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十方是个怪脾气,书生更加肯定了。
“我最讨厌读书人。”佟十方接下他手里的戒指,似乎觉得方才态度有点虎,声音软了些,但话却仍旧不好听,“百无一用是书生,负心多是读书人,听过吗?”
“没听过。”
“那就是你这书呆子书读的还不够多。”她闷声喃喃一句,一边走一边道:“我告诉你,读书会把脑子读坏的。”
“大侠,耍刀弄剑迟早也会缺胳膊少腿的。”
“那是你,我不会。”她侧了侧头,眼神冷测测的,“在这个江湖上,我是不死身,记住这句话。”
她眼神明艳,在阳光下戳了一下书生的心窝,他半晌才回过神来提起竹排,跟在她后面跑,“你怎么往回走?”
“回去找我的刀啊,没刀怎么保护你?”
二人刚回到扬州城便觉得氛围古怪,方才还喧嚣的主道上已经空无一人,两侧铺子早早闭门歇客。
风一吹,树动尘起。
她的刀正被蹊跷的插在大道当中。
佟十方没动,侧目打量四周,高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大道两侧的巷弄和屋脊上像冒笋一样冒出无数人,一个个衣着俊逸,发髻隆高,但是凶神恶煞,背刀的背刀,持斧的持斧,不大协调。
迎面扑来一阵风,正道远处走来一人,是一狂莽壮士,满臂刺青,鼻子当中穿着一只金灿灿的鼻环。
他将佟十方的刀从地砖缝隙中拔|出来,举在眼前端详,“这是你的刀?”
“嗯。”
“大名鼎鼎的青雁弯刀,你是无常菩萨?”
“嗯。”
“你什么意思?”
“嗯?”
壮士怒道:“爷和你说那么多话,你就回三个字?还是同一个字,你这臭娘儿们!”
佟十方脸色一黑,“仗着几两蛮肉就侮辱女性,你TM再给我口吐芬芳,我就把你那没经历九年义务教育的舌头捆成腊肠。”
“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是你找茬在先,还不接招!”
壮汉足下发力向前奔来,随即从腰间拔起一只堪比人头大小的满刺流星锤,对准她颅顶就捶下来。
佟十方算准他的脚步,等他逼近眼前便突然向后仰躺,左手撑地侧身,右脚向他手臂内侧一踢,壮汉的手失去平衡,沉甸甸的流星锤借着惯性向一侧倒去,壮汉跟着一起栽到地上。
“好个娘儿们!”
他怒吼一声爬起来一看,她不见了。
后脑忽然一凉,回头一看,佟十方已经站在他身后,腿抬在半空,脚尖稳稳对着他裤|裆。
“别动。”她微微一笑,“不然一脚送你去见你妈。”
江湖上斗械从未有过这一招,他就不信她好意思踢得下去?再说了弟兄们把街都包了下来,就等着看好戏,虽说一听到无常菩萨四个字他就知道输定了,但是她先给的下马威,他气势上怎么可以输?
他虎背熊腰一抖,“MD,老子就不信了,有种你就——哦!!”
壮士的惊叫被扼杀在喉头,他身姿一抖,捂着裆直挺挺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发紫,额头上生出豆大的汗珠。
佟十方缓缓收回踢出去的脚,拍了拍鞋面,走到一旁拾起自己的刀,自言自语道:“废什么劲,还是这招最管用。”
她将大刀扛回肩上,走到壮汉身边,不住啧啧道:“要打就立刻打,别总一张嘴滔滔不绝放狠话,这不是给对方偷袭你的机会吗?”
她一手将刀横在他脖子前,一手拽住他鼻子上的牛环。
刚想把他的头铡下来,便见其余人已经围了上来。
“二当家。”喽啰不敢上前,却又不忍离去,一个个围着他,眼底泛起泪花,“二当家好走。”
佟十方笑了,“你们要是真想救他,拿钱换命也可以。”
喽啰们好像没听见,继续哭,“二当家走好哇。”
“耳聋啊,我说拿钱可以换。”
他们捂着嘴,不忍直视的后退,退着退着就缩回巷弄不见了。
十方叹了口气,头也不切了,蹲下身问壮士,“这就是江湖情义啊?”
壮士肉身已经不痛了,但是眼睛里泛起泪,“还是杀了我吧。”
一个九尺彪形大汉,站立身形如山,倒下身形还如山,现在却眼睑殷红梨花带雨,这反差令人心疼。
佟十方侧头对书生道:“你过来把他扶起来。”
书生小声道:“你要放了他?”
“嗯,不杀了,大侠今天同情心泛滥。”
末了壮士盘腿坐在地上,一副神魂已死的模样。
佟十方蹲下身拍拍他的肩,“对不起,本来只想拿回自己的刀,没想到还帮你辨出了身边的一群狼心狗肺。”
壮士抬头望她,一道氤氲天光从她肩头斜射而下,衬的她乌发朱颜,眸子像冰魄,美的不可方物。
他跪下身,五体投地,虔诚的像是在拜观音。
“大侠,让我跟着你吧。”
“我?不行,我可没那么多钱养你,我的钱只够自己享乐。”
壮士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托到她面前,“我有私钱三千两,都献给大哥。”
佟十方上前托住他的双手,顺势就想拿下银票,却被他先一步塞回怀中,“大哥,我替你保管。”
真够贼的。
她笑笑:“兄弟快请起,以后咱就是同道人了,敢问兄弟叫什么?”
“在下李三粗,大侠可以直呼我三粗。”
“什么怪名字。”
“自小无父母,名字是自己取的,全因我脖子粗腰粗还有……”他往身下看。
她抬起手,“不用解释的那么清楚,你不害臊?”
“腿粗为啥要害臊?”
该害臊的是她佟十方。
“行吧,往后你就叫我大哥。”
李三粗一点没觉得不妥,“好的大哥,不过小弟有个问题。”
“请说。”
“大哥与扬州城本地帮派素来没有往来,今日为何要悬刀挑衅?”
“挑衅?我没有。”
“不是大哥把自己的刀悬在城门的牌匾上的吗?那刀尖冲下,对着来往行人的头顶,这可是江湖上默认的挑衅方式。”
她琢磨半晌,问,“扬州城城门多高?”
“三丈三。”
佟十方很喜欢这把刀,将它看的比胭脂水粉还重要,连她试穿新裙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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