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枕舟记 王倚山

布衣游龙盘明宫 抛金卸鳞逞凡间

小说:

枕舟记

作者:

王倚山

分类:

穿越架空

《枕舟记》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皇帝听罢,眼神忽而一直,自奋力咽了咽唾沫。见此人冷眼斜来一副寒光,着实瘆人,便狠狠泄来一息,上下摆了摆眼珠。

“甚好,你能坦诚相告,我便不与你为难;我现在解去你哑穴,如若你敢吼喊半声,又或言语稍加掩饰,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祭,你可明白?

陆霄见皇帝眼珠上下摆了一下,便两指点去。岂料皇帝竟来一通猛咳,引来门口太监寻问。陆霄抬掌便欲劈下,却闻皇帝声来:“无碍!方才饮水呛噎了,你且与众侍卫一并退下,若无亲传,不得入内!”

陆霄长舒一口,却听皇帝轻声笑道:“你姑且放下心来,能闯进朕这明德宫的,绝非泛泛之辈,朕这心里自然有数。”

“那便甚好。”陆霄说道,转而躇在皇帝身前,挑来一眼:“你与秦文白又是什么关系?”

“你若想问秦文白,何不先问那冯连卿?”皇帝笑道。

“长夜漫漫,我自会问到,如若你恳从实招来,许是我心好,还能留你睡上一两个时辰。”陆霄说罢,先瞥了瞥身后得床榻,再云来一记火掌在皇帝眼前晃了一晃,接道:“倘若你现下不说,那便再没机会说了,孰轻孰重,你也自行掂量掂量。”

皇帝暗自思掇,此人深夜造访,开口便问这“二七先生”之事,紧接又问这秦文白之事,定然是为破疑而来,许是知道其中一二;再说现下冯连卿、陆霄已死,此人许是二人亲近之人,若然所尽不实,恐怕此人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皇帝一番料想,自也沉下气来,说道:“秦文白原是朕派去冯连卿身边的密探!”

“与凌子丰一样?”陆霄问道。

“哼!”皇帝嗤来一声,冷笑道:“凌子丰此人阳奉阴违,三头两面,如何能比?秦文白倒尚算衷心。”

“你且细细道来!”陆霄回身,两腿一盘,竟连靴也未脱便坐卧在龙榻之上。

皇帝见他此般动静,不若寻常之人,想来却又几分有趣,自浅浅地哼笑一声,说道:“朕便不与你拐弯抹角,明日还要早朝,早些说罢,早些歇息......”

