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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剑鸣惊破飞鸟散 比翼徘徊红线穿

小说:

枕舟记

作者:

王倚山

分类:

穿越架空

《枕舟记》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自打陆霄记事以来,便知铁剑门里有两位老人,一位唤作沈伯,另一位唤作程先生,铁剑门上下都如此称呼,却是没人知道他二人的名字。沈伯与程先生在铁剑门数十年之久,却是这铁剑门上下年岁最长的老人。

这两位老人看似将铁剑门一分为二:沈伯殷恳勤劳,絮絮叨叨,伺候少主人陆霄的日常起居,连同账房开支,家丁护院,清扫打理也也由这位老人一手操持,有条不紊地将那内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程先生少言寡语,却技艺精湛,整日埋在那铸剑坊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不干涉生意来往,却是无论所求如何刁钻古怪都难他不住,更是亲手打造了那“玄天八绝”,令铁剑门之名威震海内。

说来也怪,沈伯向来不屑与程先生多言,而程先生也不愿与沈伯有哪怕一丝眼神上的交际。二人无仇无怨,却如对头一般。此番沈伯如此慌张,想必情形定然十万火急。只见童冲速速跃下床来,随沈伯急去查探。

“童大爷,你看,老奴刚从茅房回来,便瞧见这般散乱摊子!”沈伯指着屋子里东倒西歪的桌椅,着急道。

“那便是沈伯你也未见程先生被人掳走?”童冲问道。

“不是掳走,怎会弄成这般样子?”沈伯说罢,忽而猛的拍了下脑袋,赶忙从衣袖里掏出一枚短刃,说道:“方前进来时,瞧见这东西落在地上。”

童冲接过短刃,定睛瞅了瞅,自是一惊:“神机五子!”

袁映之听了,赶忙上前问道:“可又是那神机门搞得鬼?”

凌念初与凌簌也凑前来看,凌簌自从腰间抽出那把方前黑衣人身上掉落的匕首,左右一对,竟是一摸一样。

童冲止了止手,而后在屋里一番寻找,朝沈伯问道:“那程先生不见后,你可有出去寻他?”

“都这般样子了,我得先告诉少主人啊......对咯,我家少主人在哪?”沈伯尚不知陆霄已被劫走,情急之下竟未察觉陆霄不见。

“呃......陆霄说有要事去办,先回铁剑门了。”童冲两眼频眨,背过身去。

“啊?”沈伯听罢更是着急起来:“怎得少主人独自上路,也不带上老奴?”

童冲一听,转身摆出一副情急样子:“事出紧急,陆霄刚走没多久,此行路甚远,不如沈伯先行上路寻他,这程先生便由我来追查消息罢!”

“是是是,老奴得先顾好少主人安危......”沈伯自顾念叨,连忙去扶童冲的胳膊,恳切道:“那程老头儿,可就拜托给童大爷了!”

沈伯寻主心切,自是草草收拾了一袋包袱,急急忙忙的奔出门去。童冲独坐在房间里,瞥着那倾倒的桌椅细细想着:“程先生一介匠人,不懂武功,若是来者欲加挟持,暗自行事便是,装作程先生自己失踪岂非更好?若是欲下狠手,只须一剑,却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童兄,你快来看!”此时,袁映之在一张歪倒的桌案下方拾起了一根食指粗细的竹节,此竹节乍一眼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拿起一瞧,却见两头切口整齐,内里中空,细眼从哪一端朝里望去,竹节内好似塞什么。“这竹节里好似有东西!”

童冲接过竹节,往手心磕了又磕,而后抽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头。却见纸头上密密麻麻地写十六个小字:

少主见信程遭不测,

且赴临阳狮子林中。

童冲看罢,自是一顿,双眼紧紧一阖:“现今陆霄不见,又要如何告知与他!”一阵细细琢磨,便转身向众人躬身抱拳。想来这童冲放荡形骸,却是少见如此这般的恭敬。

只听童冲说道:“程先生现下生死未卜,我便要去寻他,此行许有危险,便与诸位在此告辞!”

