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箴伤口处理完毕,蒋峦才上前一步禀道:“圣上,各处官员赶到此处大约还需一个时辰,眼下臣已命人安排了一处安静的厢房,不如圣上同娘娘稍作休息?”
秦箴自然没有拒绝,只是指尖点了点软椅的扶手,淡声道:“冀州政务刻不容缓,你现在便清点官仓存粮,于城内重新设立所处粥棚,并广告百姓,务必使每个灾民都能吃饱饭。”
“同时,组织人手疏通河道,加固堤防,掩埋尸体,若再办不好,朕唯你是问。”
“是,臣等明白。”蒋峦及众官员皆是应下。
说完,秦箴瞥见卿娆欲言又止的神色,轻声道:“阿娆,怎么了?”
卿娆抿了抿唇,才点出自己的想法:“既然圣上需要人手疏通河道,加固堤防,何不雇佣那些灾民?”
秦箴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欣赏,却并未立刻应下,而是将目光转向躬身待命的蒋峦,问道:“蒋卿以为如何?”
蒋峦谨慎道:“回圣上、娘娘,此法确有可行之处,灾民众多,若能以工代赈,既可解劳力不足之困,又能使灾民凭劳力换取口粮,安定民心,实乃一举两得。”
“只是...”他面露难色:“眼下官仓存粮虽已清点,但若大规模雇佣,粮饷支出巨大,再则灾民人数众多,若无遏制之法,恐生混乱。”
蒋峦没说的是,财帛动人心,那些饿慌了的灾民,骤然瞧见那么多的粮食,谁能保证不生出歹心?
卿娆却坚持道:“蒋大人所虑甚是,但正因为灾民众多,若放任不管,恐生变乱。”
“与其徒耗钱粮单纯施粥,不若组织有力者参与重建,可按劳分配,壮丁疏浚河道、加固堤防,妇孺则可协助清扫掩埋、缝补衣物,照料孤幼。”
“如此一来,秩序可定,民心可安,重建亦可加速。”
“若是蒋大人担心粮饷问题,圣上自会命各州驰援,建京也会派兵护送赈灾物资过来。”
“至于管理,则可令各级官吏分片负责,遴选灾民中素有威望者协助,订立章程,公开透明。”
“自然。”卿娆目光从众官员面上扫过:“圣上自会派人督查,若再出现贪墨克扣之徒,一律严惩不贷。”
她目光沉静落在蒋峦身上:“蒋大人,可还有什么问题?”
蒋峦闻言,偷偷觑了一眼秦箴,见他面上依旧笑意吟吟,连忙应道:“娘娘所言甚是,只是圣上...”
归根结底,皇后不过一介女流,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不料秦箴却一锤定音道:“就按皇后懿旨去办,即刻张榜公告,以工代赈,招募灾民,按日计酬,口粮当场发放,若有官吏敢从中盘剥,朕准你先斩后奏!”
“臣遵旨!”蒋峦一震,连忙领命。
秦箴微微颔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才继续道:“此外,传朕口谕,免去冀州未来三年的赋税,再由朝廷拨发粮种,助百姓恢复生产。”
这道恩旨一出,不仅是蒋峦,在场官员无不动容。
免赋税、发粮种,这是真正惠及民生的长远之策,能极大缓解灾民未来的生存压力。
“陛下圣明!”众官员齐声叩拜,这一次,声音中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敬服。
安排妥当后,秦箴才在卿娆的搀扶下,起身前往蒋峦安排的厢房休息。
他半个身子都倚在卿娆身上,脚步虚浮,气息微弱,与方才发号施令时的果决判若两人。
进入厢房,摒退左右,只留卿娆在侧。
秦箴靠在榻上,面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卿娆拧了热帕子,轻轻为他擦拭身上的血污。
秦箴就倚在榻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动作。
卿娆被她看的不自在,忍不住别过头去,问他道:“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阿娆今日,很好。”秦箴偏了偏头。
卿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想了想,垂下眼帘道:“妾只是说了该说的话。”
“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妾。”
他低笑一声,嗓音带上一些暧昧:“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是哪个?
卿娆想不明白,秦箴也没有挑明的意思,他忽地张开双臂,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卿娆:“有劳阿娆替我更衣了。”
卿娆闻言,指尖微微一颤,热帕子险些脱手。
她抬眸看向秦箴,玄色衣袍上血迹斑驳,确是不好见人,只是这人面上的神情,实在是太过无赖。
卿娆忍不住心头一哽,没好气道:“我唤两个丫头进来。”
“不行。”秦箴毫不犹豫拒绝:“朕的身子何等精贵,怎能叫她们看见?”
卿娆被他这话一噎,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秦箴借坡下驴道:“好阿娆,帮帮我。”
卿娆看着他被血浸透的肩袖,终究是心软了。
反正这男人的身体别说看,便是摸也摸了无数回了。
她抿了抿唇,放下帕子,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替他解开腰间的玉带扣。
卿娆低着头,眼睛半点不敢落在秦箴裸露的腰腹上,却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和一种独属于他的、清冽又霸道的龙涎香气。
秦箴垂眸,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泛红的耳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极其配合地微微抬起手臂,方便她动作,目光却始终胶着在她脸上。
卿娆动作飞快,解开玉带,又去解他外袍的盘扣。
因他受伤的肩胛不便抬起,她不得不环住他的劲腰,几乎半偎在他怀里,才能小心地将衣物从伤臂上褪下。
就在她好不容易将外袍从他伤臂处褪下,正要松一口气时,秦箴忽然闷哼一声,眉头紧蹙,似是牵动了伤口。
“怎么了?疼吗?”卿娆立刻抬头,手下动作也顿住。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秦箴恰好微微偏头,温热的唇瓣擦过她敏感的颈侧。
卿娆浑身猛地一僵,脸颊“轰”地一下烧得通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唔...”秦箴却像是毫无所觉,反而就着这个极近的距离,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低声呢喃:“有点疼,阿娆,你动作再轻些。”
他的声音沙哑性感到致命,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般搔刮着她的心尖。
卿娆心跳如擂鼓,脑子一片空白,手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被他不知何时环到她身后的手臂轻轻揽住。
“你别...”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惊慌的呜咽,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软,几乎要站不稳。
秦箴闻言,瞧着她这副受惊小鹿的样子,非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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