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夫妻,不是合约性质,提分居不合时宜,都领了证,何必扭捏。
“好的。”
叶清语迅速接受,“我去洗澡。”
男人抬手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冷白脖颈,视线向下移动,停在姑娘的脚趾上,目前看不出异样。
刚刚瞬时发白的脸,此时犹在。
须臾,傅淮州上前两步,提起裤腿蹲了下去,握住她的脚踝,“我看看。”
他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掌心滚烫的温度熨到皮肤上。
叶清语条件反应蜷缩右脚,向下拽了拽裤子,试图盖住脚背,“没事,小磕绊而已。”
“别动。”
傅淮州大手一拉,拽动旁侧的凳子,稳稳停在叶清语的身后。
男人掀起墨黑眼睫,“坐下。”
“哦,好。”疼痛的后劲没有消失,叶清语选择坐下。
她垂眸向下望,视野受阻。
映入眼帘的是傅淮州漆黑的碎发和轮廓分明的脸,时隔一年,再次肢体接触。
叶清语的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眼珠随处乱瞟,直至被他手背的黑痣吸引。
不算稀奇,只是她需要找一处锚点转移注意力。
傅淮州认真检查叶清语的脚趾,大脚趾渗出了血,指甲被撞掉一小块。
难怪声音那么大。
十指连心的痛。
傅淮州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波澜,很快消逝。
“药箱还在之前的地方吗?”
男人松开叶清语的脚踝,那股扰人心悸的热度渐渐消失。
“应该吧。”叶清语缓过疼的劲,脚挪到凳子下方,微弯嘴唇,“过两天就会好了,没多大事,我经常撞到,习惯了。”
傅淮州则说:“以防万一,消毒放心。”
男人语气坚决,转身去客厅找医药箱,仍在电视柜下方,药品均未拆封。
叶清语的睡衣放在穿衣凳上,她将内衣塞到衣服里,“傅先生,我自己来。”
傅淮州直视她,“坐好。”
男人重新蹲了下去,地上放着生理盐水、碘伏和喷雾剂。
叶清语脸颊微微发红,俯下身,“我自己可以,不麻烦你了。”
她不习惯这种亲密和关心,连妈妈都没有这样照顾过她。
傅淮州抬起下颌,从低处仰望她,漆黑的眼眸倒映顶上的灯光,“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叶清语心里猛的一跳,“不会。”
经过晚上短暂的相处来看,他对两性关系的适应能力比她强。
男人熟练拆开生理盐水,倒在伤口处,用棉签将血迹擦掉。
突然,刺痛传到叶清语的大脑,“嘶”,棉签混着盐水碰到她的患处。
“抱歉,忍一下。”
傅淮州脸型轮廓冷硬,幽深的瞳孔中意味不明,语气缓和。
手上动作轻柔,和眼神完全不同。
“没事。”两人挨得太近,呼吸熨到小腿,叶清语没话找话,“您的衣服还在之前的地方,安姨和运叔会定期清洗保养杀菌消毒,可以直接穿。”
“好。”
傅淮州细心贴好创可贴,“好了。”
“谢谢。”
两个人干巴巴的对话,不像合法夫妻,却符合他们的实际情况。
叶清语抱着衣服去洗澡,低头看看脚上的创可贴,不禁笑了。
他有强迫症吗?
创可贴贴的这么整齐,没有鼓边没有凸起。
叶清语在浴室磨磨蹭蹭,即将和一个成年男人同床共枕,会发生其他事吗?
毕竟他们是合法夫妻,夫妻义务属于婚姻的范畴。
她照照镜子,脸上升起粉晕。
不知是想到可能发生的事,还是被热水烘烤所致。
躲避不是长久之策,叶清语拍拍脸颊,走进卧室。
“傅先生,你睡哪边?”
傅淮州望了眼床,眼神逡巡,审视两边的情况,左边的枕头有使用痕迹,右边被玩偶占据。
“右边。”
“我把玩偶拿走。”叶清语加快脚步。
娃占淮巢,床要完璧归傅。
“你先顾你的脚。”傅淮州赶在她之前,抓起玩偶,整齐码在斗柜和椅子上。
男人递给她一只中型玩偶,叶清语疑惑看向他。
“不是要抱着睡觉?”
“是。”
傅淮州找出睡衣洗澡,如她所言,他的所有衣服分门别类叠放整齐。
叶清语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立刻搁下手机,躺进被窝,假装睡觉,小动作落入傅淮州的眼里。
男人没有拆穿,长臂一伸,熄灭顶灯。
卧室瞬间陷入黑暗。
身边陡然多了一个成年男人,叶清语浑身不自在,挪到床的边沿,远离扰人的荷尔蒙。
傅淮州和她不同,睡在中间靠右侧的位置,幸好床和被褥够大,肢体不会挨在一起。
叶清语背对他闭上眼睛,尝试睡觉以失败告终。
黑暗掩盖视觉感官,无形中放大听觉和嗅觉,细微的动静清晰可闻。
傅淮州问:“睡不着吗?”