“我若是你,便是这句废话也不会多说!”陆霄笑道。

皇帝撇了撇嘴,陪了一句笑吟,便道:“原是两年前,朕从冯连卿那截获一封密信,打开一瞧竟作白纸一张,甚是蹊跷,朕觉其中暗藏玄机,便遣人遍寻方外高士,而后寻来秦文白此人;秦文白暗中助朕连连破解冯连卿机密信函,这才察觉,此人暗中苟合罕狼,欲与我朝不利;秦文白倒算得高义之士,自愿舍身相助;经来一年多的明察暗访,便知冯连卿与罕狼所议其中牵涉一处江湖门派,想必你也知道,便是那铁剑门;缘是冯连卿将秘信发往铁剑门,再由铁剑门发往罕狼国;朕本欲暗杀这铁剑门少主,却被秦文白一力担保,说此人绝非卖国求荣之辈,朕却不信;秦文白游说不下便为朕引荐一人,欲要深入冯连卿身侧细细查探,此人便是鬼手门掌门凌子丰;朕初见凌子丰时便深感此人实不简单,言语话机颇深,且极尽恭维谄媚,不若秦文白那般洒脱随性,想来定是个急功近利之徒,故而不敢轻信;那时朕手上无人可用,不得已才予了他一些好处,令其虚以委蛇,假意接近;不久,这凌子丰竟当真博得了冯连卿的信任,却也查实铁剑门少主并不知情;此后由铁剑门直接送往罕狼国之机要密函便多了鬼手门这一道;凌子丰截获密函,便交由秦文白,待秦文白悉数破解之后,再用那隐墨之法送至朕手,此隐墨之法便只有朕与秦文白知道;可朕当时手无一兵一卒,既知冯连卿叛国,却也无可奈何;听来秦文白说那铁剑门少主一腔忠肝义胆,便一力保举;可朕仍觉不妥,一介江湖草莽,年纪轻轻且武功低微,实难堪此般重任,如若被擒抓了去,岂非要将朕事和盘托出?可秦文白却信誓旦旦,说此人有勇有谋;想来朕身边可用之人甚少,加之这陆霄一腔热血,便也应了秦文白所求,只说静待时机,暂且搁置;实则暗中设计策动,派来身边亲信,仿制冯连卿手笔,假意策动叛乱之局,引那陆霄自愿上钩;想来此局行事机密,便是连那秦文白也不曾知晓;越是往后,事情便越发顺当,冯连卿与罕狼之间来往密信,都由朕来操纵,而陆霄此人也一步步深陷此局;难料这秦文白最终有所察觉,频频进言劝阻,更有甚者竟将密信改作面目全非,便是为了这陆霄的安危;大事当前,朕亦万般无奈,便派凌子丰前去游说,不料这秦文白竟失了踪影;朕派人几经巡查无果,凌子丰亦说连他也不知秦文白去向,想来此人已然心灰意冷,隐遁而去了罢;朕失掉一臂,却还有一脚,便派身边亲信引那罕狼会面,岂料却被陆霄撞见;这陆霄聪明绝顶,连番计谋着实高明;哪知经这陆霄一搅,竟令朕此番错有错着;此处风景甚佳,大可好好隔岸观火一番;眼见陆霄一步一步将那冯连卿套牢,朕只需稍加煽风点火,便教那冯连卿失了老谋深、谨慎沉稳之势,以至引火烧身,暴毙九界山巅。”

“你这计策可当真比那陆霄高明得多了!”陆霄听罢,连连摆头,笑道:“只是,如此助你,却又为何要拿了那陆霄的性命?”

“计谋再高,亦有破败之时,藏掖再深,亦会浮出水面;倘若此人不除,朕又何以心安理得,高枕无忧呢?”皇帝跟笑道。“冯连卿老谋深算,来往密信皆由他人代写,辗转曲折,朕亦苦苦抓摸不得;若无实证,凭空捏造,岂能服众?朕一代帝王,更是如此,便是这冯连卿死也不能死在朕手,合巧来了个陆霄代劳,朕又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哈......”陆霄忽而猛拍大腿,大笑起来,“陆霄啊陆霄,被人摆作棋子,竟还舍命相助,当真蠢傻得紧呐!”

“如若这帝王之位换来你坐,你又当如何?”皇帝反问道。

“那定然坐它不住,在下自问没这阴毒狠绝的本事,也生不来如你这般的铁石心肠......”陆霄笑声渐止,眉角一耷,自从内襟里掏出三封信来,丢在皇帝脚下。而后翻作一记凌厉神色,说道:“那我便将这冯连卿的罪证交与你手,再与你说说这冯连卿如何?”

皇帝两眼一凝,瞥着脚下三封信函,微微心悸,自又抬眼瞧向身前这蒙面之人。只见他两手一环,枕在头下,再将脚高高翘起,叠搭床柱之上,抖摆起来。瞧他模样松松垮垮,更有甚时,竟打了几个哈欠,伸来一记懒腰。皇帝瞧着,满心气忿不已。不禁恨忖:“于这龙床之上,便是自己也未曾有过这般肆无忌惮,此人竟如此毫无顾忌。”想罢,自紧紧咬起牙关。

