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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未亡

小说:

长安四幕戏

作者:

五一公子

分类:

穿越架空

《长安四幕戏》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相府婚宴的第二天,不是大朝,但卢元植还是起了个大早,天刚放亮时就在厅堂内打转。

昨日婚宴,次子卢远承只是露了个面然后就不见了,两兄弟不睦至此,卢远承连他大哥的婚宴都不好好恭贺,也不帮家里招待来客。

黄夫人起得比他还早,先去卢远承居苑内问过,得知他仍未归,进厅堂又见卢元植这般,以为他是在生卢远承的气,就想赶紧劝慰,以免卢远承受责。

但其实卢元植此时根本没心思跟卢远承生气,也不是什么家国大事让‘云虎相爷’如此焦灼。

而是因为,今早他和夫人就要正式见郡主,接受新人的敬茶请安。

“夫君,时候尚早,方才妾身让人去东苑问了,新人还未起,你还是先用早膳吧。”得知原由,黄夫人松了一口。

卢元植对着铜镜整了几次衣冠,掩不住的得意开怀:“我卢元植的儿子终于成亲了,卢家香火有续,娶的还是显赫不凡的郡主,这一天,要搁三十年前,我想都不敢想……”

草芥平民出身的他,历经三十多年的朝堂风雨,终成大齐宰治,其中也是万分艰难,或许就算他如今是怎样的神气,但他骨子里还是觉得,自己与那些天生的贵胄是不同的,而今郡主下嫁,他自然重视。

卢元植就像个等待先生训话的孩子,在铜镜前晃了又晃,坐立不安,问起夫人。

“夫人,你说是我们先给她行礼,还是她给咱们行礼?”

黄夫人出身名门世家,在这个时候稳重许多,又觉得难得见丈夫如此实在有趣。

“不用,夫君,郡主虽为皇室,但嫁进我们家门,就是咱们家的媳妇,虽有君臣之分,但在礼数上是平等的,作为长辈,自然是我们受礼。夫君今日怎高兴地犯起糊涂来了?常理都忘了?”

卢元植反应过来,也笑话自己,尔后与夫人先去用早膳。今日卢远思也起得早,来前堂给父母亲问安,黄夫人留她一起用餐。

卢元植嘱咐她道:“郡主与你年纪相仿,今后在家中你可多与郡主亲近,小心照看着点,郡主日常所需,爱玩爱用之物,暮裳你也多问问,都与郡主补齐,一概用最好的,不能叫人家小瞧了咱们卢家,或让晋王觉得郡主在我们家受了委屈。”

“是,父亲。”大哥成婚,而且娶的不是她一向讨厌的顾君宁,卢远思自然心情畅快。

在大哥的婚事上,卢远思还是做过功课的,于是向他们提议:“女儿向郡主的陪嫁丫鬟打听过,郡主似乎从不爱脂粉装扮,而喜欢看书,研究星辰天象,母亲,您房中不是藏了一副西域传来的丝绣《南天星宿图》吗?不如择日赠予郡主,她定然喜欢。”

卢远思说的东西虽然珍贵,但黄夫人也没不舍,说着便答应了。

这厢卢元植夫妇和女儿在融洽闲话之时,东苑的新屋中,陈君瞳和卢远泽也已经起来了,陪嫁丫鬟等进来为新婚夫妇梳洗。

两人虽经洞房,但早上相对还是有些尴尬,卢远泽昨日喝了太多酒,入洞房时有些人事不清,也没有多注意礼数,今晨醒来顿时觉得不安,与君瞳再三赔礼。

君瞳作无谓状,与他相敬如宾,也没多少话。

可以说,昨夜,她是在羞赧与恐惧中度过的,本来应该甜蜜喜悦的洞房花烛,此时对她来说就像噩梦一般。

尴尬无措的初夜,卢远泽醉后行为较为不羁,这些不说,可又有哪个女子愿意自己的新婚当晚,丈夫躺在自己身边嘴里却唤着别人的名字呢?