“童兄,纸上究竟所言何事?”袁映之问道。

童冲抿了抿嘴,道:“实非故意相瞒,但此事非同小可,望诸位莫要再问。”

“我与你一同去寻!”凌念初忙道!

凌簌听了,赶忙跟道:“我也随你去!”

“陆兄于我有恩,若真是铁剑门有难,我必相助!”袁映之也道。

......

童冲见一众人你一言我一句,便说道:“陆霄无碍,此行只为寻得程先生,但路途险阻,我等一众上路着实扎眼!”

袁映之皱了皱眉头,便从内襟中拿出一方铁牌,递与童冲:“童兄,此为我红山鬼门之掌门令牌,如若路遇险境,只要寻得渔夫、船家,将此令牌交与他,袁某不日便来相助!”

童冲接过令牌,抱拳相谢:“诸位,事出危急,童冲告辞!”说罢,自疾身冲出门去,只一记飞闪便消失无踪。

话分两头,且说这陆霄虽受利剑贯穿,却未伤及要害。经来赵房悉心照料数日,渐渐恢复神志,只是失了血气,现下浑身软绵无力。赵房寻了一处山里人家暂作安顿,此时正于山中树林采撷草药。

“赵大哥?”只见陆霄一步三晃,正撑着身子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赵房见此,连忙跑上前来搀扶,摇头叹道:“陆兄弟这般伤势,应卧床好好休息才是!”说罢,便将陆霄扶坐下来。

“敢问赵大哥为何救我?”陆霄当日虽中一剑,却也未完全失去意识,依稀记得那秦文白见到赵房时的惊恐之状。

赵房起身,捋着髭须笑了笑,便道:“事到如今,找某人若再瞒你,你许是不会再跟我走了罢?”

“赵大哥救我一命,若然不知赵大哥究竟何人,却要如何谢你这救命的恩情?”陆霄说着,正要起身,却被赵房按下。

赵房顿了顿,便道:“陆兄弟可听闻过家师卢彦修?”

“剑皇威名,谁人不知?”陆霄一边回道,一边心想:“那‘王李杜,赵孟梁’中得‘赵’,想必就是眼前此人。”

“家师曾于你铁剑门有段渊源。”

“渊源?怎地我没听说过?”陆霄疑惑起来。

“可怜陆兄弟自小父母仙游,未尝得知也是情理中事。”赵房望着陆霄,心中一番怜悯,接着道:“陆兄弟须知找某人此番相救便无加害之心,至于那渊源,待回了师门,家师自然会如实相告!”

陆霄听罢,自也稍稍安下心来。却不知怎地,心中忽而竟惦念起凌念初,不知她此时是否尚在危急之中,正欲开口问来,却听得一记洪声从远处传来。

“师弟!”那声音由远及近,陆霄正转头去望,却见一个身着石青色粗布长衫的男子落在眼前。此男子身型矮小,五尺不足,却大腹便便面露憨态,一副嬉笑模样,甚是好玩。

“师兄,你怎地寻了来?”赵房先是一愣,而后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

“骇,师父见你此去甚久,怕是路上别有什么麻烦事儿,便急着差我来接应接应!”男子一边大笑,一边揉搓着肚子说道。

“多谢师父、师兄挂怀,此行甚是顺畅,只是这陆兄弟现下受了伤,所以多有耽搁......”

“陆兄弟?”男子歪头朝陆霄瞅来,自挠了挠脑袋,问道:“这便是那陆兄弟?”

“正是!”

陆霄又要起身,却被男子一把按了个结实。这男子年纪四十出头,身型奇矮,却是站着,也没比坐着的陆霄高出多少。只见男子弯着腰,近脸贴着陆霄,而后撇着嘴,挤眉弄眼道:“好俊的小子!”

赵房见陆霄着实被吓了一跳,便赶忙拍了拍男子,朝陆霄说道:“这位便是我大师兄王逞。”

“哦......原来是王前辈......”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陆兄弟不嫌弃,唤我作大哥便是!”王逞说罢,自是一阵大笑,那笑声之洪亮正如罄钟嗡鸣,想来内力定然深厚。

陆霄晃了晃头,回过神来,便抱拳恳声道:“二位大哥,小弟尚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兄弟但说无妨!”