“这冯连卿自有两过不假,可亦有两功在身,你许是不知,不如便由我来与你说道说道?”陆霄说罢,便一个翻身跃下床来,晃至皇帝身边打起了转。

“如此奸佞之徒能有什么尺寸之功?”皇帝哼道。

“哎,你可见过彻头彻尾地坏?便是那种一件好事也未做过的坏极致人?”陆霄笑道:“这冯连卿结党营私,祸乱朝纲,此为一过;与罕狼合谋害死先帝,篡乱宗室,此为二过;两过相加,自是死不足惜;你且不用如此惊骇,我现也不与你细说,地上这三封信里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待你一看便知。”

“好!那朕便要仔仔细细听上一听,这冯连卿究竟有何功傍身!”皇帝不以为然,那眼珠子已然抬上了天去。

陆霄拍了拍皇帝肩头,见他一愣,便笑了起来:“先说这一功,便是钳制三面敌国,想来你也知这南、北、西三只虎狼皆与你虎视眈眈,可这冯连卿为相之时,你可闻得此三者但有一丝一毫之进犯?此便是冯连卿高明之处,联南北以钳罕狼,联罕狼以制南北;你知冯连卿丧权辱国,割来西北、西南六七座城池与那三国,却不知此六七座城市早便荒无人烟,而这三国竟还常常为这几座城池大打出手;想必你也听闻过,十五年前横川一战,西、南二虎相争,各自折损十数万之众;再说十年前,西北漠山一役,冯连卿联合罕狼,打得勃罗四十万大军灰飞烟灭,那北境蛮人自此元气大伤,至今未得喘来一息;这冯连卿不说,你便不知,可他说了,你也未必愿听,是与不是?”

“哼,朕之江山,莫说六七座城池,便是一寸土地也不容有失!冯连卿这贼人图谋之事远非如此简单,小小江湖草莽,焉能知晓?”

“然也,然也......”陆霄点头咂口,又瞥了瞥向皇帝,笑道:“你我也毋需多辩,说了如此之多,却是忘了一件事来,便是这冯连卿与罕狼的书信内容你早已一清二楚,密议之事你也悉数获知。”

“乱臣贼子死不足惜!”皇帝决绝道。

“自然,自然......”陆霄接道:“想来你自也有几分道理,拎得甚是明白,欲攘外夷先安内敌不是?想来这冯连卿与罕狼暗通之书信早被你大改一通,便是将那与罕狼结盟分取南北之谋划换成了冯连卿谋朝篡位之大事,此招请君入瓮着实高明得很,陆霄这傻子竟还信以为真了。”

“贼人欲将‘开山’铸图拱手送人,其心可诛!”皇帝斥道。

“若非你暗中挑唆,这罕狼又岂会知道‘开山’铸图一事?”

“笑话,朕如何行事,焉能由你三言两语轻断?” 皇帝瞪来一眼。

陆霄听了,紧跟一记狠眼还了回去,哼道:“你早知凌子丰两面三刀,两头讨好,若非如此,这冯连卿早便命丧他手。想来你也是黔驴技穷,不得已才拿出‘开山’做饵。却是此一道兵行险招,万般无奈只得命他为你夺回秘册;不过这凌子丰却比陆霄聪明的多,深知飞鸟尽良弓藏之道理,与其为你卖命,再遭你毒手,却不如隔岸观火,见风使舵来的便宜。不料一番诡计落空,凌子丰命丧九界山,秘册便也不知去向。想来这九界山早已被你翻了个底儿掉亦未能寻得,你恐秘册被罕狼夺去,便欲尽早发兵大举攻伐,我料此战于你而言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朕有雄兵百万,又岂会怕了那罕狼,此战早有打算!”皇帝言语间却略显顿挫,眼神恍惚,底气也不甚盈足。却是话锋猛转,问道:“废话少说,这冯连卿其二又居何功?”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你认了便好......至于这第二功嘛,与你而言是功,与那陆霄而言却是过!”陆霄笑了笑,又一屁股歪在龙榻之上,伸来一记懒腰,叹道:“未想这龙床如此窄小,不住也罢!”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如此撒野!”皇帝听了陆霄此话,惹来满腔恼怨,忿怒不迭。

“我?那便要与你好好说说了!”陆霄两脚一翘,又搭在那床柱之上,笑道:“这冯连卿的第二件大功,便是保下陆庭与上官云二人的骨血......”

