水楼的店小二就跑来说,您被捕头带走了,还带走了许多安国人,王爷便赶过去了。”
霜雨将门关上,急切道:“王妃,今日事是不是表示咱们经营春水楼暴露了?”
蔺瑞宁摇头,“不是,是有人跟踪我。那群安国人在春水楼待了快两个时辰,街上人来人往总会看到,但我去了之后才有人通报府衙,关键是唐太师提供的消息。”
霜雨还是很担心,“王妃,南晏律法太过严苛,女子经商不仅要大街示众,严重者可能要杀头!”
蔺瑞宁眼神暗了暗,“这不是我们的错,是这律法,是这王朝的错,女子一生只能从闺房到夫房,到死都只能附庸他人,难道女子有抱负就是个错吗?”
云露霜雨都没有说话,她们都明白这就是对女人的枷锁。
前朝虽未明说女子不得经商,但似乎大家都对此事形成了默契,都认为女子抛头露面与男人搏商是件丑事,而如今南晏甚至将此事写进了律法。
蔺瑞宁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这一生若有机会,她定要破了这规矩!
竖日一早,蔺瑞宁便喊来了王府的管事。
纪管事来到前厅,“王妃,有何吩咐?”
蔺瑞宁站起身:“纪管事,请坐。”
纪管事躬身:“王妃,您直说便好。”
她笑了笑,不再要求,“纪管事,我来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可否问一下府中的一些情况?”
纪管事:“之前王爷与老奴说过,要将府中的情况一一告诉王妃,由王妃来打理王府,是老奴的错。”
蔺瑞宁摆摆手,“不是,是我前两日生了病,今日好了些,想问问情况。”
纪管事微笑,“王妃,想了解哪些?”
蔺瑞宁想了想,“王府的田产家业这些?”
纪管事点点头,“老奴先与王妃说说,随后再将那些田产地契拿与您。”紧接着,“王爷虽在军中但尚未任职,没有职位俸禄,现在王侯年俸是万两——”
“多少?!”蔺瑞宁震惊。
纪管事笑道:“这些是皇上对王爷的嘉奖,除此之外,王爷还有一些田产,怀陵城东千亩田地,还有城西的一些商铺也是,大概有十几家。这些是怀陵城的,还有东栾城的王庄也是王爷的。”
蔺瑞宁听着纪管事的报述,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她又想起之前的冀朝,曾经也这样辉煌过,虽然她没见过,但后面的衰败愈加突显当初的奢靡。
纪管事似乎看出她的疑虑,解释道:“王妃莫担心,这些都是皇上的恩赐,王爷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就连王爷自己也不知有多少。”
“那是不是几个王爷中,辰王殿下的恩赏最多?”她问。
纪管事点头,“王爷深得皇上赞赏,王府上下也跟着荣光。”
蔺瑞宁能从他话里话外听出崇拜感和自豪感。
她不是没有听过辰王的美誉,自小展露才华,十五岁立军功,十八岁封王,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他的顺遂。
纪管事看着她,“王妃,府中大小事宜皆有人负责,平日您只需做好这些人的管理便好,老奴等下就将王府账册拿给您。”
蔺瑞宁一听连连摆手,“纪管事,暂时不用,我再学习学习,您比较熟悉,还是您接着管理。”
纪管事笑道:“这些需得上手才能学习,王妃聪慧定能很快接手。”
蔺瑞宁突然觉得给自己找了个麻烦,起先她只是想了解一下王府有没有商铺经营,现在有点骑虎难下。
她咳嗽了几声,语气虚弱:“纪管事,我前些日子落了水,身子还没养好,您再帮帮我。”
纪管事神情为难,“这......”
最后在蔺瑞宁的央求下,才做罢。
蔺瑞宁整理一下王府现在的商铺,主要是玉石铺、绸缎铺、药铺等等。
按照纪管事的说法,这些铺子全都盘给了个人,现在他们只需上缴租赁费用。
她决定去这些铺子学习一番,学习他们的经营之道。
说做就做。
当天,她便换上了男装,带着云露霜雨二人出了门。
街上不少在组织除雪,街道两侧堆积了不少雪。
“你都把雪扫到我门口了!我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什么你门口,我明明是扫到这个位置,半点不沾你家!不要空口白牙的诬陷!”
蔺瑞宁看见围着的人群里传来争吵声,凑近些观看,原是积雪问题。
这倒是让她想起大婚那日陈氏的阻拦。
那二人一家是包子铺,一家是烧饼铺。
这也难怪会有矛盾,做生意的人不怕同行就怕同行生意好。
蔺瑞宁听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又继续往城西去。
街上开始化雪,寒意开始渗入骨头缝里,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霜雨瞧见了:“公子,要不要暖暖身子?”
蔺瑞宁看到前面不远处的酒楼,“走,去看看同行。”
渔村是这条街,甚至是怀陵城小有名气的酒楼,它家最富盛名的便是农家鱼。
现在没到午时,店里就已经坐了很多人。
蔺瑞宁走进来,便有小二笑着迎上来,“客官,有约吗?”
“没有。”
小二叫道:“得嘞,那您三位楼上请。”随后又喊了一声,“二楼贵宾三位!”声音响彻酒楼内外,连外面都能听见。
蔺瑞宁坐下之后,对她们说:“咱们与他们的差别之一便是待客。”
云露认同:“没错,这里的伙计都很热情,而且声高显得酒楼很是热闹。”
蔺瑞宁推开窗,看向窗外,从这个位置能看见她的酒楼一角,两家之间隔着一条护城河。
店小二再次上来,拿着单子,“客官,需要些什么?”
蔺瑞宁瞧着他,“你们这里的特色是什么?”
店小二笑道:“客官可有忌口?”
蔺瑞宁摇头。
“那推荐您我们家的醉鱼,是冬湖里捞出的,异常肥美!再来二两黄酒,很是美味!”
蔺瑞宁还没见到,就已经被勾出馋虫。
她笑了笑,“好,按照你说的上菜,另外再来两道师傅拿手的。”
店小二收起单子,“得嘞!您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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