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薛瑾若喘着粗气,一手环抱着男子扶住他的腰。
“没事生的这么高作甚。”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薛瑾若将他扶进屋内放在了床榻上。
蒙面的黑布脱落,借着烛光,她看见了一张俊美非凡的面容。
薛瑾若呼吸一滞,伸手拨了拨他纤长浓密的眼睫,这逃犯生的倒是,倒是好看。
他面如冠玉,高鼻深目,好看的唇有些苍白,五官轮廓像是造物主手下生动的工笔画。
额间的汗珠顺着鬓发滑下,滴到她的手背上。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薛瑾若像被针刺到般连忙收回手。
见他面色越来越苍白,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手心一片滚烫。
看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薛瑾若心中暗道。
像这种亡命之徒应该随身带的东西挺多的,她顺着男子的胸口一路往下摸,在腰间摸到一个布包。
里面是一枚玉佩和几个精致小巧的瓷瓶。
玉佩上凹凸不平,像是刻着字,那字有些复杂,薛瑾若不认得。她拿起瓷瓶一个个细细观察,终于找到了一个写着金什么药的瓶子。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在各大网文中出现的金疮药了。如今家中没有药,又不能去医馆看大夫,也只能靠这个了。
好歹自己略通些药理,毒药大概能分清楚。她打开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出来,用指腹研磨几下,凑到鼻尖轻嗅。
没有毒,就它了。
她找了块干净的白布,将从他身上摸出来的药一股脑撒在伤口上,又用白布细细地裹住。
“还好我多少认些这里的字,识得那是金疮药。”薛瑾若擦了擦鬓边生出的虚汗,心中庆幸。
要不然以这个流血速度,他能不能活到第二天还难说。自己也是倒霉,这种事也能撞上。当务之急是赶紧要到解药,可不能耽误自己去七宝集。
忙完已经是后半夜,薛瑾若去原主父母的房子睡了个囫囵觉。
第二日天不亮,薛瑾若在梦中惊醒,起身的时候只觉得比自己高三上课还要困倦。
浑身的燥热让她昨夜没有睡好,眼下有些乌青。
她打了盆冷水,手捧着往脸上泼了泼,冰冷的感觉让她清醒了许多。
薛瑾若进房,手放在男子额间探了探,松了口气,烧终于退了下去。
男子眼睫颤了颤,薄薄的眼皮一动,双目睁开,墨玉般的瞳孔射出寒光,又很快恢复正常。
她猝不及防与他的眼神撞上,心尖一颤,将手背到身后,假装若无其事。
男子察觉到身上的异样和手腕上若有若无的捆缚感,眼神微动:“姑娘何故绑……我。”
为啥绑你,你心里不清楚嘛?
昨夜,薛瑾若害怕男子清醒后对自己下杀手,从家里找来一捆麻绳,将他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上。
薛瑾若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郎君伤势太重,我担心你昏睡后伤口裂开,故而出此下策。”
男子似笑非笑:“原来如此。”
“小女已经按郎君的话帮你逃过了官府的追查,郎君该信守承诺,将解药给我。”
“解药是哪一个?”
她将昨日找到的几个瓷瓶从袖口掏出来,一一摆在床边。
“白色瓷瓶里的那个。”
薛瑾若打开瓷瓶,思量片刻,拿出一枚丸药递了过去。
“解药想必没有毒性,有昨夜的前车之鉴,小女心中不安,还请郎君先用。”
“可。”
他顺从的张开嘴咽下了丸药,见他毫无异状,薛瑾若这才自己吃了下去,刚一下肚,浑身的燥热好了许多。
看来这解药没有问题,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男子沉默片刻,“昨夜之事,实乃无奈之举。还请姑娘海涵。”
薛瑾若望着男子,“只要郎君从这处赶紧离开,小女就当昨日之事,从未发生。”
男子摇了摇头,“恐怕不能。”
“姑娘不知,在下并非坏人,而是金陵城富商萧家的子孙,是我叔父强占了我父亲的财产,串通官府想要对我赶尽杀绝。”
“在下恐怕要在此处叨扰姑娘直到自己手下的人找来,不过姑娘放心,若是在下逃过一劫,必有重谢。”
萧亭献虚弱开口,目光真诚地看着她。
原主父母采购时带走了家中大量钱财,如今她手头相当紧张。
薛瑾若此时正处于创业初期,正是缺钱的时候,听到他提到的重谢,她有些可耻地心动了。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不要被银子迷失双目。
“可你昨日还喂我毒药……”
他面带歉疚,缓缓开口:“昨夜那个不是毒药,而是补药,姑娘若不信可以去医馆求证。”
薛瑾若对此表示怀疑,但她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敷衍的哦了两声。
见她态度缓和,他开始更进一步,“姑娘可否先解开在下身上的绳子,在下伤势颇重,解开也不会危及姑娘。”
她摇了摇头,态度坚定:“不行。”
“为何?”
她望着男子苍白的脸,理直气壮的开口,“因为我打不过你。”
萧亭献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喉结滚了滚,他之前见到的都是家族规训的高门淑女,还从未见过如此‘真诚不做作’的姑娘,一时间神情复杂。
见他嘴唇干涩,薛瑾若转身进厨房拿了一碗水过来,扶他起身一口口喂了进去。
她的动作有些粗鲁,好多水顺着唇角滴到了裸露的锁骨处。
他趁着间隙艰难开口,“多……多谢姑娘。”
*
赵文擦了擦额角的汗,冲着备饮子的方向喊:“掌柜的,掌柜的!花露怎么还没盛好啊?”
薛瑾若从回忆中清醒,连忙将盛好的白荷花露端出去。
“客官莫急,马上就来!”她捧着瓷碗小跑着放到桌前。
赵文端起狂饮两大口,抹了把嘴角,赞叹道,“喝了这么多家白荷花露,你们家的味道最好。”
薛瑾若:“客官喜欢就好,往后我们铺子还会出其他的花露,您到时候可一定要试试。”
“哈哈哈哈哈哈,到时候一定来捧掌柜的场。”
薛瑾若一笑,没有再言语,转身去忙其它的事。
赵文砸吧两下嘴,品味了一下唇齿间萦绕的香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味道确实与他尝过的略有不同,是加了什么呢?他这舌头居然尝不出来。
而薛瑾若边走边晃了晃头,试图把那人的身影甩出去。
天杀的,没事长得这么好看作甚,让自己这个颜控差点为色所迷。
早上那男子与她说了许多软话,还展示了他手腕处被磨的伤口,她没把持住退了一步,最后还是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只拿白布裹住他的双手。
且她早上去问了医馆的李大夫,他号了号脉,说她确实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至于浑身燥热是因为吃了大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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