卢远泽不记得了,可君瞳已经颇受伤害。

卿宁,卿宁……

顾君宁,在她成亲前就随着流言传进她耳中的名字,终是阴魂不散,甚至跟着那些她所不了解的秘密,上了她新婚的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日明明是郡主的大婚,那个叫顾君宁的出什么风头?奴婢想起来就为郡主感到不平,真是气人……”

从小服侍她的陪嫁丫鬟碧乔,在伺候她梳妆,旁边无外人时,就跟自家主子抱怨起来,除了从王府排场出发挑剔婚宴,也说了许多闲话。

君瞳看着镜中的自己,挽起了发髻,贴上了花黄,面色僵硬挤不出一丝笑容,感觉自己已经真的变了一个人。

在碧乔碎碎念叨的时候,她忽厉声道:“别说了!我不想再听到顾君宁这三个字!”

碧乔吓了一跳,想是郡主真的生气了,连忙赔罪不再言语。

发泄完,君瞳就萎了下来,垂头丧气地坐在妆奁前。

其实她不是吃醋或者生气自己丈夫与别人有私情,她只是觉得烦……

她讨厌这种错综复杂的人情琐事,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也不想去应付。

但是除了这个,接下来还有更让她难受的事等着她——

去向卢元植敬茶问安。

若不是卢元植,她的老师又怎会几乎全家命悬一线,好好的,却被陷害,流放一千八百里,如今生死不知。

若不是卢元植,她又怎会嫁给一个自己不了解不喜欢的人?

若不是卢元植,她早已远走高飞,与星辰书卷作伴,清白且自在,何须来赴这纷纷扰扰?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这样一个人尊为自己的家翁……

君瞳还是小看自己了,后来真的站在卢元植面前,她才发现自己可以。

虽不真心,但也没有惹出难堪。

早间,君瞳和卢远泽按礼给卢元植和黄夫人敬了茶,‘云虎相爷’看起来很严肃待人疏离,好在尊她为郡主,礼数客套都很周到。

一个假孝敬,一个假尊敬。

君瞳想,这就是自己跟这位新家翁最好的相处方式了吧。

她不得不如此,因为她记得自己答应过太后什么,她早下了决心,会扮好卢家儿媳的角色,相夫教子,不惹事端。

下午,卢元植父子照常去官署处理公务,相府内,黄夫人与君瞳同游后花园,卢远思也作陪。

君瞳内心很局促,只能按照萧王妃教的礼貌应答,她对卢家人有着抗拒感,但是让她意外的是,黄夫人不是假意客套或者想奉承她,而是真实的体贴入微。

她了解到,卢远思本非黄夫人亲生,而是庶出幼女,但黄夫人一直将她视为己出爱护有加,看着她们母女相处毫无距离,君瞳也有了共情。

黄夫人的品性德行都让她觉得,跟自己一直视为亲母的萧王妃很像,因此渐渐放下心防。

有卢远思在,婆媳第一次相处的气氛也好了很多,毕竟她是同龄人,性格又较为活泼,对自己很好,君瞳才没有那么难受。

“郡主在闺中读的什么书?”卢远思问道。

君瞳犹豫了下,回道:“不过一般《女则》《女训》,和诗文礼法,有先生教着粗学了些字,闲时也看过一些杂文。”

这是萧王妃教她的‘标准答案’,果然,让黄夫人松了口气。

原来黄夫人也是循规蹈矩的世家出身,向来提倡女子顺德,而早间听卢远思说郡主不爱女红,偏爱研究天象,她还有些不适,此时听郡主这么一回,她便不担心了。

可卢远思是有心的,“听说郡主好看星象,擅长数术,不是吗?”

君瞳心一揪,也只得回答:“不算深学,只是跟着天槐先生学字时,顺道听他说了些,闲来无事便看看,其实一窍不通。”

听她提到天槐先生,黄夫人有些芥蒂,忙岔开了话题:“郡主若喜欢这些,我叫暮裳给郡主多备些这方面的书册?”

