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宴会,所赐佳酿皆为君恩,就算再不能饮酒,也不可推辞。
很快,宴会不到一半,大明宫中早已倒了一排排青蓝绯紫。剩下的则是些身着绯红的官袍的老臣。能做到高位的,酒量自然也不差。
宫中酒盏不过一口,哪里比得上军中的海碗。陆预饮了一盏,喉中干涩,他又接连饮了四盏,仍不觉得解渴。
酒壶中很快没了酒,有内侍为他添酒。只是那内侍手一抖,盏中的酒水尽数洒在了绯红官袍的孔雀补子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中尚衣局有备各品级官吏衣袍,奴婢这就带大人更衣。”
陆预眉头紧蹙,身上衣衫湿漉已然属于殿前失仪。他暂借更衣之由离了席位。
只刚一起身,身上的燥热愈发难耐,一股股热浪涌向下。衣袍被酒浸染,吹过夜风,不仅没有一丝凉意,反倒更加灼热。
不知怎地,陆预当即想起来记忆中同样的灼热。熟悉又陌生的床帐间,那哭声缠着他似嗔似吟,来回逡巡于她的脑海。
陆预垂下首扶着额角,登时顿住脚步,纵然是夜间,也是余光能瞥见的欢悦震颤。
“大人,此处便可更衣。”
那内侍候在一旁,低眉顺眼恭敬道。
陆预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刚到京城便能任职顺天府,绝非等闲吃白饭之人。
腌臜事中常有那些烈性的秘药,轻者拉良家下水,重者夺人性命。
那药起先只会让人口干舌燥下腹灼热,但最后会逐渐蚕食人的神智,变成一个只能用下腹思考的混账。
男人有些站不稳,身影微幌。官袍中的指节紧紧攥起,他忍着粗喘,不动声色的进了殿,背着那内侍佯装解衣。
蹀躞打开的声音方一传来,电光火石间,陆预反手制住即将拿灯盏砸向他的内侍。
“说,谁派你来的?”陆预折着他的手腕,忍着眼前的晕眩,眸光狠厉逼问。
那小内侍哪敢说,手腕像断了一样疼。身子愈发不停使唤,陆预没了耐心,将人狠狠往柱子上甩去。
小内侍身子踉跄几下,跌倒在床榻上。
陆预揉着额角,摔了桌案上的茶盏,握着一块碎瓷,身子歪斜,脚步踉跄着出门。
这一路可谓是狼狈至极,行至东华门时,陆预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在宫中遇见此事,不用想,也知是谁的手笔。他不耐地揉着眉心,在马车上又猛灌了两盏凉茶,男人声音微沉,“回府。”
掌心的血逐渐蔓延到手腕,疼痛刺激着他,令他保留最后一丝理智。
“容、嘉、蕙。”他咬牙切齿道出这三个字,心中的愤怒不甘与羞赧一同烹煎着他。
马车一入恒初院,陆预旋即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不管不顾进了西侧耳房。
入夜阿鱼早就灭灯上榻,她仍保持过去勤俭的习惯。虽然兰心在她耳旁说府中不缺那几根蜡烛,但到底拗不过阿鱼。
兰心也懒得应付,心安理得提早下职。
阿鱼尚在熟睡中,陡然被踢门声吓醒。过去她一个人住时,夜中也不敢睡太死,枕后常放把菜刀。她彪悍的名声传了出去,那些半夜摸近来的登徒子自然不敢再欺负她。
如今在府中自然没有菜刀,兰心也不会同意。阿鱼摸到自己之前放的簪子,秉着呼吸缩在角落里严阵以待。
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又安静的房内响起。隐隐还有一股血腥气。
好半天,阿鱼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夫君家中,她在夫君的院里,那些登徒子怎么敢欺负她呢?
心中仍是有一股不安,阿鱼望着那黑影,试探性唤了一声,“夫君,是你吗?”
她不唤夫君还好,唤了夫君,陆预额角猛跳,脑海中尘封许久的欲与恨当即倾泻而出。
他快步上前,依旧流着血的指节忽地掐上阿鱼的脖子。
黏黏糊糊的,房中昏暗,阿鱼也看不清。她痛苦挣扎着,小心翼翼握着手中的簪子。
“我掏心掏肺对你,你便是这般待我?”他不顾一切地嘶吼着,若是上灯,阿鱼便可看见他狰狞的面目与眸底的愤恨。
听到是夫君的声音,阿预当即松开簪子。脖子上禁锢越来越近,黏糊糊的,阿鱼面色痛苦,据多年杀鱼经验,她隐约觉得那是血。
夫君一身酒气,身上还有血。阿鱼使劲从他掌下挣脱,担忧道:“夫君,你受伤了?”
陆预隐约恢复了一丝神智,他疲倦地摇了摇头,恨恨地咬牙。怎么回回都是因为她,因为她,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五年前是,本该谈婚论嫁,那女人反手将了他一军。令他成了京中笑柄。与皇舅父的关系至此微妙起来。
五年后是,也是因为那女人,他才会稀里糊涂轻易被这乡下渔女哄骗,失了身。
眼下她竟还敢纠缠他,在宫中给他下这等腌臜药,妄图毁了他。男人指节紧攥,牵动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眼前逐渐一点点亮堂起来,陆预眼眸微眯避开光,渐渐再抬眸时,却见阿鱼向他走来。
“夫君,你身上怎么都是血!”绯红官袍的下腹被血染红,颜色渐深。就连他的右手掌心,也是一片血红。
阿鱼心惊肉跳,方才那丝不快当即烟消云散。她不知夫君在外面遇见了什么,她眼前所见,只是自己的夫君满身是血,一身疲倦。
她当即找来伤药和湿帕子,蹲下身去擦陆预的伤口。
只是她还没碰到陆预,下颌当即被人擒起。陆预染血的指节锢着她,眸光寒厉。
“夫、君?”
阿鱼本就已睡下,此刻她仍旧披着头发,身上穿件红兜子,又披了件白纱中衣。
她眸中含泪,红唇翕合,脸颊带血,蹲在他身下唤他夫君。
陆预脑海中的最后一丝理智尽断。他再不想压抑那股子玉火,既然是这女人所求,那就狠狠满足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勾搭旁的男人。
当即,阿鱼只觉得天旋地转,背后猛地一痛,被人压倒在榻。
“夫君!”阿鱼惊慌唤着,陆预却只当没听见,用力禁锢着一双雪白细腕。咬着她的唇角,直到咬出血来,血腥溶尽于口腔中,既疼又凌虐。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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