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凤丞相向来是个未雨绸缪的人,既然决定用长音阁的人威胁凤婵音回家,那么在凤婵音回来之前,这些人自然是要先控制起来。
虽然凤婵音在信里说得非常可怜,认错态度也很诚恳,一副迷途知返、改邪归正的样子,令他既心疼又欣慰。
但这心疼和欣慰并不影响他做两手准备,他必须防着凤婵音使诈,以防她表面装作乖乖回家,实则打着偷偷接走丫鬟的主意。
凤丞相叫最后一批暗卫去传话之时,就已经将长音阁的人全部软禁了起来,尤其是冬棋,更是重点看押对象。
心疼女儿归心疼女儿,控制下人归控制下人,这并不冲突。
长音阁的人突然被软禁关押,除了几个知情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间,凤家的仆从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唯有冬棋既担忧害怕,又暗喜期待,她知道,老爷突然对她们发难,一定是因为知道了她家姑娘的消息!
冬棋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她只担心她家姑娘。她既希望凤婵音能早日回来,又不希望她是被胁迫归家。
这份矛盾的心理让她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人都憔悴消瘦了许多。
凤卓瑾和凤婵韵受凤卓诩所托,在凤婵音回家之前,要保下长音阁的人,必要时,可以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比如,先把人偷出去。
凤卓谨觉得最后这个提议有些痴心妄想,他要是有能力在他叔父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那他就不是凤家的纨绔。
虽然抢人的提议有些离谱,但关照他还是可以的。
他行动做事比凤婵韵方便许多,所以多是由他不时来丞相府,看望一下武妈妈和冬棋等人,送些吃食玩意儿,再震慑震慑看管的侍卫。
听说冬棋日日茶饭不思,关家的人也不曾来看过她,凤卓瑾以为她是伤心于夫家的冷漠,不由提起旧事道:“你看,当初让你给我当姨奶奶你不愿意,吃苦头了吧?外面的那些男人,哪有你家公子好?”
他倒不觉得冬棋是因为被关押而难过,毕竟他们都明白,只要凤婵音乖乖回家,长音阁的人就不会掉一根头发。
要是有一点损伤,他那个护短的二妹妹一定会把凤家的房梁都给掀了。
冬棋不是在为她自己的安危而难过,那一定就是在为夫妻情分的破裂而难过了。
凤卓谨觉得自己的推测没毛病。
冬棋听他还敢旧事重提,无语道:“大公子,你还说这样的话!”
而且,她才不是因为关家人难过!
趋利避害,人之本性,她受凤婵音宠信的时候,关家人捧着她,如今她被老爷夫人所厌弃,关家人选择避而远之,也不过是为了自保,没什么好指摘的,毕竟,他们也只是凤家的下人,生死荣辱皆系于老爷一念之间。
这世上,无论富贵贫苦,安稳危险,任何情况都不会舍弃她的,只有她家姑娘。
冬棋微微垂下脑袋,可惜,她太没用了,跟不上姑娘的步伐。
想着想着,她简直难过得想落泪。
凤卓瑾见她是真难过,不敢开玩笑了,安慰道:“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你也别难过了,为了那么一家子臭鱼烂虾,不值得。”
冬棋吸了吸鼻子,解释道:“我没有为这个难过。”
凤卓瑾觉得她是在嘴硬逞强:“行吧,行吧,你没难过,刚才掉眼泪珠子的人是我,现在眉毛打结一脸苦相的人也是我。”
冬棋认真地澄清道:“我心里难受,可不是为了关墨,我只是……我只是想我们家姑娘了。”
“我从记事起就一直和姑娘在一起,还从没和她分开过这么久!”
她越说越伤心,又开始止不住地啪嗒啪嗒掉眼泪,“我当初,真应该跟她一起走的,我怎么就那么没主见?她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了呢?”
凤卓瑾不知道凤婵音是闯江湖去了,以为她现在依旧是因为赌气住在明月观,劝解道:“哎,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们从前感情再深,可现在终归都已经长大了,有各自的人生要过。”
“你都有自己的小家了,婵音就算在京城,你们也不可能日日都在一起,总是要分开的。”
冬棋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立刻炸毛:“怎么不可以?我和离就是了!我就不该嫁人!嫁人一点都不好!”
“我也没有什么小家,我的家只有一个,就是姑娘身边,姑娘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凤卓瑾震惊!他想,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丫头什么都跟着婵音学,连不嫁人都要学。
还好当年没有纳她,要不然,他的姨娘宁愿跟着他的妹妹跑去观里当道姑,也不愿意跟他,传出去,多没面子?
京城的人在想凤婵音,凤婵音也在挂念着京城的人,尤其,挂念冬棋。
她没有听安氏的,慢慢赶路,而是一出望州就星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向着京城赶赴。
她这一趟回京,可不是为了继续回去当温婉闺秀,她是为了,把她的丫鬟们偷出来。
她必须赶在她父亲预定的时间之前抵达京城,打个时间差,谋划一下怎么偷人!
荆风看着拼命赶路的凤婵音,隐约预感她要搞事,但他却找不到机会传信提醒他家相爷。
因为凤婵音赶路不走官道,专挑僻静少人的小路走,既缩短了路程,也杜绝了他传递消息的可能。
进不了城,不能和沿路的凤家暗哨接头,也买不到信鸽,他还如何传消息?
更不要说,栖凤山那些一根筋的土匪还毫不遮掩地,一天十二个时辰轮班睁着大眼监视着他!
凤婵音这次出门带了许多人手,作为栖凤山的元老级骨干,陶千千和裘术这次也争取到了一个出城的机会。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虽然听话,却没什么心眼还本领稀松,留在望州也帮不了明弈什么忙,跟着她反而能成为盯人的一把好手。
监视荆风的任务就是交给他俩负责的。
凤婵音给他们的指令是,把人牢牢地看住,他说的话不要听,他试图与暗卫接触的要求不要同意,反正就是,把这位心眼子贼多的幕僚先生完完全全地隔绝开。
裘术和陶千千对这个指令执行得一丝不苟。一路行来,都没让荆风和暗卫们说上一句话。
别说对话了,连对个眼神,裘术都会如临大敌,用他壮硕魁梧的身体把荆风的视线死死挡住。
星夜兼程,凤婵音仅用一个月就抵达了中州,也是她与凤卓诩约定好汇合的地点。
但她却并未入城,只安排了苗白留下,等候凤卓诩。
她带着余下的人,抄小路继续赶路。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选择走小路反而恰恰遇上了正被刺客追杀的凤卓诩。
凤卓诩已经被追杀了两三天了,要不是这回出门人手带得足足的,怕是还没接上妹妹,他就先去地府报到了。
他隐约明白,刺客应是闵皇后和左相那边的人。
闵皇后和惠贵妃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连带着左相与凤家也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前不久,凤丞相抓到了左相的一个把柄,成功把他送进了大狱,只是案件还缺少一些关键证据,所以还未正式定罪。
怕是皇后的人以为他这次秘密出京,是出来找证据来了,所以才一路派人截杀。
鬼知道,他只是出来接妹妹的!
而且,他还是两个月前才知道凤婵音人早已不在明月观,而是跑去游历江湖去了!
就他这家庭地位,他爹也不会把扳倒政敌这样危险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啊!
凤卓诩恨不得对天大喊一声,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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