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喝!”小胖妞眼珠一转,黄豆大的眼泪扑朔着滚下来,“我没下毒,你冤枉好人!”
“还演。”佟十方将碗往身后一抛,蹲下身,手指划过胖妞的脸,“你这小脸粉白细滑,哪里像是在这片贫瘠山区长大的人,分明是被南方的水滋养出来的。”
她还在哭,两只胖手在眼泪上滚,一点不像假的,她冲着良知秋哭诉:“大哥哥,她欺负小孩!”
良知秋淡淡应了一声,“可她从来不欺负好人。”
佟十方有些欣慰,男一号总算不和自己对着干了。
“不如来说说这青果吧。”她继续科普,“青果这东西,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一剂药材,在我们那也叫橄榄,橄榄嘛,多生于福建广东等地,你这西北地界的人,怎么惯于制作这种饮子呢?”
她折下腰,鼻尖几乎点到她脸上,“你们办事之前,也不调查一下风土民情,知不知道成败在于细节?”
小胖妞愣了一下,似乎被吓到,忽然尖叫一声。
棚子外应声传入稚气未脱的喊叫:“谁在欺负我阿妹!”
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提着竹篓冲进来,上前护住小胖妞,“你们这些坏人,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做梦!拿钱来!”
“阿哥!他们诬赖我下毒!”
佟十方口中发出一声轻叹,两只锋利的眉轻轻立起来,“我想起来了,”她的手摸向背后的青雁弯刀,“四川合江的青果好像特别有名,你们是蜀中来的?”
明晃晃的刀身在她肩头快速一翻,指向两个孩子。
“你家赵掌门的另一只手,是不是也不打算要了?”
哭声骤停,阿哥阿妹目光收紧,脸色阴鸷可怕,好似灵魂已经不是孩童了。
二人的手同时探入身前的竹篓,不知旋动了什么,就见听嗖嗖几声利响,竹篓内飞出细细密密的银针。
又是唐门暴雨梨花针。
暴雨梨花针射程虽短,但她靠的太近,来不及避开,她一面向后飞蹬,一面将刀在面前飞旋,形成屏障,将雨点般的银针打落在地。
男童瞠目大喊一声:“快来人!”
棚子外窜进来几十人,装扮各异,是各门各派的,佟十方与良知秋正蓄势待发,草棚里却发出一声利落的脆响,紧接着整个棚顶瞬间倾塌了下来。
粗壮的原木夹着厚重的茅草,将所有的人压在下面,哀嚎声连连,佟十方在棚子下迅速匍匐前进,遇到不是自己人的就给他一刀。
她迅速爬回陈赝生和良知秋身边,三人互相帮衬着从满地狼藉中爬了出去。
门外正有几匹马,三人择优而上,疾驰出去。
“今天七月初几?”
良知秋心中掐算着,惊道:“七月初七。”
这么快?明日就是七月初八了,是群雄取她头颅的最后时刻,看来这一路不会太平,从现在开始,每一个出现在这条路上的人都是她佟十方的敌人。
她又问,“刚才棚顶是你弄塌的吗?”
“不是,我只听见一声响,回头看见身后唯一支撑着的柱子断了。”
好家伙,碗口粗细的原木木头,能突然断了,简直蹊跷,又或者,它根本是被内力深厚之人一掌排断的。
陈赝生因为不善马,与她共乘一匹,正坐在她身后,她想回头以目光探他虚实,他却突然伸手扶住她的头,阻止她回头。
“别动。”
那微凉细长的手指撩开了盘踞在她颈上的长发,她白皙的脖子侧面正扎着一根暴雨梨花针,已经入肉八分深,还有寸点就要整个没进去了。
“你中针了。”
佟十方的心沉下去几寸,莫非真要栽在自己写的门派手里?
悔不当初,当年写设定的时候应该用用脑子,多给主角安排几根金手指,譬如百毒不侵,或是有一颗足以化解天下剧毒的奇肝。
多荒唐都无所谓,保命就行。
她抬手去摸那根针,却被陈赝生握住了。
他的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不似过去那样谨小慎微的,臂弯径直收紧,将她勒在怀中,左右制衡不许她乱动。
她持缰的手一抖,心想完逑了,这小子想杀她。
但下一刻,他的吐息吹入她发丝间,随着颠簸,他的嘴唇有意无意的碰到了她的脖子。
他要干嘛?他该不会……
他微微张口,含住了那一片,然后用力口允吸。
她的脖子本来就敏感的厉害,这一下好像被触动了什么机关,登时十指痉挛,双腿好像爬满了蚂蚁,忍不住将马蹬夹的越来越紧。
威胁的话已经浮到嘴边,却因为断断续续的呼吸没有说出口。
很快,她就感到脖子上有一阵短促的刺痛。
那根针被他吸了出来。
陈赝生将咬在齿间的针吐掉,望着在她白皙细长的颈脖上留下的那个红印,心绪出神,片刻后才将手松开。
马在疾驰,上下颠簸,她心跳的快,但可能与此无关,因为心跳与马蹄节奏匹配不上,像乱了的鼓点。
握缰的十指因为刚才太用力,现在有些酸疼。
颈脖的侧面微微湿润,被风吹的凉丝丝的,似乎特别赤|裸。
现在她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她不谢不骂也不问了,他也不说话,缱绻的沉默中两个人都心飘神离的。
佟十方仍沉浸在古怪心境里,并未提前察觉危险。在他们面前三丈开外,颈脖的高度下,横着一根细弱发丝的铁丝,马蹄急,铁丝足以瞬间割下他们的头。
就在危机一瞬间,半空飞落一声:“女侠当心!”
佟十方行在前,已经没有趴下的余地,良知秋见状催马赶上,想要救她,然而却怎么也赶不上。
却在这时,陈赝生的手环过她胸口,将她向后按,二人立刻仰躺着,从铁丝下穿过,惊险的躲过这一关。
她仰靠在他身上,他的背近乎悬出马身,但他的腰力强韧,径直将二人一同托起。
佟十方心中隐隐一惊又一叹,来不及说,就听陈赝生在她耳边道:“小心陷阱,不要走神。”
他的嗓音未变,但语调听上去沉稳历练,不像是一个书生说出来的话。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离雁门关越近,真相就会越清楚。
此时,前路山崖两侧飞落数十人影,浩浩荡荡挡在前路中央。
这些人兵器各异,衣冠齐楚,气度各有不凡,颇有侠意。
他们手下敛剑,似乎并不打算立刻出招,见两匹马在面前停下,便抱拳,先行了拱手之礼。
显然,他们与刚才在茶棚里埋伏的人,并非一路人。
佟十方与良知秋对视一眼,回以拱手礼。
“多谢诸位方才的提醒。”
为首的是一位花白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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