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日头渐烈,已然挂在山峰正上方。
滕淇自觉今日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便准备收工回府躺平。
她扭头向一看,却发现宋樾扔站在原地,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滕淇忽然灵光一闪,不如问问他关于“第一宗门”的事情!毕竟这种什么修仙第一大宗门,像他这种原居民肯定清楚一点。
而且,说不定他们弟子之间早就有公认的排名了!
于是她凑近几步,故作随意地开口:“哎,宋樾,你说,咱们这四大宗门里,哪个能算得上第一?”
宋樾似乎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沉吟片刻才谨慎答道:
“若论宗内大能的数量和修为,太羲宗当居首位,元州上近半修为在炼虚期以上的大能都在太羲宗;若论宗门资源,太羲宗和万象门、灵霄剑派相差无几,天机阁就略逊一筹。”
“至于宗门内弟子人数,几大门派不相上下。若是说第一宗门,弟子私以为,会在太羲宗和万象门中间产生,但太羲宗胜算更大一些。”
滕淇略一思量:“现如今,这两宗门里,有哪位弟子特别的天赋异禀,还出名到爆炸的那种?”
问完她就觉得有点诡异:她这好像是在打听“未来谁会杀了你”的候选人名单,而当事人毫不知情还一本正经地给她提供情报。
“这两宗门天才遍地,佼佼者如过江之鲫,有谁最为出众弟子并不清楚。不过师尊若是好奇,明年可以去天榜问鼎会看看,届时天下英才齐聚,便可见分晓。”
天才遍地?滕淇闻言挑了挑眉,怎么,还是高考考进去的?
“难不成有比较菜的弟子,还会把他们逐出宗门?”
“…”宋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眼底不耐,她是刚来这里吗,什么都要问。
天雷莫不是劈到她脑子了。
“不会,弟子从未听过此事。天才遍地也可能是因为每位师尊都在认真地教导弟子。”
哟呵,还学会阴阳怪气了。滕淇像没听到似的,转过身,背着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绕着练武场散起步来。
春风挟裹着竹叶沙沙作响,四周一片宁静,不远处的山峰传来阵阵钟声,滕淇数了一下,是七声。
“师尊,掌门找你,依旧不去吗?”
滕淇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难道趁她不注意,沈云州来过此地?
“钟鸣七声,便是召七长老也就是您去主峰议事。”
“啊哈哈哈!”滕淇干笑三声,强行挽尊,“为师当然知道!刚才是在考验你,看你有没有牢记我们宗门最重要的精神——团队凝聚力!嗯,你合格了!”
滕淇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刚才究竟是哪座山峰传来的声音,倒霉的是钟声早就停了,甚至连一丝余音都没有。
她目光扫过旁边正擦拭剑身的宋樾,忽然计上心来。
“宋樾,你收拾一下,随我一起去。”
“回师尊,掌门召见的是您,弟子一同前往恐怕不合礼数。”
“无妨。”
滕淇回想起之前沈云州说的话,她从不理会宗门事务,这次理会了,就多带个人而已,大不了叫他站门外。
秉着一碗水要端平的理念,滕淇先让宋樾去寻韩风竹,三人在院门口会合后,再一同出发去主峰。
和滕淇预想的不一样,一路上那两人都安安静静的,一个走在她左边,一个走在她右边,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气氛安静的近乎诡异。
三人倒也相安无事地走到了主峰。
主峰位于九峰最中间,高耸入云,周围青山环绕,云雾缭绕,阳光透过云雾洒满山峰,倒真有几分仙家气派。
一进议事厅,滕淇感觉她的社恐症要犯了。
好多人啊...
“弟子见过掌门。”韩风竹、宋樾一齐说道。
站在上首的人闻声转过身,看到他们三人后,神情明显诧异了一瞬,而后将折扇打开,轻摇几下,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诺,”沈云州语气调侃,用扇尖指了指一侧,“五师兄都过来候着了,你这次要是不来,他就又要替你去做任务了。”
滕淇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袍、袍上绣着青翠绿竹的俊雅青年,正端坐在一旁品茶。
此人气质温润,与她想象中的“背锅侠”形象相去甚远。
这就是那位老替我干活的冤种……啊不,好师兄?滕淇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愧疚。
她努力挤出一个友善且略显僵硬的笑容,对着那人说道:“五师兄,好久不见。”
“噗——咳咳咳!”被点名的五师兄秦听寒手猛地一抖,茶水泼了自己一身。他连咳数声,一脸复杂地看向滕淇,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好、好久不见,七师妹。”
“师兄,你...”
“你知道金陵城吗?”沈云州突然出声,笑眯眯地看向她。
滕淇不可置否,并不作答。
沈云州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如此的神情,解释道:
“如今天下并不太平,邪祟盛行,四大门派将整个修真界划为四部分,每派分管十四城。我们灵霄剑派内又将这十四城再分为七部分,每位长老各管两城。”
“如今,在你管辖范围内的金陵城有些不太平,驻扎在那里的弟子来报,城内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命案。不过具体情况尚未得知,恐怕去了之后才知道。”
滕淇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来了!横竖有五师兄这个金牌替补!
这沈云州活像某种邪恶的人形厄运吸引器,每次一碰到他就准没好事,就像来索她命的一样。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个机会?修炼了这么久,还没实践过,正好可以借此历练一番……虽然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把小命历练没了。
滕淇抬头45°仰望屋梁,努力眨巴眨巴眼睛,试图挤出一滴象征爱与和平的泪水。
然,未果,她只好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沈云州目光在他们师徒三人转了几圈,颇为善解人意地说道:“我听闻五长老座下弟子与你那两位弟子交情匪浅,不如此番五长老也派几名弟子一同前往金陵,也好有个照应。你二人意下如何?”
五长老淡淡地扫了一眼沈云州,面无表情开口道:“全听掌门安排。”
滕淇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活着的希望:“多谢掌门。”
等人走后,沈云州摇着折扇走到了五长老秦听寒面前,悠悠地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秦听寒只是继续品茗,并未言语。
*
出发时间定在了当天下午,毕竟妖魔害人并非小事,简单收拾一番滕淇他们就出发了。
临行之前,滕淇特地向沈云州讨要了马车,没办法,谁叫她光顾着练剑法了,还不会御剑飞行呢。
沈云州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随她去了。
山门之内是长长的青阶,直上青峰,山门之外是一片翠绿的草地,直至山底。山门旁是沈云州的掌门专用马车以及旁边站着的一女六男。
像是三足鼎立似的,滕淇位于最前方,宋樾站在最后面。中间是韩风竹和四位五长老座下弟子,几人围在一起,打得一片火热。
只是这三方中间像是隔了楚河汉界一样。
滕淇看着这场面,心里直咂舌:这就是沈云州所谓的和她那俩弟子交情匪浅吗,恐怕是只和韩风竹交情匪浅吧。
看来以后她得多收几个弟子,万一有人能和宋樾玩得来呢,让他也知道世界上还是有好人在的,不再那么痛恨宗门。
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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