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看着方晏如离开的背影,落寞,狼狈,本应该喜悦的,不知怎的生出惆怅来。
许是为过去的自己惋惜,满腔真情,从未被珍视,如今不过是陌生人,倒是真心真意的求娶。
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这才落下来,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
方晏如手中的玉佩愈发烫手,若是陌生人,又怎会如此敌对,他能重来一遭,云锦书未必不会,那这一切都能说通了。
为何不再像从前一般爬墙头,甚至连半分好奇都没有,为何看他的眼神充满悲凉、嘲弄。
回想这十多日的所作所为,太可笑了,她本就是从那火坑跳出去,如今他竟让她回来,越想越是难堪。
方晏如想着过去的事,连马车停了也未察觉,车夫连叫他几声才反应过来。
自他回京,母亲便往兴安院塞了好些丫鬟小厮,还没进门就能听到吵吵闹闹的。
“将军回京这段时日怎么总不见踪影?”
“怎么?自由自在的不好,倒盼着将军回来了?”
“那是,她不盼着将军回来,这床可怎么爬?”
说着便是阵阵嬉笑:“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夫人挑我们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
方晏如越听越火大,年纪轻轻的丫头,满嘴污言秽语,竟毫不知羞。
一抬手,院门砸在墙上,刚才嘻嘻哈哈的院子瞬间静下来,他懒得看这满院子的人一眼,只一味叫着飞尘:“飞尘,飞尘去哪儿了?”
飞尘跟着方晏如也有些年头,一听这语气便知道:将军这是要发火。
果不其然,丫鬟送进去的茶水点心都被丢了出来,一看这阵仗,赶紧进门,晚了火定得烧到他身上。
“将军有何吩咐?”
“这院子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通通给我打发出去,一个不留,从今以后再在这院子里看到她们,都给我发卖出去。”
飞尘不知道发生何事,只能如是禀报:“回将军,这些丫鬟是夫人送来的,说是兴安院太过冷清,送来……”
没等他说完,一个茶杯便摔到眼前:“你还知不知道谁是你主子?”
方晏如确实是气急了,他在京城一切的吃穿用度向来是母亲安排,连带整个兴安院,都是她在掌控,从前还以为能减轻云锦书的负担,现在看来,他是在替母亲递上枷锁,锁住云锦书的枷锁。
飞尘动作很快,不出半个时辰,兴安院便干干净净,那些丫鬟,想必是去鸿文院哭诉去了,方晏如懒得搭理,只叫飞尘送酒来,想着在卧房小酌几杯,他向来克制,不常饮酒,最多是与将士的庆功酒,除此之外便是宴会之上的酒水,还从未独自饮酒。
等孙氏知道消息赶过去时,方晏如早已喝得酩酊大醉,连人都认不清,直叫飞尘送酒来。
方晏如哪怕喝多也是极其冷静,不过是趴在桌子上哼哼两声,小声嘟囔些什么“对不起”,“我错了”之类的话语,孙氏没办法,只能让飞尘将他扶到塌上。
自己这儿子,她最是了解,从未如此失态,此次回京便奇奇怪怪,整日的不着家,兴安院又没个可心的人伺候,能跟着他的也就是飞尘。
孙氏问起方晏如的行踪,飞尘自是不敢隐瞒,一桩桩一件件都如实说了,她这才知道,自己这儿子闷声不响的计划着成婚,还是一个年过十八的女子,家世不显,名声不佳;虽说方晏如年纪不小,可这京中有意与方家结亲的不在少数,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何需他委屈自己。
孙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又不敢问他,方晏如打小就不在身边长大,又是个有主意的,说起来还真有点怵他。
孙氏拿不定儿子的心思,立刻便写了个帖子送往丞相府。
要说这传言,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孙氏确实看中李丞相家的嫡女李诗柳,一来两家本就交好,知根知底,李诗柳算是她看着长大的,知书达理,贤惠端庄,日后进府定能与方晏如举案齐眉,为方家开枝散叶;二来是看中李丞相在朝中的地位,李丞相是两朝元老,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连当今圣上也是他的学生,方家多是武臣,只会领兵打仗,若是有李丞相相助,那便是如虎添翼。
李夫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况且李诗柳本就心悦于他,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日,孙氏便赶去丞相府,孙氏与李夫人相交从未避讳,李诗柳也是知道的,特意盛装打扮前往母亲的院子,知道孙氏古板,最是喜爱端庄大方的女子,李诗柳一身紫绡翠纹裙,头戴喜鹊登梅簪,平白的看起来大了好几岁。
远远地看到孙氏,笑意盈盈上前福身行礼:“伯母今日可好?”
这一身打扮,一言一行,都是按着孙氏的喜好扮的,自然不会有错处,孙氏上前牵她起来,“诗柳快起来,多日不见,越发标志了。”
李诗柳不回话,一副小女儿的娇羞姿态,只扶着孙氏进门。
孙氏此次前来,是为着方晏如的事,没寒暄几句便把近日的事都告知李夫人母女,不过当然是添油加醋,断章取义,方晏如半点没错,不过是心思单纯,憨厚老实,活脱脱把云锦书塑造成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说着说着还拍桌跺脚,掩面痛哭,又说方晏如受她诱惑,在府上喝得酩酊大醉,十足的受害者。
男人嘛,不过是心软外面的女人装装可怜,掉两滴眼泪,便心疼起来;也不知为何,男人犯错误,女人倒是为他找好了借口,若是未婚,便像方晏如的母亲,说他还小,未见过世面,受人引诱;若是已成家,便说妻子不够贤惠温柔,外面的终究是玩玩而已,生个孩子便拴住了。
一副把男人拿捏住的样子,实际上还不是自欺欺人,把希望寄托到男人身上。
这种事李夫人见多了,世家子弟,谁不是小小年纪便有了通房,在家有妻有妾的男人尚且在外偷吃,更何况方晏如如今二十有四,长居边关,身边也没个女人伺候,京城的女子眼神一勾,不就乖乖过去了,于是宽慰道:“将军久居边关,哪里见过京城娇滴滴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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