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陆预笑不出来了,他瞬间失去了逗弄的心思。
昨夜怎么来的,他心知肚明。若非那酒,他怎么可能碰她?
他揉了揉眉心,昨夜的算计,定和宫中那女人脱不了干系,他还有一堆事亟待处理。怎可耽于那档子事。
“既然你身子不适,这几日好生待在院中,莫要出门。”陆预嘱咐道。
他还有事,理了理湛蓝素纱道袍下摆,戴了大帽正欲离去。
阿鱼见状,想起什么,拦住陆预,抬眸笑着看向他,眸中隐隐有些期待:“夫君,近来我同兰心姑娘学了些字。”
陆预不假思索,越过她道:“你自行就是,爷今日还有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阿鱼的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好不容易跟着兰心学了些字,想着能与他说上什么话,最后竟然还是不了了之。
看来她还得同兰心多学些,等哪日夫君问起,她也好骄傲地证明自己有用。
阿鱼回到西侧耳房时,正碰见面色古怪的兰心。
兰心上下打量着她,在她换衣时窥见了青青紫紫红红的各种痕迹,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她原以为,世子就是养个玩意儿当摆设,没想到世子真会碰那渔女。
好在漆盘中浓黑的药汁给了她些许安慰。世子夫人未进门前,通房一律不得有孕。
尤其是大公子那件事后,长公主更是下令,府中不能再出庶长子。
“娘子,过来喝药吧。”兰心漫不经心道。
阿鱼换了件豆绿色立领长衫,缓缓过来看向那药汁,有些难闻,她面色嫌恶,只觉犯恶心。
“好难闻,我身子没病,为什么要喝药?”
兰心嗓中一掖,想起世子的吩咐,继续道:“这药是世子吩咐给娘子补身体的,用来犒劳娘子昨夜那般辛苦……”
阿鱼听说是陆预吩咐人送到,纵然闻不得那苦味,还是听话的将药喝下。
药金贵着呢,她平素很少生病,买的最多的一次药就是花光积蓄给夫君买救命药养伤。
瓷碗瞬间空了,药汁一点不剩。兰心暗暗撇嘴,世子到底是不看重她的,否则怎么让人住耳房,事后还喝避子羹。
夫人没进门前,是可以有姨娘,但这姑娘充其量就是个通房,还是见不得人的那种通房。
到底是个玩意儿,兰心心嗤。
*
京城的夏再如何灼热,也比吴地一带舒适。之前没走两步身上就黏糊糊的。
一连过了几日,陆预侦破了京中万国馆的珍宝失窃案,进宫述职。
离开乾清宫后,金瓦朱墙下,一个内侍忽地拦下陆预。有了上次的教训,陆预并未让内侍近身。
“大人,我家贵人想与大人叙旧,就在大人常去的老地方。”
叙旧?老地方?陆预面色微沉。这几年往常来宫中赴宴时,他不耐那些应酬,时常借醉酒之名去御花园附近的水榭静坐。
她竟知晓此事?约莫刻意探听过他的行踪。
陆预心中冷笑,余光瞥向身后的转角,眸底寒意凛冽,肃冷讥讽。
他平素最恨人背叛,更恨人算计他。
“本官听不懂公公在说什么,若无事,烦请让路。”陆预冷声道。
内侍无奈,只好放人。躲在转角外的身影微幌,死死掐着掌心,滴落的液体与鲜红的蔻丹逐渐融合。
眼眶湿润到视线逐渐朦胧,容嘉蕙方要转身,冷不防撞上一道坚实的胸脯。
那人眯着笑眸,混不吝地擒着容嘉蕙的腕子,扯唇笑道:
“若娘娘想要子嗣,为何不寻儿臣?”
男人俯身凑近她耳畔,低声道:“毕竟,父皇年纪大了。”
比被人擒住手腕拉拉扯扯更令容嘉蕙心惊胆战的是,这人竟然知晓她的谋划。
“放肆,庶子快放开本宫。”容嘉蕙瞪着李含,浑身颤抖,怒不可遏。
面对陆预就热情主动,见他便心生厌恶,李含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容得她放肆。
“放、肆?”李含抬手轻拍她的脸,“娘娘还看不清如今形势吗?识时务者为俊杰。”
仿佛一只炸毛的狮子猫,容嘉蕙怒气冲冲瞪着他,冷笑道:“快放开本宫,不然本宫必到陛下面前告一个大不敬之罪。”
“再者,你如此污蔑本宫,可有什么证据?”
那晚虽没事成,该灭口的自然被她灭了口。除了陆预,谁都不知道。
而这个三皇子李含,仗着自己记养在皇后膝下,既嫡又长,便如此高高在上,容嘉蕙不屑。
未入宫前,他就曾纠缠过自己。
李含松开了她,笑道:“娘娘不妨好好想想,到底落了什么在那偏殿。”
“我在……延秋宫等着娘娘。”
李含走后,容嘉蕙双眼通红,迅速理着凌乱的衣襟,指节紧攥。看着陆预离开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
“阿预,你为何要这般无情……”
想到这,掌心的血流又迅速蜿蜒下流。内侍回话,陆预分明喝下了那酒,且还是一整壶。
这么烈的药,若不在三个时辰内与女子欢合……容嘉蕙忽地面色煞白。
与陆预行事的那女人到底是谁?
指间的痛到底比不过心尖的痛,容嘉蕙眸色渐暗,死死咬着唇瓣,面色煞白。
她入宫后,他五年未曾娶妻。后来她暗暗听闻,他拒绝了长公主给他相看的所有婚事……
难道他不是还在等着她吗?却为何又对她如此冷漠?
容嘉蕙浑身失了气力,跌在地上。掌心的疼痛未唤回她的神智,目光依旧痴痴盯着男人离开的那处。
*
阿鱼对京城的气候适应得很快,这几天身子早养好了。兰心也被她缠得没辙,干脆道:
“娘子,奴婢也没上过学,还是长……夫人怜惜奴婢,这才学了几个简单的字。”
“女子学这些也就够了。”
阿鱼看着桌案上的白纸黑字,皱了眉。她自幼学什么都很快,兰心教她的官话她学的差不多了,很多都能说出口。
至于学字,阿鱼看着“一,二,三……十,人,大……”这样的字,又想起那时夜晚瞅见夫君的书册,那上面密密麻麻,字好像不长这样。
“多谢兰心姑娘,过两天我再问问夫……世子吧。”阿鱼道。
“世子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管这些东西,明日奴婢教你绣花吧,绣些衣物鞋袜,这才是女子的本分。”
阿鱼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她也会做衣物,但仅限于能穿的粗布短衫,方便做活。
这里穿得戴得皆是过去她在大户人家才能见到的。广袖云履,好看是好看,但她不敢想象自己穿着这去打鱼的模样。
阿鱼在正房外等了一天,恰在天色将暗时,等到了陆预归来。
“世子!”这回她唤对了称呼,夫君应该不会再介意了吧。
陆预同青柏不知吩咐了什么,这才走向她。
“可用饭了?”陆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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