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肯定喜欢大师兄啊。”
秋日的阳光下,唐苏蹲在溪水边,一边搓着银杏果子,一边自言自语。
上次太过突然,被李淳儿问倒了。这几日细细一想,这答案不是简单得很嘛!
她大师兄是什么人?岫隐门首徒,江湖美男排行榜上的常客。真真是英俊潇洒、文武双全,试问哪个姑娘见了不喜欢?
“就是嘛!”唐苏对自己点点头。
这么一想通,唐苏不免有些懊恼。当时就该反问李淳儿“难道你不喜欢大师兄?”……
她叹着气,将淘净的银杏种子放进一旁的筲箕里,随即又抓了一把银杏果继续清洗,脑袋里还东想西想的。这时,徐旷走了过来,闷闷地在她身旁坐下。
唐苏扭头看看他,见他的眉宇间恹恹压着烦恼,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徐旷叹了口气,这才问道:“顾师姐她……要怎样才会喜欢上我呢?”
“哈?”唐苏皱眉,“你还没放弃呢?”
“我为什么要放弃啊?”徐旷怼了回去。
因为大师姐和大师兄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唐苏憋着这句话没有讲。毕竟她指着月亮跟自己的大师兄发过誓,绝对不再乱嚼舌根。
徐旷见她欲言又止,心里更不痛快,他蹙着眉道:“相貌武功我哪点差?琴棋书画我也认真学了啊。要说是我年纪小,可年纪小又怎么了?”
唐苏听在耳中,知他是认真的,一时也纠结起来。她犹豫着,劝他道:“那个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呢?这江湖上美人也多,要不然,你换一个试试?”
徐旷眉头蹙得更紧。他沉默片刻,似是思考了一番,而后摇头道:“不行。非她不可。”
“为什么啊?”唐苏一直觉得徐旷是个爽快人,偏在感情上这么执拗,实在令人不解。
徐旷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有点无力,“就……你有一件很喜欢的事,”他低头看着唐苏手里的银杏果,“比如,最喜欢洗银杏果……”
“啊?不喜欢哦,弄这东西很伤手的。”唐苏打断他,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上的手套,认真道。
“别打岔,我打比方呢!”徐旷戳了她的脑袋一下,“总之你喜欢洗银杏果。若要找一个人陪你一起洗,你想找谁?”
“厨房的金大娘啊,洗得可好了。”唐苏不假思索。
“欸你这个人是不是缺心眼?”徐旷气得直戳她,“总之!对我而言,我只想找顾师姐,别人不行。”
唐苏努力琢磨着他的话,也不知是哪一步的鬼使神差,她忽然想起赵浥来,想起那天她跟她说过的话:
“跟见都没见过的人过一辈子,我可不愿意……我想了想,如果共度一生的人是你,我兴许可以。”
一股寒意从尾巴根窜了上来,唬得唐苏瑟瑟发抖。她摩挲着手臂,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徐旷看她这反应,正是莫名其妙,索性也不跟她深究了,只摆手道:“算了算了,跟你说也白搭。沈师兄也真不容易……”
唐苏一惊:“怎么扯到我大师兄了?”
徐旷瞄她一眼,想了想,话题一转,道:“哦,没什么。这不是岫隐门要修个新园子嘛,我来时看到大师兄领着工匠们干活呢,瞧着挺累的,也不知要修多久。”
这事儿唐苏是知道的。这几年,岫隐门多了不少弟子,住房便有些局促。掌门有心再辟个园子出来,便请了人来相地画图,这几日就开始动工了。这等事务,沈泓自然责无旁贷。说起来,唐苏也有几日没见着他,想是忙得很。
嗯,近日天燥,忙得上了火就不好了。要不,炖个银耳百合白果羹给大师兄吧。
唐苏想到这儿,看了看手边的筲箕。
这么点可不够啊……
她当即放下手里的果子,去一旁拿了竹篓,起身就要走。
徐旷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去哪儿?”
“去摘银杏果。”唐苏回答。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徐旷蹙眉。
唐苏斜眼看看他,故意道:“啊,我大师姐可爱吃烤白果了。”
徐旷一下子跳起来,开口就是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唐苏跳开几步,挑眉笑道:“噫,我喜欢做的事怎么能带你一起呢?”她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远了。
徐旷看着她跑远,眉一蹙,点头道:“消遣我是吧?你给我等着!”
