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正环顾左右的桓真立即向他们投来目光。
宣禾低头轻咳一声,等着桓真走近:“真是巧,凌道友。”
凌昭朝她点点头。
桓真叹着气,莫名提道:“如今多事之秋,飞花阁灭门一案刚了结,摘星阁又出了事,各门各派依旧将烂摊子丢在我手上,要我查出个结果,我东奔西走替人善后,着实难办。”
按二人的关系,桓真本不该同他说这么多,于是千回百转,她才开口道:“近来这接连不断的怪事总能让凌道友你先撞个正着,别怪我心直口快,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在人算计之中?”
凌昭坦然道:“我想不是巧合。”
桓真挑挑眉,她以为他会解释一番为自己正名,没想到他竟顺着她的意思把话接了。
宣禾听出了桓真的言外之意,朝她挤眉弄眼,希望她多瞧自己一眼。桓真的确被她吸引了注意,转而说:“凌道友,这位姑娘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凌昭低头向她看来。
宣禾骂了她一句笨蛋,随后将计就计,往前一倒。桓真见状不是要来扶她,而是下意识地躲开,宣禾有心碰瓷,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才没让她躲过去。
桓真干笑一声,不得已伸手扶她起来,宣禾则趁机紧紧抓住她,心中急道:“小真!”
突然探得她的心声,桓真吃了一惊。她心跳加速,勉力保持神色不变,嘴里说着:“当心。”心里头问道:“你是谁?为何这么称呼我?”
“你冷静些,别激动也不要出声,”宣禾按住她发抖的手,“小真,是我,宣禾。”
“你……”
宣禾如数家珍:“燕山脚下埋着你爹养的绿毛龟的龟壳,忘忧谷老头颅顶缺的那株白毛是你拔的,临走时顺了蓬莱岛主的十七房小妾送她归乡,还捉了绝阳寨的男人赔他做炉鼎!”
桓真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她稍微平复些许才道:“阿禾!真是你,你还活着,你为何不回燕山,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凌昭蹲下身扳过宣禾的身子,观察她的脸色:“哪里不舒服?”
宣禾应付他:“约莫是没睡好有些晕,不碍事。”
这两人和睦相处的一幕让一旁的桓真看傻了眼。
宣禾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心道:“说来话长,你悠着点,别让凌昭看出端倪。”
时间紧迫,来不及细说,她一边应付凌昭的关切,一边给桓真解释了个大概。桓真约莫明白了,告诉她:“你可知陆会章正四处寻你?他若知道你的处境,定会全力助你恢复修为,回到燕山。”
凌昭同时开口道:“或许是瘴气没除干净,你若不适不必强忍着,不可讳疾忌医。华阳郡虽偏僻,但也有长宁门所开的如意堂,去看一看便好了。”
宣禾脱口而出:“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凌昭盯着她。
宣禾捂住嘴。
桓真僵着脸哈哈笑道:“我猜她是说……这点小毛病,犯不着去见医修吧,我这有些醒神丹,吃了就好,吃了就好。”说完拉着宣禾坐下,拿出醒神丹一颗颗喂给她。
宣禾细嚼慢咽:“我早已和他一刀两断,何必再纠缠不清,你了解我的。如今我能恢复修为与否牵扯到凌昭,一切还得靠他。我如今这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想节外生枝。”
“凌昭还不知道你是谁吧?若是让他知晓,”桓真心想那太可怕了,“你可要小心。”
宣禾苦着脸:“我明白。”
桓真后悔道:“早知当初萧承运身上那令牌是你要的,我就不替陆会章去夺了。”
“什么?是你!”
……
宣禾:“罢了罢了,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且听我说……”
听她把自己的猜疑细细说来,桓真吃惊道:“什么!你是说,唐珂与烛蠡有关联?”
“我不知道。”宣禾垂着头,“我这模样,无法亲自去证实,我虽不愿疑心他,可,哎。总之我将他骗去了无定谷,那儿有我师父曾留下的封魔阵,他若沾染过邪祟,只需踏入无定谷半步,就会被困其中,无人在谷外解阵,任他神通广大也别想离开。那地方在燕山之外,又是山门禁地,燕山弟子不会涉足,暂且稳妥。”
“眼下人心惶惶,此事万一传扬出去,各仙门定欲除之而后快,无论唐珂是否无辜都难逃一死,还未必能将烛蠡斩草除根。我曾舍身封印过烛蠡真身,它似乎对我的气息有所畏惧,我想还是由我来处置它最合适不过。”
宣禾惭愧道:“你别听我说得大义凛然,然而其中也有我的私心,我不能看着唐珂不明不白地送了命。是他将我从风鹰涧底带出来,那时的他还是他,否则我也活不到现在。”
她想不出唐珂是什么时候变了样的,庆幸道:“好在今日能见到你,只能够将你也扯入其中了。我想请你代我你去无定谷外看个究竟,若能无事发生最好,倘若真如我所说,唐珂一去不回……你便守在谷外以防不测,其余一切都待我回山再做处置。”
“几十年不见,你怎么同我客套起来了?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么多,即便没有这层关系,事关烛蠡与燕山,我又怎会束手旁观。”桓真道,“华阳郡这边有我师兄善后,事不宜迟,我今日便启程。”
宣禾握着她的手感动不已。
“对了,重明楼的令牌你可取到了?”
这又问到了宣禾的伤心处,她前所未有地替凌昭辩解道:“没有,刚断了线索。我与凌昭指定是命格相冲,流年不利,走到哪儿,哪儿出乱子。你不用疑心他,我发誓,近日这些祸乱真与他无关。”
桓真打趣她:“看来他待你还不错。”
宣禾嘴硬道:“我有事他也不会好过,自然要好好对我。”
二人心里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热,桓真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凌昭打断。
“这醒神丹需要吃这么多?”
他不是质疑,而是真诚地发问。毕竟他从没吃过醒神丹,不懂如何用药,可却也略略略通药理,总不能当糖丸磕吧!
桓真接连掏丹药的手在空中一顿,宣禾更是一呆。二人同时往药瓶中看去,瓶中已然见了底。
桓真淡定地将瓶子收起来,胡说八道:“道友不必担心,这药啊,哈哈,吃得多,见效快,对人体又无损害,保证你姑娘这几日精神抖擞,健步如飞!”
听完她的保证,宣禾有种不好的预感。
桓真捏了捏她的手:“你放心,一旦有了令牌的下落,我一并抢来给你。”
她随即抽身要走,不料衣袖拂过,带了带桌上的合起的卷轴,宣禾伸手想要护住它,只抓住卷轴一端,另一端如旧滚落在地,一副半身人像就这么摊在眼前。
桓真回过头,刚要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赔个不是,回头的瞬间,目光却定在画中人身上挪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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