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洮掌心精贵的圣旨,被乌蔓随手扔在一旁。
她猛地从床边半跪起身,猛地凑近到他眼前。
乌蔓捧住他俊美的脸,态度强硬地掰了过来,让他正面面对自己。
姜沅打得重,半天了印子都没有消下去。
魏洮本就生得白,雪一样的人,红印在他脸上,更显得突兀明显。
乌蔓手指小心地蹭了蹭,魏洮也不知是痛还是怎么,眼睫随着她的动作在剧烈地颤抖。
“呼——”
她吹了口气,轻柔又浅淡的风伴随着冷香,一齐扑在脸上。
“还痛不痛呀、”乌蔓的声音软糯又心疼,“你该带我一起的,郡主怎么也会打我的。”
乌蔓不在意圣旨,不在意钱财,好像此刻,她只在意魏洮脸上不算严重的伤。
魏洮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她眼中几乎要漫出来的心疼,沉默地抓住她覆在自己脸上的手。
他以为他习惯的。
魏洮原以为,欺骗也好,做戏也罢,他都不是很在乎。
如果乌蔓可以假装深情一辈子,那与真的两情相悦,又有什么区别。
但原来他接受不了。
乌蔓这样精心扮演出来的心疼与情意,只会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不用拿对魏恒的那套来对我,”他依旧抓着乌蔓的手,只是声音平淡,“在我面前,你不用做戏。”
“该是怎样便是怎样,我能接受的。”
乌蔓微妙地眯了眯眼睛,收回手:“你不喜欢乖的?”
魏洮被她这话一噎,瞪了她一眼:“我只是不想你再骗我。”
“往后相处自然些,做好你该做的事便行了。”
乌蔓心头冷笑了一声。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她可不信。
无非就是不吃这套罢了,装什么呢。
乌蔓也没多说,只轻轻一笑,表示知道了。
她睡下的时候,思儿同青檀已经手脚利落地将所有东西都打包去了魏洮院子。
这边魏恒留给她的小院子空了,只等她醒来搬过去。
天色暗了,魏洮手中拎着一盏灯,站在廊下,等着身后乌蔓走近时,牵住了她的手。
“母亲那边会从明日开始准备宴席,”他牵着人往外走,灯火一跳一跳地打在侧脸,“我定了初十的日子,希望你不会觉得太赶。”
乌蔓没意见,她也觉得越快越好,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
“姑、姑娘……”
初元就站在院门口,经过了一整天,他想必也得到了消息。
青檀同思儿虽然震惊,但很快就接受了,初元在院中看她们收拾了一下午,眼睁睁看着她们一趟又一趟地将东西搬出这个小院子。
魏恒喜洁,院子极少有人来,初元是个闹腾的性子,同她们相处这么久,自然也有了些感情。
对于乌蔓及两个小侍女,居然能如此干脆果断地抛弃魏恒,转而投向大公子这件事,初元感到不可置信的荒唐。
直到眼下乌蔓同魏洮手牵着手出现在他眼前,他才从恍惚中寻得一丝真实感。
居然是真的……
他家姑娘真的要跟大公子成亲了…!!
初元脸色惨白的不像话,几乎快要原地昏死过去,身子摇摆发颤。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家公子才走了多久?听说马上就要办宴席了,他家公子能赶得回来吗?
初元嘴唇嗫嚅,心中想了许多,却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魏洮。
乌蔓明明最清楚,魏恒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
就算是出逃,就算要跟别人走,那么多人可以选,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大公子。
乌蔓虽懒得解释,但见他模样实在可怜,本就瘦削的脸上挂满了眼泪,惨的就像魏恒没能活着回京,惨死异乡了一样。
……不至于吧。
乌蔓在心中腹诽。
她顿了顿,开口:“等你家公子回来,我会亲自向他解释,不是你的过错。”
说罢也不再多说,跟着魏洮牵着手,一起走出了魏恒的院子。
她自宛城来到京城,一直都是住在这里,魏恒的院子热热闹闹,如今又变成了空荡的幽静。
初元寥落地站在院中,心下有些不安的茫然。
他竟也开始祈祷起来,永定军不要那么快回京。
若是真被魏恒赶到了婚宴现场,他一定会疯掉的。
*
“亲自解释。”
魏洮牵着人,照着前方的路,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淡淡:“你准备怎么解释。”
乌蔓记着路,无所谓道:“这就是我同他之间的事了,我会尽量让他只记恨我,你还会是他那个敬爱的兄长的。”
魏洮面上空白一瞬:“不用。”
他面无表情:“这事,本就是我不对,他若怨我也应该。”
“真是兄弟情深,你知道吗,我同魏恒在一起时,他也总是为你考虑。”
乌蔓哼笑了一声:“介入你们之间,反倒更显得我恶劣。”
“不过没差,反正我就是这么个人。”
魏洮听着她略显张扬的声音,抿了抿唇,没有接话,只是将人的手又拉紧了些。
乌蔓先前去过一次魏洮的院子,距离魏家正门是最远的一套,途中还要走不少弯弯绕绕的小路。
但院子整体是比魏恒的还要大的。
他院中除了初礼,也有两三个寡言的小厮伺候。
魏洮分给她的,就是主厢房旁边的侧室,离他只有一墙之隔。
“反正初十之后,便要成婚。”魏洮撩开她脸侧的鬓发,凝视着她的侧脸,“先在这里将就几天。”
乌蔓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问:“思儿她们呢?”
初礼站在一旁,适时回应:“她们去认小厨房的路,一会便回来,我安排她们住在侧室的后罩房里,姑、夫人看行吗?”
初礼差点喊错,局促地整张脸都红透。
他自小也是跟着魏洮的,公子规矩严,平日相处也显得肃冷。
这还是他头一回意识到,将来自己真的要多了个女主子。
乌蔓被他的反应逗笑:“没事,走完流程再改口也不迟。”
魏洮就站在她身边,见她与初礼一来一回的交谈,从院中小厮分工情况,再到他平日饮食作息习惯,问了个底朝天。
他就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手持宫灯,他突然想起来,这盏灯也是圣上赐的奖赏之一,下午青檀同初礼盘点时,他觉得好看,便拿了出来,想着等乌蔓睡醒了也看一看。
但魏洮拎了这一路,她好像没有注意到,比起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眼下她可能更关注新的生活环境。
魏洮也没不悦,只是安静地站着,夜风摇曳,宫灯摇晃,乌蔓浓黑的卷发勾上他胸膛。
他突然觉得往后的生活,变得值得期待了起来。
乌蔓问完了所有想知道的,转头便见魏洮低垂着眼眸,安静站在一旁,视线停滞在自己腰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她望过来,魏洮便问:“要不要用膳?”
乌蔓摇头:“不饿。”
魏洮不似魏恒那般苛求她的饮食作息,闻言轻点头,又问:“那你还困吗?”
“不是很困,你想做什么?”
片刻后,乌蔓坐在棋盘前,有些觉得好笑地捻着一颗棋子:“大公子还真是个怪人。”
青檀送来一盘果脯,搁在二人手边,便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将门阖上,留他们二人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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