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乌云密布,团团围住皇宫上空,宋故封一回头,哪里还有半点孟簪的影子,唯有燃烧殆尽的灰飞散开。
她次次的选择都不是他,他却执着了一生一世。
宋故封凛然大步地转身,带起庭前竹帘,那张素来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容更显冷意,朝两边的士兵威声发号施令,“回宫。”
临走前的一瞬,他回头看了眼梵音寺中央的祈愿树,像极了诀别的一眼,想了什么或许也只有他知道,短短三秒,思绪万千。
越抓不住的越想要,他骤然无奈地摇摇头,这一生短暂倒也算是漫长。
积聚已久的紫雷轰然落下,最后的一秒北冥凌凭借敏捷身法堪堪逃脱,他气喘吁吁地看向对面之人,指着对方的鼻子怒斥道,“谢赴星,你这是要弄死我吗?”
青年懒洋洋的,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哦。劈歪了,不好意思啊。”
“……”你但凡有一点不好意思都说不出那么轻飘飘的话。
北冥凌站在岸边,正想看眼池塘下面,蜂蛹的官兵先至,将两人层层包围在池塘前,为首那人北冥凌眼熟至极,不是刚刚那个听了自己是谢赴星后晕倒的女官又是谁,只不过眼下对方盯着自己的眼中燃着熊熊烈火。
虽然北冥凌一直很自信自己的长相,可被这般热烈爱火的眼神注视着,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羞涩道,“我呢,其实还是喜欢含蓄一点的女孩子。”
周落本就心情不好,听到这普信男如此自信的话,更替公主感到不值,立马反怼了回去,“我特么管你喜欢什么?神金。”
这招北冥凌懂,叫欲擒故纵。
没想到这个女子性格如此泼辣不说,人也挺心机。
了然的北冥凌心下有底,当即递给谢赴星一个眼神——这里哥来解决就够了,你先去拿寻魂灯。
传送过来的孟簪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意识到自己被谢赴星反将了一军的时候,没感到半分扫兴,相反,她觉得事情有意思了起来。
“知道我在北冥凌身上留了符纸,没有阻止,却把符纸贴回了他的房间,谢赴星到底在想什么?”
孟簪垂眸,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送给谢赴星的生辰礼物。
哦,现在应该不能叫礼物,眼前的只能被称之为一堆的废品,棉花絮稀稀疏疏地散落在桌子上,玩偶被人开肠破肚,切成了个稀巴烂。
那张写着祝福相纸条没被烧掉或许是这人最后的善心了。
孟簪看到眼前一切,竟然也没有多难过。
她在想,如果这份礼物再早送个几年,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这份少年在儿时期盼不已的礼物,结果便是在他十八岁生辰那天被主人狠狠割破。
“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孟簪喃喃道,“亏我还特意让宫中的绣娘教我,才给你加班加点做出来的。”
她回头,在衣架上看到了更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仙门大比的号码牌以及……她送给谢赴星的两块玉佩,都好端端地挂在这里,没有消失,更没有如她所想的碎掉。
在这里的一切在孟簪心里渐渐汇聚成了一个不曾想过的答案,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并不是柳拂云。
何时呢?
恐怕是秘境之中他谎称自己丢了号码牌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可是谢赴星并没有戳破这一切,而是静静地像条蛇一般,欣赏着猎物死前的挣扎。
“倒是小看了这位小师弟。”孟簪走不出去房间,找了个凳子坐下,看着桌上的玩偶碎片,一时思绪发散了开来。
寺庙里的夜很冷,尤其是还下了雨,寒雨落入寺庙之中,浸湿了稻草,少年孱弱的身子很快就病了。
不生病不知道,一生病起来倒是让孟簪有些措手不及,那张素日冷然的脸上沾染了红晕,破碎感具象化,她的手方才碰到少年鸦黑的发丝,他就不禁一颤,“冷。”
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添了几分病态,过分潮红的面容在孟簪的手贴上额头那刻,不自知地靠近了上来,冰冷湿透的发丝划过孟簪的掌心,衣裳摩擦间,眼上的白绫掉了下来,露出少年完整的面容,精致俊俏的面容此刻只有脆弱。
他紧闭着眼,眉间充斥着化不开的愁绪,孟簪伸手刚想替他抚平就被一只手骨分明的手结实地抓住,“嘶——”孟簪吃疼地咬唇才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来,结结实实地咬下一口,孟簪的手迅速渗了血,而始作俑者也像是从噩梦中醒来,嘴内的铁锈味,不难让谢赴星猜到方才自己做了什么。
“醒了?”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孟簪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故作轻松道,“方才你要是还不醒,我可是要担心死了。”
“我死了便死了,用不着你担心。”他用衣衫抹去唇角的血,对于方才咬了孟簪一口没有半点解释,理了理衣裳,醒来后依旧格外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无情,质问道,“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
孟簪把手一摊,盯着谢赴星,没心没肺道,“我贱呗,人都对我爱答不理了,我还要贴上来。”
听此,谢赴星颇为认同地点点头,“确实挺贱的。”
孟簪认真地审视了一圈谢赴星,得出了一个结论,“谢温年,你没有心。”
对方没理会孟簪,手往周围探了探,孟簪看到对方这个动作,还是主动帮忙将白绫挪到他摸索着东西的手旁边,谢赴星抓住白绫后,给自己重新系了起来,流畅的鼻峰之下的唇很薄,都说唇薄的人越是绝情,这话倒是一点儿都没说错。
“我有没有心,你不第一天就知道了?”
反问的话,倒是让孟簪想起了遇见谢赴星的第一面,依旧是这般不爱理人的模样,但是真得把孟簪吃的死死的,她还真就想让师父收了这个小师弟。
“没有心也没关系,谁让你是我的小师弟呢。”
少年微微蹙眉,那张染着红晕的脸面无表情地否认,“别乱叫,我才不是你师弟。”
“很快就是了。”
谢赴星很烦,很烦这女的总是能用这般随意的语气动摇他的内心,让他眼下本就混沌不堪的大脑更难思考。
“生病了的人就躺下。”
看得出谢赴星是在强撑着身子,孟簪一把将人推在草垛上,借着几分光,从自己的包裹里翻了翻,总算找出了一颗出门前外门领的感冒药来。
谁想,药来了,这人倒不配合起来了。
少年像是一只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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