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老于头离开,张自心再一次进入房间搜查,试图找出万里河山图。
尚离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闲适地看着他四处翻找,忽然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紧盯着自己,骤然转身,就见老于头正站在门口。
老于头仿佛没看到正在翻箱倒柜的张自心,和蔼地问着:“两个小娃娃,可还有事找老朽?”
正在扒拉衣柜的张自心有些心虚:“……”
翻人家屋子被逮了个正着,有比他更无地自容的吗?
还没待两人问答,老于头又自顾地猜着二人的意图:“难道是怀疑老朽监守自盗?”
原本还有些心虚的张自心见他自己提出来,也不藏着掖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门前不客气道:“知道就好,还不快把画交出来!”
老头不理他,而是问向尚离:“小姑娘,你觉得老朽今年多大了?”
老头虽满面皱纹,但精神极好,特别是那双眼睛,透亮又不失睿智,尚离猜测:“六十上下?”
“小姑娘是看面相觉着老朽年轻,可有时候眼睛判断的不一定准确。”老于头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比了个手势:“老朽今年已经七十有八。”
“这……根本看不出来啊。”张自心凑近仔细打量着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快八十岁的老人,更别说他还一口气打扫了那么多间屋子。
无缘无故提到年龄,尚离直觉他此话另有含义,拧眉思索着,忽然眸光一闪,试探着说道:“藏书阁里的紫竹比起来时路上穿过的那一片紫竹林要旺盛许多。”
夹在两人中间的张自心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紫竹跟这个案子有关吗?”
老于头含笑不语,赞许的目光看着尚离。
“翠山书院的第一任院长就独爱紫竹。”看见他含笑的表情,尚离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测,“高洁而又谦虚,坚强又不失气节,这才是您当初创办翠山书院的初衷吧?”
“你这个女娃子聪慧得很。”老于头爽朗地笑着,认可了尚离的猜测,双手背在身后走至尚离右手边的椅子坐下。
尚离起身恭敬道:“外界传言您不是……”
“累了,就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了此残生。”
“那您为什么还要守着藏书阁?”
既然想要安静,为何又留在翠山书院?不怕被认出来么?
“老朽给藏书阁取名为尚学斋,意为崇尚学习,活到老,学到老,可老朽一生只会读书,没别的长处,只好守着这座藏书阁。”
“您不是会授课吗?还带出来许多优秀的学生。”
说起这个,老人叹了口气眸光黯淡下去:“功名利禄太虚幻,老朽带出来的学生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可成器成才后还能不忘了本心的能有几个?”
“就拿京城府尹郭安忠来说,他是老朽带的最后一批学生之一,当初来书院求学时立志成为栋梁之才,造福一方百姓,可如今还不是为了官位矢了当初求学的本心?”老于头痛心疾首道,说到最后还忍不住动了怒,“本该他管的案子,却让你们两个娃娃来,当官当了这么多年,案子破不了几个,阿谀奉承倒是学得炉火纯青!”
突然激动的情绪让老于头剧烈得咳了起来。
尚离走过去拍着他的背部试图让他好受一点,宽慰着:“您消消气。”
剧烈又急促的咳嗽声过后,老于头摆了摆手,示意尚离不用再拍了。
张自心听了一圈算是明白了过来,只是一直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像是突然开了窍:“你是老院长,杜衡为什么不认识你?”
许是剧烈的咳嗽导致呼吸不顺,老于头的脸胀红了起来,“他才多大?老朽卸任时他还没来书院呢。”
老于头缓了一会看着尚离语重心长道:“孩子啊,你很好。眼里有光有理想有斗志,不像那些个学生,眼睛里只剩下死气沉沉,完全没了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尚离安抚了一会老于头,见他神情缓和过来,便道:“您好好休息,我们就不叨扰了。”
又对一旁的张自心示意:“走吧。”
张自心想不通:“走了?那画呢?不找了?”
老于头精明的目光看向尚离,掩饰不住的赞赏,“你要的画老朽这里是找不到,只不过这位女娃子心里应当有了怀疑对象。”
“多谢老先生提点。”尚离躬身行了个礼,在老于头含笑的目光中走出了屋子。
张自心跟上去问道:“现在怎么办?去哪找?”
尚离:“下山。”
她得回去让郭安忠查查杜衡家眷的住处以及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来往过。
张自心:“下山?不查了?”
“在山上你又能查到多少?”偌大的书院只能找到四个能回答她问题的人,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从别的地方入手,“而且你不是饿了吗?”
说起这个,张自心就一肚子气,“什么破书院,连口吃的都没有。”
本来他想着去厨房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可是这书院的伙食都是包好按人头发放,多一份都没有!
走到书院门口尚离停了脚步向两位书童询问几句后才按原路下山。
下山要比上山快许多,坐在回城的马车上,张自心已经饿得两眼冒星星了,有气无力道:“老于头说你有了怀疑对象,是谁?”
“晚上你就知道了。”尚离靠在马车内壁,慵懒地打着哑谜,“对了,进城之后你打算去哪落脚?”
张自心递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
尚离还了他一个但愿你能进得去的眼神,可惜张自心根本看不懂。
傍晚时分,马车从西门缓缓驶入城内,走至分叉路口时,尚离先行下车去府衙找郭安忠,让车夫将张自心给送回府。
等尚离办完事回府,迎面而来的尚武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自心呢?”
“他啊,回家了。”
尚武下意识问道:“你张伯父不是把他逐出家门了么?怎么还回去?”
尚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您消息可真灵通。”
尚武被她盯得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这就是关心关心晚辈。”
尚离迈着步子往前厅走去,一般这个时辰下人已经将饭菜置办妥当了,“天要下雨,儿要回家,我又不能把他硬拽来。”
尚武跟在后面追问:“案子查好了?找到盗贼了?”
“没有。”
尚武顿时提高嗓音,还带着丝嫌弃,“那你回来做什么?”
尚离冷酷地回以四个字:“饿了,吃饭。”
尚武:“……”
而此时在张府大门口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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