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踏入正厅,只见厅内人声鼎沸,众人围成一圈,目光齐聚厅中央。
三叔伯袁闵正与阙凛对峙,两人面前各摆着一只香炉,香炉中插着一根细长的香,香气袅袅升起。
袁闵道:“三炷香之内,若能详细道出对方炉内熏香的配方,包括所用香料及其调配方法,便判为赢家。”
厅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袁家的男丁们或站或坐,议论纷纷,不时传来几句低语:“这斗香,可真有意思。世子爷和三叔伯,谁会赢呢?”
“只斗香有什么趣儿,不如押个赌注。”
舜华缓缓走进厅,落座在主位上,眼含笑意,“三叔伯意下如何?”
袁闵见这侄女明目张胆坐在主位,心生不满,面上倒也不加以显露,“赌什么?”
“就赌……”舜华顿了顿,思索着。
就当众人以为她会说什么金银财宝或逗趣捉弄人的事儿时,舜华悠悠然扔了颗响雷。
“赌袁家。”
话音落,满室喧哗,嘈杂声四起,仿佛一锅沸腾的水被掀开了锅盖。
袁家的男丁们纷纷站起身来,面露惊愕,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怎么行?赌袁家,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还有人小声含糊着道,“小姐疯了不成。”
阙凛也下意识看向了舜华,眸光深邃。
“世子爷,这可使不得,妇人之言岂可当真!”一旁的袁犷急急跳出来,面色铁青看向舜华,“袁舜华,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袁闵适时来了句饱含深意的警告,“舜华,你莫要胡来。袁家上下,岂是你能随意拿来做赌注的?”
“呵!”舜华笑了,她的这两个好叔伯还真是同仇敌忾,沆瀣一气,这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开个玩笑,众位莫要介意。”舜华风轻云淡坐在主位,轻摇着扇子,“不如三叔伯说个赌注吧。”
袁闵沉默片刻,心下想着此番机缘不能错过,近日袁家有几件棘手的事儿难处理,他须得找一个妥善的办法处理干净,此事或许还需阙凛出面。
遂看向阙凛,试探问,“世子爷现兼任香药使,管着香药的采买的差事,想来手中也握着不少香商人脉。这宫廷里所用香料处甚多,大到祭祀、朝会,小到圣人及各宫娘娘们,可是笔极大的买卖,世子爷何必只望远水,却不知近处亦能解渴?”
阙凛无言,袁闵瞧着他的脸色未有不虞,便继续讲道,“我袁家的香药皆是精挑细选,品质上乘,毫不逊于藩属国进贡和地方上采买之物。若世子爷肯考虑袁家,不仅香料供应有保障,更可省去诸多繁琐的采买流程。这于朝廷而言,亦是便宜之事。”
舜华坐在远处,余光轻瞥阙凛,见他稳坐无言。
她暗中思忖:袁家若能依靠着阙凛,打通这条售卖香药材的渠道,必定可大赚一笔,声名远播。只是…如此一来,袁家二房三房可就如虎添翼,哪里还有她长房的事儿。
舜华微蹙眉,心中盘算着如何把当年抢去的长房产业夺回来。
袁犷此人冲动易怒,又十分贪婪,她若能利用袁犷之力削弱袁闵的势力,或许能为长房夺回一些话语权。
只是现下,她应该保持中立,买卖来日方长,若是强按了头,叫阙凛心头不悦,只怕她也不不免被波及。
“三叔伯,袁家的香药材固然上乘,但朝廷采购之事,还需依规而行。若因私废公,难免招致非议。”
袁闵面色微沉,但随即笑道:“舜华所言极是,不过规矩亦可通融。世子爷若肯相助,袁家定当全力以赴,确保香料供应万无一失。”
说罢,他看向阙凛的眼神有些讳莫难测,似有些深意在其中。
阙凛沉默片刻,微微点头,语气平和却透着几分坚定:“香药使一职,本为朝廷效力,自然要以公事为重。袁家香料若真如三叔伯所言,品质上乘且价格公道,自然可纳入考量。只是,此事需经朝廷审核,不可因私情而乱了规矩。”
果不出舜华所料,阙凛为人谨慎,不会轻易因私利而动。
袁闵面上干笑一声,“既然世子爷这么说,那朝廷审核之事,袁家自然会配合。”
接着他又转了话头,笑着,“瞧我,谈起正事儿来,竟又忘了今日是舜华的回门宴。早仰慕世子已久,今日终能和世子一同斗香,世子请吧。”
厅内又喧闹起来,众人凑上去看热闹。
袁闵与阙凛对峙于香炉之前,各立一方,气氛凝重。
香炉中,细香袅袅升起,香气弥漫于厅堂之中,引得众人屏息凝神,静待结果。
袁闵面带自信之色,拱手道:“世子,此香乃我在西域经商时所得,配方独特,非同凡响。若世子能在三炷香之内,道出此香之配方,世子就算赢下一局。”
阙凛从容不迫,拱手还礼。
接着,他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将那香气纳入鼻中,细细品味。
“此香以沉香为基,檀香为辅,龙涎香增其韵,丁香、藿香调其味,桂皮提其神。诸香相合,层次分明,确为妙品。”
袁闵听罢,面色微变,心中暗惊。
他深知此香配方复杂,非一般人所能识破,而阙凛竟一语道破,实为罕见。
“世子果然高明,袁某佩服。然此香尚有玄妙之处,不知世子能否道出?”
阙凛不慌不忙,“此香以沉香为基,其沉香产于海南岛之深山,香气醇厚而不腻;檀香采自岭南,香气清幽而持久;龙涎香取自南海之深处,香气悠长而神秘。至于丁香、藿香、桂皮,皆为上品,相辅相成,使此香层次分明,回味无穷。”
袁闵点头赞叹道,“世子说的分毫不差。”
众人皆拍手称妙,直叫好。
接着,就轮到阙凛……
那头斗香如火如荼,舜华坐在主位,不动声色观察着众人众生相。
见左下方袁犷老神在在坐于席子上阖眼养神,笑道,“前头如此热闹,二叔伯何不也去同他们斗一斗?”
袁犷睁开眼,眉头紧锁,“你这丫头浑说什么,袁家秘香向来传女不传男,我哪里会玩这些个无趣的玩意儿,倒不如花楼喝几盏酒来的痛快。”
舜华笑了,语气轻描淡写:“二叔伯这话可就不对了。三叔伯不也是男丁,却对香道精通无比,甚至比许多内传子弟还要高明。这规矩,有时候也不过是被人钻了空子罢了。”
袁犷眉头微蹙,辩道,“那小子是打从娘胎出来就爱香,可你祖父不让他学,他便自己赶海经商时学了几招糊弄人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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