陆霄拧着脸不知如何说来,一番细细思忖,便道:“我妹子如今还在那玉裳宫里,恐有性命之忧!”

“妹子?你从何处又得来一妹子?”王逞一愣,便朝赵房问道:“师父可没提过这档子事儿!”

赵房听罢,竟大笑起来:“陆兄弟所言,莫不是那于你受伤时怀抱着你的女子?”

陆霄愣怔,登时一阵难堪,两颊烫的发麻:“嗯......”

“那便不能算作你妹子了。”赵房收了笑声,意会道。

“那是何人?”王逞挠着头,纳闷儿起来。

赵房转向王逞拱了拱手,说道:“还请劳烦师兄去玉裳宫走上一遭,替这位陆兄弟寻一寻那鬼手门的千金。”

“你说凌子丰的闺女?那怎成了你妹子?”王逞皱起眉头势要问出个究竟,接着道:“你若不说说清楚,我怎寻得着她?”

却是赵房见陆霄支支吾吾,便已然意会,自拍了拍那王逞,道:“师兄与我这般年纪,便莫要多问这年少羞涩之事了罢!”

王逞一听,竟乐呵地蹦跳起来,拍着大腿一阵讥笑。那矮小身材配上这般得举止,真如嬉闹孩童一般。只见王逞凑到陆霄眼前,自伸出两根拇指对着逗了一逗,笑问道:“情人儿?”

陆霄一愣,赶忙将脑袋埋起,不做吭声。

赵房又拍了拍王逞说道:“师兄,陆兄弟还要在此静养几日,待你寻回那姑娘,我等再一齐上路。”

王逞听罢,仍嬉皮笑脸地念叨着“情人儿”好一会儿,忽而一个瞬身跃向树梢,而后连番轻身跨步,竟如飞燕一般踏枝踩叶地跃出了树林。此一番飘逸身法陆霄看在眼里,却惊在心中,不禁暗自道:“自也见过厉害的轻功身法,但若是比起王逞这轻盈若羽,乘风踏云之势,便都不值一提,若非亲眼所见,定然想不到这武林之中还有如此精深莫测之绝学!”

传言这王逞使得一套轻盈飘逸的剑法,因其剑法与轻功相得益彰,故而得了“飞樱剑”这名号。只是这剑圣六人与卢彦修常年闭关不出,江湖中人只闻言传,却罕有人见过。想来玉裳宫一役,仅赵房一人一记远处挥来的剑气便卸了那秦文白尽力一击,若是换做这王逞,着实不敢料想是何结果。

王逞虽说位列“剑皇”座下“六剑圣”之首,却是行为古怪,性情乖张,如若孩童一般。且比起那“飞樱剑法”,王逞多管闲事得功夫倒是更加厉害。方前卢彦修本是要派那忠厚老实的二徒弟李偿前来接应,不想李偿下山未至一半,却被王逞硬拦了下来。王逞为了下山,一番软磨硬泡不果,竟是一嘟噜跪在地上,扬说倘若李偿不答应自便长跪不起,这般着实把李偿逼得没了办法,只得换了王逞下山。可王逞毕竟是王逞,又怎得会老老实实地下山办事,自是东边儿玩玩水,西边儿逗逗鱼,南边儿扑扑鸟,北边采采花。如此几番耽误险些忘了师父交代的事情,以至于原本三日之路程竟走了七日。如若不是好事误时,秦文白那一剑刺不刺得出来亦犹未可知。此时,王逞似又忘却了陆霄嘱托寻人之事。

正午过后,烈日炎炎,王逞寻得一处阴凉树荫,只盖了一巴掌大得树叶在脸上便呼呼大睡起来。睡着睡着,隐隐约约被一丝争吵声扰了美梦,王逞气不打一出来,起身便顺着那声响寻了去。

“西瓜未熟,怎能咽得下口?”只见一赶牛的小孩儿正与路边瓜贩子争执起来。

“怎咽不下口?我这西瓜可好得很呐!”那瓜贩子翻了翻白眼道。

“那你便吃来看看!”小孩儿将手中的西瓜往那瓜贩子手里一塞。

瓜贩子见此,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自是一通吸溜,却顶不住酸涩,赶忙将口中的西瓜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

小孩儿见此,便哈哈大笑:“睁眼说瞎话,还不把钱退还给我?”

