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正过三刻,尚离敲响了张府的大门,没多久门就打开了。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开门的人居然是张自心。
“谁呀?大清早的扰了本少爷的好梦。”
看着眼前睡眼惺忪的某人,尚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调侃道:“这是家道中落,下人走光了,沦落到你这个少爷来守门?”
“……”
正在揉眼睛的张自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得瞌睡立马没了,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脑子有点懵。
视线落在尚离身后自家大门前那熟悉的石狮子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他家大门口!
艹!睡迷糊了,他还以为是自个儿的房门被敲响了。
张自心此时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睡在自家大门口不说,偏偏还被死对头给碰上了,丢脸也不是这么丢的!
看着面前明显在嘲笑他的人,张自心语气不善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伯父。”尚离上前一步用肩膀将人挤开,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你昨晚不会是在大门口睡了一夜吧?”
话音刚落,尚离脚下一个踉跄,往前迈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转过身看去,当场惊呆了:“伯父?您怎么睡在这?”
这父子俩昨夜是做了什么?怎么都睡在了自家大门口?
地上的人被她这一下给跘醒了,张志才双眼睁开一条缝睡眼惺忪道:“离儿来了呀…”
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令人气愤的事,面色一变,顿时来了精神,一边冲一旁的张自心凶着一边起身:“还不是这臭小子!净知道惹麻烦!嘶……”
张志才起到一半忽然抽了一口冷气,在青石板上睡了一夜,老寒腰有些疼,好像还有点扭到了,就保持着半起的姿势不敢动。
尚离见状立马上前将人搀扶起来,张志才借力站稳后喘了好几口气,扶着老腰拍了拍尚离的肩膀:“好孩子。”
而后又朝一旁站着的张自心吹胡子瞪眼道:“臭小子就知道干站着,也不知道扶你老爹一把!”
看见自家老爹努力降低存在感却突然被点名的张自心:“……”
他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往前凑?更别提昨晚才被揍过一顿,现在更是心虚得很。
尚离瞧着他退避三舍的怂样,丢了个鄙视的眼神给他,而后又轻声细语地对张志才道:“伯父消消气,我先扶您进屋躺着吧。”
“哎哟,老咯,不中用了。”张志才在尚离的搀扶下扶着老腰缓缓地往后厅走去,“还是闺女会心疼人,不像臭小子整天就知道气人。”
不敢靠近却又担心自家老爹的张自心只能在后面跟着,尚离挑衅的眼神他是看见了,奈何他老爹在这又不敢发作,只能憋着气。
装!就会在他爹面前装!
这会儿听见他老爹夸赞的话,不服气地小声嘀咕着:“闺女又怎么了?每天抱着个死人骨头,想嫁出去都难,尚伯父不也每天念叨她么?也就您把她当宝。”
张府大门距离张志才卧房有不近的路程,好在张府院落大,厢房不少,尚离就将他扶进了最近的一间厢房躺下。
“伯父,您这几日就好好卧床修养,若是还疼就让管家请大夫来看看。”
张志才躺在床上才感觉老腰捋顺了不少,神色也缓和下来,“对了,丫头啊,你来找伯父是有什么事吗?”
尚离站在床前恭敬道:“伯父,我来是想问问,您生意上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下梁子?”
既然短时间内能把张自心盗画的谣言散布得人尽皆知,可见对方非富即贵,既然她在张自心那里问不出什么,说不定从张志才这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万一对方是在生意上跟张志才结了仇,把矛头对准他唯一的儿子也说不定。
然而,查找线索的期望是美好的,只是结果没想象中的尽人意。
“离儿啊,伯父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你伯父我能把生意做到全国那靠的就是朋友,生意场上只要能一起赚到银子的无论亲疏那都是朋友,何况跟着伯父做生意的那都赚的盆满钵满,你说伯父能跟谁结下梁子?”
尚离沉默了一会,换了个问法:“那有没有那种嫉妒您赚的比他多抢了他生意又从没合作过的同行?”
张志才想都没想,斩钉截铁道:“没有,你伯父我为人和善,人缘极好,怎么可能招人嫉妒呢?”
