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三关,九境!
听到了段沉舟的话。
季修耳朵竖起,不愿放过之后的每一个细节。
此前,他三番两次的拉拢秦彪,酒肉伺候,就是想要问一问关于『武夫』的秘闻。
但几次微醺过后,季修总算是摸清楚了。
秦彪此人,就是个早年耗尽半生积蓄,不甘心想要翻身的良家子。
在年轻时候,于这五百里安宁县,寻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武馆,奉了几十银,端了茶水,入了门墙。
但学了几个月都没练出名堂,后被人扫地出门,除了名籍。
他不甘心,抱着那门连『入劲』讲解都模糊不清的武学,又练了十几年。
这一下,将家底都掏空了,都没练出个所以然来,又欠下好些借债丶赌债。
不得已,只能卖身入了林宅,摸爬滚打到了现在。
所以,才会在季修一门心思,求取武道之时,劝他两句,就是因为自己曾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他对于武夫的道路一知半解,也不信季修能够走得通,所以话语含糊,做不得真。
但...
现在,季修走通了。
而眼前的段沉舟,便要在黄昏已尽,月色泼洒的凉院石桌前,授他真言!
于是,他赶忙将一侧灶炉烧热的沸水取下,摆好茶碗,冲开茶水。
随即,恭恭敬敬的对着段沉舟奉上,而后回到自己的马扎,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叫段沉舟满意点头:
「小子有点眼力劲,似我当年。」
说罢,端起茶碗,轻啜一口,润了润嗓:
「在那之前,」
「我要问你,季修,你觉得...」
「武夫,最强能有多强?」
武夫,能有多强?
季修思索了下,有些不确定:
「开江断水,御气飞行?」
段沉舟摇了摇头。
季修捏了下拳,双眸一缩,不禁又往上猜了猜:
「一人成军,担山赶日?」
段沉舟依旧摇了下头。
叫季修心中颤颤,止不住的暗想:「莫非此世武道,造诣竟高深到了这般程度,甚至...能够类比仙神不成!?」
就待他念头一起,便要张口之时,段沉舟却点了点杯沿,悠悠道:
「你或许会疑惑,为何我会问你这些。」
「因为,」
「这些便是当年我段沉舟拜师学艺,授业恩师在传承技艺之前,最先问出的问题。」
「彼时满堂客,竟无一人答的上来。」
「而对于贫家子而言,能想到这种程度,已是不俗,足以见你胸腔之中燃起的野望。」
「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还不够。」
段沉舟单臂握拳,一砸石桌,随即轻喝:
「彼时,修持足有『练气大家』的先师曾言,」
「武学虽有条框束缚,号称『三关九境』,但古往今来,不是没有能够打破桎梏之辈。」
「故此,」
「大玄一朝,教授王子皇孙的『玄君武典』开篇,相传就有言称:
「武夫之境,无垠无涯。」
「心有多宽,便有多高!」
「此后待到流传开来,此箴言便被诸多宗派收录,用于教授刚入门墙的门徒子弟,号曰:『立志』!」
「而你出身寒微,又为人仆,所见所求,也唯不过一个『翻身』二字,这样,是不行的。」
「所以今夜,」
「我段沉舟,便为你立志,开一副『武道版图』!」
「路,就在脚下。」
「至于能走多远,能走多高...」
他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举动。
「全凭你自己。」
起了调,将季修的心气激起,段沉舟语速加快,单刀直入,便切进了正题:
「就像你说的,我身无拘,武道无穷。」
「你这一句话...算是真真正正,点出了『武夫』真谛,叫人难以置信,你竟只是一卖身为奴的贫家子。」
「正是一代代怀揣着你这般念头的武夫,不断开拓,不断开辟,方才有了如今普罗天下的『武夫』之境。」
「三关,乃是『力关』丶『气关』丶『意关』!」
「顾名思义。」
「『力关』打熬气力,大成之后可刀枪不入,水火难侵,生撕虎豹亦是等闲。」
「『气关』修一口气,化作刀剑,可十步一杀,百步飞剑,盏茶取人头!」
「至于『意关』...」
这个时候,段沉舟的语气,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一种憧憬与敬畏,如窥天上月:
「我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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