“退钱?没门儿!”那瓜贩子一边啐着口水,一边蛮横道。

小孩儿听罢便着急起来:“你这瓜贩子好不讲道理,西瓜你自己也咽不下嘴,凭什么不退钱?”

瓜贩子两眼咕遛一转,便道:“我这红壤儿西瓜,一切四瓣儿,一瓣儿两文钱,一个西瓜八文钱,你买这整个西瓜才两文钱,天下怎有那白占的便宜?”

“好,你不讲道理,那我也不讲了!”小孩儿气不过,上前便去抢夺瓜贩子的钱袋,可这瓜贩子也不好惹,只一记猛搡,便将小孩儿推倒在地。

小孩儿摔得屁股一阵疼痛,竟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瓜贩子见此,忙抬眼四顾,见四周无人,便嚣张起来:“哼,小小娃娃,还敢抢钱,今儿个老子高兴,不然非拿你送官不可!”

正躲在树后的王逞见此,便翻了翻眼皮琢磨起来,虽说那瓜贩子此话不假,但也不能与小孩儿动手。这般嚣张气焰,自己却如何也忍不下。只是王逞玩心甚重,自是两眼一溜便来了个点子,欲要捉弄捉弄这瓜贩子。

“唉,你这西瓜怎么卖?”王逞上前,故意将脑袋高高昂起,装作不知情。

“大爷,劈开的西瓜两文钱一块,整个儿西瓜两文钱一个!”瓜贩子说罢便瞪了一眼那坐在地上的小孩儿,好似说道:“你若多嘴,便要挨打!”

“我要整个儿的!”

瓜贩子听罢,便露出一副贼眉鼠眼,自从框里掏来一个西瓜,刚要递过来,却听王逞叫嚷道:“唉,谁说我要一个!”说罢便推开那瓜贩子的手,蹲身去篓子里挑拣了起来。

只见王逞将西瓜悉数从篓子里拣了出来,一边挨个拍打,一边附耳细听,却是将那“咚咚”作响得熟透西瓜摆在一边,说道:“这一共八个西瓜,十六文钱!”说罢,自从兜里掏出一把铜钱,细细数了两遍,才将那挑出来的铜钱丢去瓜贩子手里。

瓜贩子两眼一斜,哼道:“你这买法可不成,这瓜,得我来挑!”

“都是西瓜,你挑与我挑又有何不同?难不成你这西瓜有假?”王逞盯着瓜贩子嘿嘿一笑。

瓜贩子见此,便顿时不乐意了,斜眼打量身前这男子,见他又矮又胖,一副极好欺负得软弱样子,便将手中的铜钱偷偷塞进钱袋,而后撸起袖子蛮横道:“你这泼赖今儿个不走运,碰见了大爷我,快快离开,免得大爷我用强!”

那坐在地上的小孩儿听了,赶忙去扯王逞地衣袖,使劲地摇着头。

王逞见此,心中竟是一乐,却道:“怎地?你这奸商收了钱不给货不说,竟还要打人?”

“大爷打你便又如何?”瓜贩子一阵叫嚣,伸手便要去扯王逞的衣襟。王逞见瓜贩子正中自己下怀,只一反拧便将那手拧了个半圈。瓜贩子登时“嗷”声不迭,自是疼得半弯着腰背了身去。

“大爷......大爷高抬贵手,钱还你便是!”瓜贩子咧着嘴一边喊疼,一边讨饶。

“大爷要你臭钱作甚,大爷要的是西瓜!”王逞说罢,便又将那瓜贩的手拧了一拧。

瓜贩子疼得大喊连连,竟是摆出了一副哭相:“西瓜......西瓜大爷拿走便是!”