尚离:“……”
真的是没法再问下去。
要不说是父子俩呢,都有一种谜一般的自信。
这下只能寄希望于盗贼会在翠山书院留下什么线索。
“那伯父您好好修养,我现在就去翠山书院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辛苦丫头了,实在找不到也别为难自己。”提起这事张志才就一肚子气,“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偷了老祖宗的东西反而栽赃到臭小子身上。”
那副画就是他捐的,犯得着去偷吗?
站在门口的张自心闻言惊讶道:“爹,您都知道了?”
怪不得昨天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晚上回家他老爹还拎着棍子在门口等他。
张志才冷哼一声,见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学什么不好,非得学别人吹大话,这下好了,反倒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不仅你爹我知道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爹我这老脸都被你给丢完了!”
张自心被吼得一愣:“不是说瞒下来了吗?”
殊不知他这句话又点起了他老爹的火:“说错话做错事死不悔改,你还想着瞒?”
张自心无辜地撇撇嘴不敢还嘴:“……”
又不是他瞒的。
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看见死对头在自己面前被训得抬不起头,尚离心里那叫一个乐啊。
“那个,爹…您就好好躺着吧,我跟尚离一起去查……”张自心说着小心翼翼地靠近,拉起尚离的胳膊就往外走,“快点。”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等会儿。”尚离拉住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跟我一起去?”
“是啊。”见尚离诧异地看着他,张自心解释着:“你可别多想,本公子这是监督你,以免你弄什么小把戏,玷污我的名声。”
刚说完就被他爹给吼了:“什么监督!离儿这是在帮你,别不知好歹!”
“……”
张自心不敢再说话,拉着尚离就走,刚走出房门就听屋里传来一句喊话:“臭小子,没洗脱嫌疑之前你就别回来了!”
出了张府大门,尚离甩开他的手,满面笑容,“哟,张大公子,你这是被逐出家门了?”
张自心臭着脸:“哼!等我去了尚府有你好看的。”
到时候他就在伯父面前哭诉尚离如何欺负他,让伯父好好收拾她。
谁曾想,话音刚落就受到会心一击:“虽然我看不上你,但谁让我爹看你顺眼,我这个做女儿的孝顺,勉为其难让你当个上门女婿哄我爹开心也不是不行。”
“你这是歪曲我的意思!”
任由张自心再怎么抓狂,尚离就是不理他,径直往城门方向走去,翠山书院坐落于城外三十里的翠山山腰处,想必郭安忠这会应该已经等在城门口了。
走到闹市,张自心闻着包子铺的香味,揉了揉从昨晚就没进食的肚子,馋了起来,喊住走在前面的尚离,“等等!我先买两个包子。”
等摊主包了两个包子问他要钱时,张自心才发现一个令人无比绝望的事情。
他!没!带!钱!
堂堂首富之子,居然连两文钱都拿不出来。
眼神飘忽地瞄了眼气定神闲站着的尚离,要不找她借钱?然而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他压了下去,他就是饿死都不可能向她低头!
“自心!张自心!”
“蒋望轩?你怎么在这?”看到来人,张自心就像是看到了能解救他于水火之中的银子。
蒋望轩气喘吁吁地停下,弯着腰大喘气道:“偷画的事是怎么回事?”
“先别管这个,你带银子了没?”
“带了。”蒋望轩说着解下了腰间的荷包,“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这个首富之子还会缺银子花?”
张自心没回,拿过荷包掏出一锭银子付给摊主,刚接过包子就听到自家老管家的声音。
“尚小姐!尚小姐!”
尚离看着跑到面前喘着粗气的张府老管家,疑惑道:“管家找我何事?难不成是伯父那出了问题?”
“老爷无碍。”老管家喘口气摆摆手道,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这是老爷差我送来的银票。”
张自心咬了口包子看到那一沓银票,少说也有几万两,心里感动,到底是亲爹,还是舍不得亲儿子受苦,伸手就要拿过来,却被管家给躲了过去,“少爷,老爷吩咐了,从今日起断了你的开销。”
“那这是……”
“这是老爷送给尚小姐的。”
“……”
白感动一场。
“尚小姐,老爷让我带了句话,今日不巧怠慢了您,他让您改日到府上跟他聊聊天。”
尚离接过银票回道:“那就劳烦管家代我跟伯父道声谢,案子办完我就去府上拜访。”
“好的,那尚小姐您忙,我就先回去了。”
蒋望轩目瞪口呆得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
尚离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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