……
唐苏一溜烟跑到后山,这才缓了步子。想起方才徐旷的神情,还是暗暗好笑。她噙着这份愉悦,慢慢走在山路上。眼前山林斑斓,衬着碧空晴朗,正似画卷一幅。呼吸之间,草木清新涌入肺腑,令她通身爽快。
就是嘛,这后山可是她的天地,才不同旁人分享呢!
她笑意愈浓,又深深吸了几口气,而后,便闻到了一股隐约的臭味。
她循着味道钻进一片林子里,不多时,两棵银杏树便赫然眼前。然而,她的笑容在看到这两棵树时陡然黯了下来:
不过几日功夫,银杏树叶已然金黄。而那灿灿之中,哪里还有果实的踪影。
唐苏弯腰在铺了一地的落叶里好一番翻找,只寻出七八颗来。她满心失落,叹着气席地坐下,又顺势往后一倒,索性就躺在了落叶里。
阳光正好,微风和暖,曳着满树金叶颤颤摇动,煞是好看。
再好看也不能吃啊……
唐苏长叹了一声。
要说这后山银杏也多,尤其是山崖上那一棵,传说已是千年之寿,有十人合抱之粗,落叶之时满地堆金,美不胜收。可惜,是棵雄株。其余大大小小几十棵,点缀在山间各处,却也都不见结果。想来是岫隐门怕果实气味难闻,坏了风雅,刻意间开了雌雄。
唯有这两棵,乃是当年掌门夫妇新婚时种下,连理成双。可偏又太过年轻,二十余岁的树龄,结的果子也忒少了些……
唐苏有些郁闷,抓起一把落叶对空一抛。一时金色纷扬,翩然如蝶。
她看着坠下的金叶,正寻思现买还来不来得及,却听沈泓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焦急唤她:
“唐苏!”
唐苏吓了一跳,慌忙翻身起来。只见自家大师兄快步跑了过来,皱眉斥她道:“一时我没看着,你就瞎折腾!”
诶?
唐苏努力回忆自己到底折腾了什么,却发觉这段时间自己着实是老实安分。
“我早说过这银杏果子有毒,怎么就不听?”沈泓在她身前站定,又瞥了一眼旁边的竹篓,“不许再乱来了,随我回去上药。”
上药?
唐苏大概明白了一些,冲着沈泓举起了手,道:“师兄且慢,我没事,我戴着手套呢。”
沈泓顿生疑惑:“可徐旷说……”
徐旷?
这是诓她大师兄来教训她?不就是打趣了他一下,报复心这么重???
唐苏忙脱下手套,摊手在沈泓眼前,自证清白:“师兄你看,一点儿也没伤着吧。”
沈泓看着她的手,紧蹙的眉头略略舒展,却很快又皱了起来,更暗暗咬了牙:“徐旷!”
唐苏松了口气,扯了个谄媚的笑容,正想再添几句徐旷的坏话,却蓦然发现了什么:
眼前的沈泓未着外衫、衣袖高挽,身上沾着些许灰土,额角更微微浮着汗,想来是忙碌中抽身……
听说她受了伤,就匆忙来了?
唐苏心上一动,徒生几分欢喜。
察觉她的目光,沈泓低了头,放下自己的袖管,又整了整衣襟,道:“没事就好。但也不许再瞎折腾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去。”
唐苏点头答应了一声,正要去拎竹篓,却又想到了一件事。她犹豫了一下,转头问沈泓道:“师兄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除了这儿,哪里还有银杏果给你摘?”沈泓答得理所当然。他抬头望向那两棵银杏树,又道,“……这两棵树才多大,能结多少果子?别贪这一口了。”
听他说话,唐苏没来由地有些高兴。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树梢,忽有一个念头窜进了脑海里。
“师兄,我方才看到树上有一颗银杏果,又大又红!”她笑着,如此说道。
沈泓微微蹙眉:“少胡说,银杏果哪有红的?”
“真的!”唐苏几步蹦跳到他身旁,“我指给你看!”
沈泓虽不信她,却依旧顺着她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唐苏看他一眼,笑得欢悦:“哎呀,这样也看不见呢……得躺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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