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粉丝破千的时候，你打算在直播间直播画画？”
“对啊，我问了沈晓婷，她说光展示作品太没有诚意，不如开直播画点简单的作品。”
封籍把直播情况和李灼心陈述了一遍，虽然和对方半毛钱关系没有，但是封籍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养成了凡事都要和李灼心汇报的习惯。
当然，凡事不包括他的来历。
好在李灼心并不嫌他烦，细致地听完，甚至还能够给他出意见：“我倒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想法，这些新媒体的宣传方式，往往能够得到不错的效果，只是我不太擅长，等你有所成效了，或许也可以帮着文保协会宣传一下。”
李灼心似乎已经把他当作文保协会的一员了，一点都不担心这次的试炼他能不能闯过。
李灼心今日带着封籍来到西江集市，这里其实是临江美术学院的旧址，后来学院并入临江大学，学院师生也都搬入了新校区。
这里校舍面积也不小，荒废了着实可惜，于是改造成一个小小的展会中心，一些校舍则被改造为工作室，被一些艺术家租用了下来。
因为曾经旧址的历史，加上现在这里有很多成熟的工作室，当时的很多美术用品商家也都保留了下来，规模甚至还渐渐发展更大了起来，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封籍在李灼心的带领下，逛了入口处的三分之一的店铺，便感受到了这里大有不同。
封籍惊讶道：“这里货品好齐全，而且这些老板看起来都是懂门道的。”
李灼心点头道：“这些老板在这里做了很多年生意了，有一些甚至是当年临江美术学院毕业的学生在此创业，自然都不是门外汉。”
封籍左顾右看，但是眉眼之中还是有几分担心：“问了几家店都没有双丝绢，会不会买不到。”
李灼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双丝绢都是产自西南，而且生产成本大，销量不高，散户都不愿意做这个生意，很多商家都是直销的，往里走，我带你去找几位老板。”
李灼心带着封籍绕到一条小道上，径直往里走。
才深入十来米，周围人流量骤减，周围也安静了下来。
这里的店铺都只是半开着门，和前面敞开着大门做生意的店铺完全不一样，从外面看进去，有些老板甚至闲坐在位置上喝茶，似乎完全都不为自己的生意所担心。
不过从窗外稍微看了一下这些店铺里面的构造和悬挂着的作品，封籍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里的东西和外面的档次完全不一样，单是从墙上的挂画来看，价值不菲。
这些店铺也不是完全没有生意，只是里面坐着的客人，似乎和老板都很相熟，更像是朋友的关系，走过一家店铺的时候，里面的老板和一位年轻的客人看了过来，似乎认得李灼心，互相点了点头，神色好奇地打量着封籍。
但是李灼心也只是点头示意，没有停留，领着封籍往更里面走去。
李灼心没有来地说了一句：“那是我们的同学，你不认得了？”
封籍心里“当啷”一声，但是神色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慌张，反正他现在是脑子摔坏的人，自暴自弃地说道：“我人缘又不好，不认得很正常吧。”
李灼心被他噎住了，没再言语，将他领到一个古朴的门店面前。
封籍探头进去，看到一位长着坐在柜台上吃面，面前的手机叮叮当当地放着短视频，声音不大，十分惬意，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知道门外来了人。
“霍老板。”李灼心喊了一声，径直走了进去。
“嗯？”霍老板吸溜一口面，闻声看了过来，见到是李灼心，似乎十分失望，“你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接着看到李灼心身边的生面孔，神色立刻就转变了：“这个娃娃我第一次见，但是我眼熟啊！封家老爷子的大孙子？”
封籍意外道：“老板知道我爷爷？”
霍老板把面放到一旁，也不吃了，从柜台里转出来：“认得，他以前经常找我买东西。我也认得你，但是是在线上，这几天我都看你直播来着，我还奇怪你今天怎么停播了，原来是出门买东西了。”
“都到我这了，看来是遇到大麻烦了，说吧，要什么？”
李灼心和封籍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个老头子样貌不着调，但是却摆出一副很清楚他们处境的样子。
俩人也不客气了，异口同声地说道：“双绢纸！”
“那你们属实运气好了，”霍老板掀开里间的门帘，招呼他们进去，“这玩意买的人不多的，定制我才进货，前阵子有一个新客，交定金定购了一批，到了取货时间也一直没出现，就给我发了个信息，说定金当作违约金，东西不要了。”
“你们说，我这不是做的赔钱买卖吗？”
李灼心跟在他后面，毫不留情地接话茬：“我一个破修画的，我要那么多绢纸干嘛？我只要一张。”
“他就这个德行，分毫不让，”霍老板朝着封籍，大声吐槽道，“我就跟他发发牢骚，他就总是以为我要占他便宜。”
李灼心不耐烦道：“少废话，快把东西拿出来。”
李灼心对着人讲话一点不带客气的，甚至还有些粗鲁，听着不算好听，但是从俩人一来一回、毫不留情的对话风格来看，这俩人交情应当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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