君瞳放在桌案下的手紧紧攥起,她在拼命压抑,努力让自己按别人预设的情节去走:“多谢阿姑,但是不用了,儿媳并无兴趣,还是多跟阿姑学些女红才好。”

黄夫人笑逐颜开,顺话说道:“提到刺绣,我想起来,前年大寿时,西域使臣送了一副极为珍贵的绣品,今早暮裳说郡主可能喜欢,我叫人拿来给郡主瞧瞧?”

君瞳微笑点头,想着等下丫鬟将绣品拿来时,自己该怎么装下去?

毕竟自己从小到大连绣花针碰都没碰过,根本对那些鸳鸯蝴蝶丝绣制品毫无兴趣,等会儿要是演不出兴奋的样子该怎么办?

少顷,黄夫人的贴身丫鬟便将绣品取来了。

看到那图案的时候,君瞳‘噔’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丫鬟拿来的就是卢远思早上说的那副《南天星宿图》,黄夫人虽知这绣品珍贵但从不解图中之意。

而君瞳此时一眼就看出,这图上用相合的图样,描绘的是七十二星象,是她见过的最完整的南天星宿记录,甚至有些星宿在中原文籍的记录中都没有。

君瞳不受控地向绣品走去,想要抚摸,可是卢远思的声音传入耳中:“郡主看得懂图中绣的是什么吗?我一点都看不懂呢……”

她被拽回现实,想到那封闭的天目阁,自己未完成但已经深埋地下的《天文集志》,还有出云台上那随风飘散的星象图……

“明日礼成之后,你就是相府少夫人了,往日的习性总归要改些,母妃知道你心有所好,无心于人事,可是嫁进别人家,也不能任性了,若还如往常,定会叫婆家不喜……”

“母妃放心,羲和已经改了。”

出阁前日,萧王妃哭红眼,跟她说的话犹在耳边,浇灭了她心中在看到这副《南天星宿图》那一刻燃起的所有火花。

“不是,我也不懂,只是觉得这图形怪异,但刺绣精美非常。”

“哦,母亲也非常喜欢这副的绣艺,所以装裱起来,作壁画观赏。”

卢远思凑上前来,说道:“郡主喜欢吗?母亲想将它送给郡主,放在东苑的书房里可好?”

君瞳看着那丝线交织编出的星宿,星轨,还有那些异域文字,不禁微微苦笑。

原来你也只是被当做装饰……

君瞳对黄夫人揖了一礼:“多谢阿姑好意,儿媳岂能夺阿姑所好,这副绣品还是挂在主屋为好,儿媳就不要了。”

卢家,长安城内如雷贯耳,君瞳在出嫁前也多有听说,在成为卢家新媳之前,她最熟悉的是卢家的长女,如今的卢皇后卢远晔。

在宫里,她偶然见过几次卢皇后,大方端庄,从容娴雅,仪态万方,一举一行都是标准的国母风范,从不轻言说笑,雍容华贵中给人如隔云端的疏离之感。

进了相府后,其他卢家人公务繁忙,黄夫人时常陪伴她,让她熟悉府中事务学习管家和刺绣,除此之外,她见得最多的就是卢远思。

这日卢远思新做了一身骑马冬装,是仿胡人的样式,仍选用她最喜欢的锦葵红色料子,衣领和袖子边缘都缀着白绒。

打扮起来艳丽活泼,于是一拾掇好就跑东苑给君瞳看。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君瞳对她已十分喜欢,觉得她是这偌大的相府,规矩森严的侯门内,唯一的一抹翩跹亮色,唯独跟她相处时,自己才稍微能喘过气来。

她和卢远思还有点‘同病相怜’,她的生母荆州长治侯府的大小姐、晋王的正妃秦王妃,据说是生君瞳的时候难产而死。

而卢远思的生母周姨娘,也是在生她的时候因为难产撒手人寰。

两个从小没亲娘的人,难免会有‘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感。

“我记得长姐也有这样一身,是锦兰色的,不过她是在骑马射猎时才穿,她这样打扮可比我好看多了……”

受了君瞳夸赞之后,卢远思在镜前得意地转圈圈,衣服上的白绒球也四散打转。

这才该是少女的模样……

君瞳坐在绣案后,看她翩翩如蝶的模样,看呆了一会儿,之后回过神来:“暮裳,你是说卢皇后?她还会骑马射猎?”