皇帝皱了皱眉头,不知此话何意。

陆霄伸出手指,挖了挖鼻孔,竟抹在了褥子上,继而说道:“不过冯连卿亲手害死陆霄爹娘这仇,我也捎带手的替你报了,你自不用太过感激......”

“保下陆霄,何功之有?朕又为何要替他感激与你?”皇帝一愣,这才知道,原来冯连卿并非死于陆霄之手。

“因为你才是陆霄呀!”

“大胆妄人,竟敢口无遮拦!”皇帝听罢,不禁嗔声怒吼。

“急什么,且听我说完么!”陆霄将那枕头拿来,垫在脖颈下,经来几番摆弄,甚觉不适,便又甩去一旁,索性枕在自己的小臂上,而后歪过头来朝皇帝说道:“冯连卿当年害死先帝,再又害死太子,辅佐六皇子登基,想来你也知道;只是这冯连卿步步为营,岂能安然将这大好天下拱手让人?倘若有朝一日新君羽翼丰满,如你这般,那冯连卿岂非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又图个甚嘞?”

陆霄见皇帝眼神恍惚,如物噎吼,便接着道:“我若是那冯连卿,自也不甘如此;于是这冯连卿便令其胞弟冯连波偷来一个年纪与六皇子相仿的娃娃,使来一招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将真皇子与假皇子调了包,于是在龙椅上的这位便是只野猫,而再外面野养的才是真正的皇帝!你说说,这冯连卿可恨不可恨嘞?”

“哼,休要胡沁,那冯连波早便死了......”

“你看你又急,我若狠心,早便将你一掌拍死了去,此番能与你这般说话,便只为聊聊天,谈谈心,你若再急,我可没那性子与你再客客气气的了。”

陆霄见皇帝吓得脸色铁青,便咂了咂嘴,接道:“莫怕,莫怕,说说而已,你可切莫当真,跟皇上动粗,我哪里有那胆子?倘若要你身败名裂,何不将此事散得天下皆知?与你这般私相授受又所图为何嘛!”

陆霄见皇帝恨的将牙磨得咯咯作响,气得嘴角频频抽动,便摆了摆手,笑道:“那冯连卿之胞弟冯连波,此人来头不小,武功也甚是厉害;传闻当年被上官洪错手打死,只不过这死便是假死。不过假死为何?只因死人最不遭人惦记,也最不落人怀疑。这冯连波便偷偷摸摸地带着六皇子藏于一处江湖门派之中,隐姓埋名;自也含辛茹苦地将这六皇子抚养成人;冯连波见这真皇子天赋异禀,天生便是块习武的好材料,怕他日后持强逞能涉险江湖,难免要生了差池,便索性将他周身奇经八脉封住,让他练不成一招半式;这还不止,想来这冯连卿兄弟二人可操劳的很,为了让他安安生生地做个有钱少爷,竟滥用国库金银,与他净做那买椟还珠的赔钱买卖,这般挥霍朝廷的银子,想来也算得那冯连卿的另一桩大罪;可这如此这般,冯连卿所图为何,想必你也能料到罢!要我说,这冯连卿篡权的本事是有,但篡权的胆子可就当真没有了。”

陆霄拧了拧脖颈,换了个躺法,苦笑道:“再说这真皇子,生于皇宫,却养在江湖,自然长来一副忠肝义胆,侠义心肠;只是武功低微,身手奇差,竟连假皇子也瞧他不上;谁承想,这真皇子还恬不知耻,热脸硬贴,以至做了假皇子的手中棋子也毫无察觉;如此替人舍身卖命,竟还被假皇子狠施毒手,做了那刀下冤魂。这普天之下,竟有如此蠢笨之人,可当真教人开了眼了呢!不如你来评一评理,说说这蠢货亏与不亏,惨与不惨嘞?”

“狂妄歹人,信口雌黄......”

“我信口不信口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