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清别过头,强装镇定:“都说王爷是战场上拼出来的功名,历经了无数的杀戮、死亡,我认为王爷会是个知道百姓苦楚的人。”
她想起前世那位赵伊,其背后势力便是贵妃又如何,容怀瑾还不是没给人家半分颜色。
容怀瑾负手而立,陆婉清紧随其后险些撞上,只听那人缓缓开口:“周极的为人,你我都能看出来,才干不足,狡猾有余,比之周极,你觉得他家那位夫人又如何?”
陆婉清思虑片刻说:“方才与周夫人一叙如沐春风,待人接客、言行举止皆是不俗,比这位县令可要强些。”
“这便正是关节所在了,卫县虽非富饶之地,但毕竟是天子脚下,又有本地开采资源,在众多县辖中已是中上之地,他之所以能在这卫县站稳脚跟,是得益于琰王不错,但琰王手下英才辈出,他又是怎么独得琰王青眼,陆姑娘便不好奇吗?”容怀瑾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落叶,低垂的眉眼,扑扇般的睫毛落下阴影,陆婉清一时看得恍神。
“王爷的意思是,这和周夫人有关?”她看着容怀瑾说道。
“周夫人的母家是琰王亲信,她父亲便是琰王帐下幕僚之一,周夫人自幼在其父亲身边长大,智慧过人,彼时周极还是进京赶考的学子,科考放榜之日,便被周夫人一眼相中。待周极外放做官之时,他夫妻二人便一同来了这卫县,十多年来感情甚笃。”容怀瑾继续向她解释这其中的渊源。
陆婉清失语半晌问:“王爷,难不成当朝不与权贵沾亲带故都无法做官了吗?不过区区县令,都成了权势之争,我实在不懂,难道王爷如今也要顾忌这诸般势力行事吗?”
容怀瑾又轻笑一声:“陆姑娘对我赞许如此之高,我怎好辜负你的一片信任。只不过若要作为猎手,就必须要有耐心,伺机而动,等到猎物露出致命的破绽再将他一网打尽。”
陆婉清总觉得这句话像是在说她今日之举过于急躁,扯了扯嘴角撇嘴作罢。
此时夏远来报,正是那伙贼人已被抓到,悉数财物还等陆婉清亲自去确认一番,他们二人便往县衙方向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待到了县衙,刀疤男及其一众小弟都已束手就范,整整齐齐八口箱子正码在一旁,陆婉清命一直等在此处的家丁们上前仔细探察,除了少数银钱,其余的珍玩名器俱在。
陆婉清既已达到目的,知道今日无法料理周极,也不再为难,一面叫家丁们将货箱点清锁好装车,一面同周极说:“多谢大人鼎力相助,才能这般神速将失物找回,不过恕小女子我多句嘴,敢问大人要如何惩治这伙贼人呢,盗窃财物、欺压百姓,数罪并罚,大人可要秉公执法才是,断不可心慈手软、姑息养奸。”
周极自然懂了这言下之意,今日这伙人犯到官家女子手上,若不严惩难以善了,当下便将那群人押进牢房,待明日开堂问罪。
容怀瑾又出声佯装不知地问道:“按我朝律法,该当何罪?”
夏远立马接过话茬:“回主子,数罪并罚当施以杖刑八十,再逐出境内。”
这便是要周极照做的意思了,周极闻言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还是不知何处惹到了这尊大佛,只想着快点给他送走了才是。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陆婉清想接着启程赶路,今日已在路上耽搁了一天,还是早走的好。
容怀瑾见状也不恼,只走到陆婉清身旁问了句:“方才怎么只谢那周极,本王也出了力,怎么没听陆姑娘谢谢我。”
荔枝跟在自家小姐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半个,这可是他们大齐的冷面战神定北王啊,今日王爷出手帮了她们一把,自家小姐怎么还对王爷不冷不热的。
陆婉清正欲上马车,闻言扭头看他,有些别扭地说:“我也没让王爷帮我,是王爷偏要帮的。”
她觉得容怀瑾又在笑话她,虽然那人面上没什么表情,可他眼底分明含笑,今日自从他突然出现便搞得陆婉清云里雾里的,一天的心绪都被他牵着走了,现在回想,还是对他为何出现、要去何地、此欲何为一无所知,她莫名讨厌这种很被动的感觉。
谁知容怀瑾像是能洞察她心声一般:“我昨日想去贵府家中拜访,一问之下这才得知陆姑娘已离家远游,说是要去姑娘外祖家。正巧我刚领了桩差事,陛下派我南下巡视,与姑娘同道,这才碰巧遇上。才刚进卫县领地,便听见街上的百姓们议论起一桩盗窃案,我听那描述估摸着说你,这才多此一举了。”
被他这么一说,陆婉清又生出几分愧意,好似她是个冷面冷心不领情的主儿,最终还是低头道了声谢。
夏远也将容怀瑾的马牵来了,是匹毛色纯正的汗血宝马,是了,前世那匹玉狮子如今只怕还没出生。
陆婉清知道是作别之际了,方才的犟嘴此时却说不出半句,一张巧嘴倒成了个哑巴。
容怀瑾一踩马蹬便飞身于马背之上,陆婉清站在地面上只得仰望他,晚霞正好、彩云未散,容怀瑾置身于一片烧得火红的云彩之中,对陆婉清说:“陆姑娘一路保重。”
随后调转缰绳,轻夹马肚,那人便乘风而去,马尾摇晃,灰尘扬起,陆婉清看着那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待陆婉清坐上马车后,车厢内良久一片寂静,荔枝纳不住闷开口问:“小姐,定北王怎么会出手帮咱们呀,我听说他就是个冷面将军,不像是个热心肠的,我看方才的情景,王爷对小姐似乎格外礼待?”
陆婉清浅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着:“刚才他不是说了吗?不过是顺路为之,对我们来说虽是大事,可对他定位王来说不过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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