卢远思道:“是啊,当然,长姐从小纵马好武,射术一流,听大哥说,在她十六岁那年的皇家春猎,她可是打败了所有皇子,得了头名呢……”

君瞳这倒是惊奇了,她了解,卢远思是从小喜欢骑马,好胡装,性格张扬活泼,平时出门大家闺秀都坐车乘轿,只有她非要骑马,偏偏对儿女管教极严的‘云虎相爷’还纵着她。

可是,卢皇后也曾是这般鲜衣怒马?

君瞳只觉她说的那人,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严肃寡淡的皇后判若两人。

“真没想到……”

君瞳起身帮她挑配这身衣服的御寒披风,又觉一般的披风不衬,挑来挑去,选了一条红色金朵纹的轻纱,那本只是披帛,也可做围巾用。

“听说卢皇后和皇兄是青梅竹马,我一直觉着,他们很是相配相爱,能嫁给自己从小就熟悉喜欢的人,真好……不过,那深宫高墙……”

君瞳忽来奇思,将那云锦撑开,给她围上上身,“诶,这样也不错,这才像是沙漠异域纵马草原的部落公主……”

她选的刚好是卢远思最喜欢最经常搭配的那条金丝烟罗红锦,卢远思也欣喜,只是想到她刚轻叹的话,不得不起了别的想法,一心也不在装扮上了。

卢远思看看她,笑道:“嫂嫂跟大哥也很相配呀,虽然你们不是从小相识……诶,嫂嫂,你的闺字是什么什么?”

“羲和。”君瞳见她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不解其意。

“哦,羲和……羲和那不就是太阳的一种称谓吗?怎么这么巧?”

卢远思故作恍然大悟,活灵活现道:“我大哥的字是青阳!这难道不是天生一对命中注定的缘分吗?”

“又不是只有青梅竹马是佳话,这世上多的是天作之合的好姻缘,嫂嫂你说是不是?”

君瞳正想给不精诗书的她详细解释‘羲和’和‘青阳’的意思,但见她一脸紧张期待,便懂了她的心思,没有多言,只是含羞地点点头。

卢远思是真的在紧张,因为她这段时日一直在关注兄嫂的相处,看他们成亲后,只是相敬如宾,大哥又忙于公事每天很晚才回家,郡主则不像是个新婚的喜嫁女,对夫君的事都很陌生。

她担心兄嫂感情不好,毕竟他们是联姻成婚,听君瞳说了那样的话,她就更怕兄长不受郡主喜欢……

“走,嫂嫂,去我院里玩吧!”卢远思忽拉住她的手,带她往外走。

“可是,我这刺绣还没有……”

“没事的,别装了,你绣的还不如我呢,哈哈哈我不信你想将一天都白白浪费在这……”卢远思直接戳穿了她,笑声朗朗,拉起她就跑。

后面一大帮丫鬟婆子要跟着,卢远思也不准她们跟,只拽着君瞳跑在秋日下,绕过曲廊深院,来到卢府南苑。

卢远思和她进入自己的闺房中,然后遣退了仆从,神秘兮兮地关上门。

“嫂嫂,我给你看看我的‘藏品’,你可别让人知道,不然父亲会罚我们的……”

她从书橱里面翻出几个藏得隐蔽的锦盒,打开陈于君瞳面前,“这些是大哥以前做的,你要有喜欢的可以送你……”

那些是卢远泽以前给妹妹做的一些首饰和小玩意儿,卢远思一件件拿起给她看,骄傲地说着:“我大哥是长安第一佳公子,可不只是长得好看,他可有才华了……诗书也善,乐艺绝佳,琴棋书画样样都是拔尖的,以前和皇子公主们一起比都不逊色……”

她说的这些,君瞳自然知道,在她出嫁前,她的皇兄还再三跟她强调:“羲和,女子都是要嫁人的,更何况你嫁的是最好的那个,只有他配你,皇兄才放心……”