“没有,马上睡。”
叶清语愈发睡不着,她睁大眼睛,“傅先生,您说您没想过离婚,但未来这么长,谁又能保证一直不变呢,我是说如果,如果您有喜欢的人了,不要瞒着我,我会同意离婚,爷爷奶奶那边我会去说。”
领证之后,聚少离多,两人没有了解过彼此,一切从头开始。
傅淮州没有回答她的话,尴尬肆意蔓延。
半晌,男人道:“叶小姐可真有趣,既然是如果,为什么不会是你有喜欢的人。”
语气淡漠,似冷锋过境。
叶清语一时语塞,抓住玩偶的手,解释,“婚姻存续期内,无论我们有没有感情,我都不会做出背叛婚姻的事。”
傅淮州眉峰轻拧,“彼此彼此,我对婚姻也会保证应有的忠诚,太太大可放心,我没有出轨的癖好。”
女人轻声说了一声“好”。
片刻安静过后,男人开口,“如果真的说喜欢,我倒觉得叶小姐不错,毕竟我们有婚姻基础,叶小姐,你说是不是?”
傅淮州将问题抛还给她。
叶清语只当他在说笑,“傅先生还挺幽默。”
黑夜中看不见对方的眼神和表情,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平稳如无风无波的水面。
幽默?
傅淮州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他,颇为稀奇,“还有问题吗?”
叶清语:“暂时没了。”
“那可以睡觉了吗?”
“可以,晚安,傅先生。”
“晚安。”
“叶小姐。”
傅淮州不是一起说完,而是后补齐的‘叶小姐’,和她的称呼对称。
叶清语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抱紧玩偶,身侧的男人呼吸渐渐均匀。
她也慢慢合上眼皮。
翌日一早,闹钟响起,叶清语习惯翻个身,猛然想起床上不止她一个人,急忙收回四肢。
另一侧的床铺冰凉,被子平整,傅淮州不在。
一瞬间,她以为回到一年前。
叶清语抓抓头发,在衣帽间撞见男人,阳光穿过玻璃,铺在他的肩上。
他都不需要倒时差的吗?老板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傅淮州正在系领带,深灰色条纹设计,稳重成熟,修长的指骨穿过带子,绕圈、系紧,熟练完成一个完美的温莎结。
男人深邃的眼神下移,挪到脚上,看不见伤口的情况,薄唇微张,“脚怎么样了?”
叶清语蜷缩脚趾,“好多了,我刚消了毒换了创可贴。”
后半句话迅速说完,她可不敢让傅淮州再帮她。
傅淮州直视她的眼睛,判断她话的可信度,继而点点头。
强人所难不是他的行事准则。
叶清语穿戴整齐,寻常通勤装,安姨递给她一袋自制饼干和面包,“清语…”
她紧急改口,“太太,给你。”
先生在家,不能称呼太太的名字,她有点怵傅淮州,面色太冷。
“谢谢安姨。”
她胃不好,安姨每天现做点心,当做下午茶。
傅淮州放下交叠的双腿,“送你去上班。”
叶清语婉拒,“我坐地铁就好,两站路很快。”
男人只道:“顺路,走吧。”
叶清语无奈跟他上了车。
幸好傅淮州是工作狂,在车里处理公务,和助理沟通开会事宜,不用没话找话。
今早道路通畅,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提前一个路口下车。
“谢谢傅先生,您慢走,再见。”
叶清语关上车门,轻吐一口气,和傅淮州坐一起,简直和院里领导去开会没什么区别。
谢谢?您?
傅淮州眉头紧锁,他这太太,未免和他太客气。
叶清语来到办公室,将点心分给同事,“章元嘉怎么样了?”昨晚晕倒的嫌疑人。
肖云溪摊开双臂,“医生就说什么压力大焦虑导致的晕倒,孟队派了人一直在那看着,早上和我说,人醒了,我过去一看,好家伙,早饭吃的比我还多,拖延什么呢,监控拍的清清楚楚,证据确凿。”
叶清语一眼看破内中缘由,“交通肇事罪和危害公共安全罪量刑完全不一样,还是想挣扎一下。”
肖云溪:“是啊,可惜了那一家子。”一桩由于超速酿成的事故,拖了又拖,承受不小的舆论压力。
她问:“清姐,你昨天又加班了啊。”
叶清语:“整理证据,看看还缺什么。”
肖云溪:“你可真拼命,你快抽空去医院看看你的胃。”
叶清语笑笑,“会的会的。”
肖云溪拆穿她,“然后转头就忙忘了。”
陈玥:“你还不了解清语吗?拼命三娘。”
“太了解了,让人操心。”肖云溪:“清姐,你的车修好了吗?”
叶清语刚催过维修工,“还没有,有个零件要邮寄过来。”
陈玥心有余悸,“想想还是后怕,幸亏你没事,下次,啊呸呸呸,没有下次,拦车也不是你这样拦的。”
叶清语:“没想那么多。”
同一时刻,位于青湖北岸的南城CBD,鳞次栉比的写字楼集群,一栋摩天大楼直插云霄。
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许博简向傅淮州汇报,“老板,会议九点半准时开始,无人请假。”
“好。”
傅淮州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南城,指腹捻过玻璃边缘,男人掸了掸手心的灰。
看似一尘不染,实则一手灰。
难洗难擦,要废不少功夫清理。
9时25分,傅淮州踏进会议室,众人立刻噤声,分坐在两侧的董事会成员、高层领导站起来欢迎。
男人径直坐在主位,抬手示意他们坐下,面色缓和,“这一年辛苦大家了,尤其是康副总,我不在集团,不仅稳定住局面,业绩也提高了10个百分点。”
康俊明作为集团副总,在右边第一位次,业务线出身,年过三十,察言观色的本领无人能及,“哪里哪里,全是傅总远程指挥得好。”
傅淮州勾下唇,“康副总谦虚了,开始吧。”
康俊明点开PPT,逐页讲述,“以上就是公司这一年的情况,我们目前的主要收入来自华东地区,”
傅淮州:“华南地区下降了10%,什么情况?”
康俊明早料到他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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