王逞松了瓜贩子的手,而后挑来那最大个儿的西瓜徒手劈开,递了一半给正歪在地上的小孩儿,大笑道:“来,请你吃西瓜!”

小孩儿见这大半块红瓤儿西瓜,便是高兴的蹦跳起来。一边啃着,一边朝那正捂着胳膊哼哼唧唧的瓜贩子直翻白眼。王逞见了,也是一乐,自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起另一块啃了起来。正啃得高兴,却远远瞧见一群青袍男子正往这儿走来。

“师弟,你可当真见到那女的打这儿经过?”

“错不了!不仅有那女的,还有那小孩儿!”

“那小孩功夫有些厉害,我等且要当心。”

“再厉害又能如何,待我等一拥而上,且要看他如何应付!”

“不过......那女的长得倒是水灵,若是......”

“说什么呢,鬼手门与我暮云峰世仇不共戴天,将她生吞活剐都不解恨,你岂能生出这般邪念?”

王逞听得“鬼手门”三个字,忽而想起那陆霄所托之事,心中暗自盘算一番,便将屁股挪到了瓜娄子后面,竟吆喝起来:“卖西瓜咯,又大又甜的西瓜,不好吃不要钱咯......”

“师兄,天气如此闷热,咱们买个西瓜解解渴罢!”一高个儿男子盯着那瓜娄子说道。

“速速赶路要紧,耽误了正事,师父可是要怪罪的!”走在最前面的领头男子厉声道。

王逞听罢,便用手指了指那一旁正在啃西瓜得小孩儿,大声道:“这么水灵得西瓜,两文钱一个,大爷来一颗解解渴呗!”

那领头男子朝小孩儿瞅了瞅,不禁咽了咽唾沫,自想这天气实在难忍,走了这么久却是一口水也没喝,便顿步停下,转身说道:“那你且挑几个西瓜给我们。”说罢便从腰间拿出一粒碎银丢到王逞手中,接道:“剩下的不用找了!”

“得嘞,侄儿收钱!”王逞顺势将手中粒碎银丢回给瓜贩子,而后朝他狠斜了一眼,叫他别出声。

只见王逞从瓜娄子里挑出几个大个儿西瓜递了过去,而后又一屁股坐在地上。那高个男子接过西瓜便一掌劈开,却见瓜瓤儿又小又青,便道:“你这西瓜还没熟透怎就敢卖?”

王逞眼珠子一转,咯咯笑道:“且尝尝再说,我这西瓜讲究可大了,那小孩儿吃得一个一文钱,你们手里的是一个两文钱,长相不好,但味道可比他那红瓤的西瓜好吃多了!”

高个男子半信半疑,便啃了一口下去,只嚼了两三下,便苦着脸一股脑地吐了出来。“你这奸商,这瓜又苦又涩,难以下咽,怎敢如此妄言?”

“哎呀,你不吃别扔啊!我这瓜,人人吃了都说好,怎得你吃了便说不好?”王逞故作气忿道。

“放屁!这瓜分明苦涩难咽,你怎能将黑的说成了白的?”高个男子破口骂了起来。

“唉......耍横还骂人,你们评评理来,可莫要欺负我老实人。”

“可你这瓜,看样子就是没熟。”领头男子将西瓜拿了过来,自低头瞅了瞅。

“那你吃吃看嘛!”王逞说着,两手一揣,翻了翻白眼。

领头男子犹犹豫豫,自将瓜掰成几块,分别递给身旁几人,而后啃了几口,众人便也跟着啃了起来。王逞见这几人果真没头没脑,竟是没忍住,自来一阵哈哈大笑。

几人忽觉口中酸涩,赶忙将西瓜吐了出来,又是哈气,又是刮舌。领头男子听见这般大笑,心想竟让这瓜贩子给戏耍了一番,自是气急败坏,忿声道:“你这奸商,竟敢捉弄我等,可是活得不耐烦了?”话未落地,便伸出一掌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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