只是她没想到,卢远泽还有做首饰的才能,这倒不像是一般世家公子会做的事,可见他内心是个极其温柔的男子,君瞳拿起来看,个个都做得精致巧妙。

卢远思见她来了兴趣,便‘乘胜追击’:“这些首饰是他亲手打的,我喜欢的一些花钿额饰,宫廷司的匠人都做不出来,他不想我失望,就四处去寻材,自己动手做,父亲不喜欢他弄这些,他还因此挨了不少打……他还做过一个银丝镩花的簪子,特别美,是仿唐朝宫廷制样做的……”

“是嘛?”君瞳露出赞赏的笑,在盒里翻找:“哪个是?”

卢远思兴奋的话语有些戛然而止,稍显尴尬,连忙道:“额……不在这了,我也不知道他收到哪去了……”

君瞳听出有隐情,也没有追问,继续和她看别的东西。

卢远思其实知道那银丝镩花的簪子在哪——在顾君宁的妆奁里,是卢远泽送给她的十七岁生辰礼物。

而且卢远思同时还想到,卢远泽为什么会学做首饰?

其实就是因为从小不喜欢梳妆打扮的顾君宁,说了一句:“一般的金钗玉簪我可不惜得戴,若是青阳亲手所做,那我倒愿为青阳簪发佩钗。”

顾君宁啊顾君宁,真是个祸害!

卢远思在心里骂道,而她不知,此时君瞳心里也在想同一个名字——

在卢远思似有隐瞒的时候,君瞳就猜到了,卢远泽会做这些,定然是为另一个特别的女子。

她想到自己的父王,总在萧王妃向他撒娇要他帮自己梳妆时,口口声声说堂堂男儿岂能用心于脂粉钗环之上?

但她却数次偷看到,她威武霸气的父王独自攥着秦王妃的遗物,那些胭脂首饰,暗中抹泪……

若不是用情至深,男儿怎肯露温柔?

而如今,自己的夫君也和父王一样,心中藏着一个人,枕边睡着另外一个人……

“大哥从小就心善,小时候,侍从失手弄毁了父亲的公文,他都不忍心侍从受罚,自己担了下来,宁愿自己罚跪,他总是很为人着想……”卢远思还在滔滔不绝,想让她对自己的大哥心生爱慕。

君瞳从黯然中走出来,突然开口问:“暮裳,你知道顾君宁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卢远思一怔,呆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君瞳见自己有些吓到她了,拉住她的手,平和道:“你不要担心,我只是问问,在成亲之前,我就听说……我害怕,是我搅了你大哥本来的好姻缘,我也不想的……”

“才不是呢!”

卢远思激动道:“嫂嫂你不要乱想,那都是流言谣传!我大哥和那女子绝无瓜葛!”

“顾君宁是个虚伪冷漠无情自私自利的疯子!她只会给人带来灾祸!她才配不上我大哥呢!”

君瞳被她含恨怒骂的模样有点吓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卢远思如此恨毒一个人。

不得不心想,那可能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吧……

卢远思骂完双手合拢她的手,似是恳求:“嫂嫂,相信我,只有你可以让我大哥幸福,你和他是天生一对,任何人都比不了。”

“嫂嫂,喜欢上我大哥好吗?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君瞳被她的热忱感动,便不去想那些有的有没的,真诚地答应她:“好,他是我夫君,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我会好好照顾你大哥的,我也会努力让他更喜欢我……”

“嗯!”

卢远思瞬间笑逐颜开,喜悦地抱抱嫂嫂,坦白心声:“大哥是卢家长子,从小就被寄予厚望,父亲又向来严厉似虎,‘长安第一佳公子’,看似风光,其实也很不易,吃了不少苦,不能做任何错事,不能随心喜好……我真的很心疼他……”

说着卢远思就泪盈眼睫,君瞳给她擦擦泪,她笑望着君瞳:“不过如今都好了,有了郡主嫂嫂,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很幸福很相爱的……”

“那是当然!我一定会做好的。”君瞳鼓励着她,也是给自己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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