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从白音回来,将三个木偶娃娃仍在姜翳身上,也不说话,便走了。姜翳拿了木偶娃娃,果然心领神会,当晚去咕噜河边待了一整晚。次日清晨,姜皎醒来,姜翳已煮好奶茶,正给敖癞碗里盛,见姜皎醒了,连忙走到她面前,在她身前蹲下,只是看着她。
姜皎见姜翳双眼红肿,料想当是痛哭了一回,也忘了二人先前的争执,伸手抚了抚他眼睛。
姜翳将头偏在姜皎手掌中,轻声道:“阿姐,对不起。”
姜皎摇摇头,道:“你还记得娘亲嘱咐我们什么?”
姜翳道:“娘说我俩是彼此世上唯一至亲,要互相扶持,还说我要永永远远保护阿姐、爱惜阿姐,我却没做到。”
姜皎道:“你还小,你很快就能做到啦。”
姜翳也不说话,他深知姜皎心性如何,和大燕使者交往未必是出于本心,却是为报仇之故,和姜皎吵架时为了出气,又捡了难听的话说,其实十分担心她终招反噬。
姜翳抬头看了看姜皎的脸,她不知不觉中也已长大了许多,面容皎洁,目光柔和,心道:“你等等我。”
敖癞在一旁见姐弟俩和好如初,好不欢喜,拍拍手掌,道:“这才对么!”
草原上的春光短煞小儿女的青春年华,斗转星移之间已过了三个月,绿夏的风吹薄了衣裳,吹热了肚肠。
这日,姜皎爬上了高高的山坡,和厉羽说话,此处地势极高,俯瞰远目都极为便利。山下校场中骏马嘶鸣,人声鼎沸,尘烟沸起。
姜皎奇道:“厉羽,这是做什么?”厉羽仿佛听懂姜皎所言,朝远处飞去,在空中盘旋一圈,又飞回她肩上。
姜皎笑道:“你知道啦?”厉羽低了头,挨了挨姜皎脸颊。
只听校场中伊德尔王正高呼什么夏试,又大喊着巴彦名字,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形在场中骑着一匹栗色大马疾驰绕圈,正是巴彦。巴彦手中举着一柄金色大旗,旗上硕大一朵正是伊德尔家的家徽葵花。
原来这夏试是乌疆一年一度的盛事,连着举行三日,一日摔跤,一日骑射,一日赛马,草原上尽皆休沐,无论是低贱的奴仆或是高贵的皇族,皆可参加。每日优胜者可获得纯金打造的幽燕花一朵,此花象征安康百岁,更是乌疆儿女眼中至高无上的荣耀,对于伊德尔王府的子弟来说,自然不得不拼尽全力搏一胜。
夏试临近,巴彦终日在校场中受训,虽苦不堪言,但他毕竟年岁渐长,心智远比往日成熟,也铆了性子要赢。每日黄昏,巴彦才从校场回来,往往晒得更加黝黑,肌肉壮硕,汗珠滚滚。
这日,巴彦仍是直到暮色已浓才回了王府。到了大厅,端起一大盅茶水,仰头一饮而尽。歇了片刻,又感肚饿,叫奴仆端了羊肉一盘、牛肉一盘、马鞭酒一壶到他房中,统统吃了喝了,方感餍足。巴彦在房中中坐了一会儿,推开窗,庭院中那株白梅开这时节不出花儿,孟和王妃叫人给搬走了,如今种的是一株海棠,猩红鹦绿兀自开得妖妖灼灼。晚风渐渐吹起,将巴彦身上的热汗吹冷了,吹得一层粘煎。
巴彦唤仆人去叫姜皎来给他擦拭身子,自从那日他帮姜皎去了趟白音,姜皎对他倒好了许多脸色。
过了一会儿,姜皎便端着热水,拿着帕子,往厅中来了。
姜皎蹲在地上将帕子在水中蕴湿,又拧干了,往巴彦头上脸上去擦。巴彦见姜皎板着脸,手上力道也是不轻,直搓得他黝黑的皮肤泛红,也不恼怒,等姜皎为自己擦完头颈,又擦拭胸膛。巴彦低头瞧见姜皎头顶,又瞧见她颈后白净肌肤,夏季气候炎热,衣衫薄透,巴彦一时想入非非,坐也坐不自在了。
姜皎见巴彦坐姿奇异,道:“王子要脱裤子么?”
巴彦本拟壮着胆子和姜皎说出自己心思,登时却羞得没了脸皮,支支吾吾道:“我……嗯……我……”
姜皎道:“时候不早,王子如果用不着我了,我就走了。”
巴彦一颗心子在胸口跳得凶,心道:“怎么用?”终究没敢说出口,只道:“夏试,我……我会赢了幽燕花,送给你!”
姜皎挑了挑眉,道:“好啊,谢谢王子。”
巴彦道:“那时,你……你也许我一件事。”
姜皎道:“何事?”
巴彦道:“我……马上十八了。”
姜皎道:“是么?那么祝贺王子。”
巴彦道:“我要你把……把你……”
姜皎没听清巴彦嘟囔些什么,偏了偏头,问道:“把什么?”
巴彦晃了晃脑袋,哎呀一声,道:“到时候你接了我的幽燕花,就知道了!”
姜皎瘪了瘪嘴,不置可否,出了巴彦房。
又过了两日,夏试终于开始。草原上为了这出盛事,又将校场以外的地方也围建起来。
第一日,举行摔跤。校场之中,魁梧如肉山的草原汉子两两作对,臀腰下沉,臂膀相缠,比的是谁先将对方扑倒。巴彦的体格虽日益壮硕,但较之相扑汉子仍稍逊,这日得了幽燕金花的是个蝉联的相扑老手。
第二日,比试射箭。此项比赛不论男女,一同参加,第一轮比的是寻常射靶,往后则越发奇巧,或比较谁能射中快速移动的靶子,或比较谁能穿过靶子射中其后的彩头。这日得了幽燕金花的是个部落长家的女儿。
到了第三日,巴彦仍一无所获,是故非夺赛马之冠不可,所幸他习练赛马最久,颇有把握。这第三日是夏试最后一日,草原上的家家户户、男男女女都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有的在一旁观赏赛马,眼珠朝四处搜索,或许一不留神就捡了份姻缘;有的已为今晚的夏夜宴会准备好了美食美酒,马奶酒的醇香和烤肉的油脂气正幽幽飘来。
巴彦坐在高高的马儿上朝场边人群中寻找姜皎,见丹碧、丹霞披着自己织的流光头纱,言笑晏晏,正朝巴彦挥手,巴彦也朝二人挥了挥手,再往后看,姜皎站在最外一圈,肩上负着一只鹰,神情淡然,正打量参赛几人的马匹。
巴彦将要呼喊姜皎,又见远处一群人乌泱泱、慢悠悠朝此处走来,其中一个身形胖壮的男子也朝巴彦招手,正是朝格图新嫁的王子苏哲。苏哲小心搀扶着朝格图,二人受众仆从簇拥着朝前行进。巴彦见朝格图身量又比从前纤瘦许多,脚步虚浮,脸上却看着圆胖,心道:“难道表妹生病了?”又见朝格图转头和苏哲说了几句什么,苏哲连忙点头道好,二人于是转身,离了马场。
原来朝格图已怀了两个月身孕,但她本就体弱多病,胎象始终不稳,自诊出喜脉那日,便一直在府中调养。如今朝格图身子渐好,苏哲念着朝格图因怀孕心情不佳,而夏试一向热闹,于是携了她前来散心。二人从白音赶来,一路车马缓行,到伊德尔王府时已经是第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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