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喊她,叶小姐?
知道她姓什么。
叶清语翻找手机里存的结婚证照片,照片太多,花了几分钟,在相册中间的位置找到。
和眼前男人的面貌进行比对,轮廓五官基本一致,似是同一个人。
她的记忆力不差,在院里数一数二,对于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一眼捕捉准确记住。
只能说,傅淮州没有进入她的大脑记忆库,下意识不记他的任何信息。
一阵晚风吹过,拉回叶清语的意识,她不忘告知朋友,“凝凝,我回头打给你。”
姜晚凝问:“西西,你没事吧?”
叶清语安慰她,“没事,是傅淮州回来了。”
姜晚凝不好再说什么,通过只言片语拼凑出事情的大致原貌,认不出自家老公是一件挺尴尬的事,“哦哦哦,你先忙,搞不定喊我。”
叶清语莞尔,“好的,有需要一定找你,来帮我打架。”
姜晚凝:“这个不用我帮,你自己可以,应付你老公去吧,拜拜。”
她笑嘻嘻补充,“祝你有个美妙的夜晚。”
幸好周边没有路人,更没有熟人,不会被人看见戏剧化的一幕,也不用担心被举报,差点忘了,他的每一辆车价值不菲。
空气仿若凝滞,叶清语一时竟不知该看向何处,杵在原地。
傅淮州没有出声催促她,只做了一个动作。
男人收回了视线,给她足够的时间思考,要不要上车。
须臾,叶清语抬起脚步,朝斜前方副驾驶的方向走去。
司机在她后一步打开了后排车门,恭敬说:“太太,请。”
叶清语讪讪收回放在副驾驶的手掌,手指捏紧包带,“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她弯腰躬身上车,司机轻轻关上车门。
不知何时,傅淮州向左侧挪动,给她留好了位置。
“谢谢。”
叶清语这句话对傅淮州说的。
男人了然颔首,并未搭话。
检察院正门对应的是一条双向四车道的城市次干道,眼下,夜已深,道路上车辆稀少。
司机的技术平稳,叶清语不知汽车采用的是什么隔音原理,竟几乎听不见窗外的杂音。
只有车内零星的细碎的声音,似是白噪音,呈现规律性的律动。
陡然进入到陌生的环境,入目皆是黑色的皮质,没有暖色装饰,冰冷质感,符合傅淮州的风格。
叶清语些许不自在,挺直腰背,坐得规规正正。
车厢比她的车宽敞一点,只是坐了两个成年人,略显逼仄和拥挤。
她搓着手,无处安放,想说些什么,最后放弃。
叶清语的目光偏离,用余晖打量左侧的男人,面容一半隐藏在黑暗中,晦涩不明的神情,凌厉逼人的深邃五官,高鼻薄唇。
白色衬衫严谨扣到最上方,从容不迫,看不出疲惫。
右手搭在座椅中央扶手,修长的手指轻点台面。
极好看的一双手,冷白、干净、骨节分明。
皮相优越、家世显赫,甚至连手都被上天格外眷顾的人。
这样一个人,成为了她的丈夫。
而她有什么呢,普通家庭、普通工作,门不当户不对。
严格来说,他们更像是见过三回的陌生人,没有作为夫妻相处过。
第一次是相亲会,对方如约而至,全程礼貌绅士,表情疏淡,两人不同于其他结婚的人,他们是完成任务,婚前见个面,不算盲婚哑嫁。
叶清语知道傅淮州同意见面的原因,同样的,他也知道她为什么愿意同他相亲。
为了各自的长辈亲人能够安心,仅此而已。
不掺杂任何感情因素。
叶清语对傅淮州的第一印象不错,看着冷淡,实际迁就她,见面地点和时间由她选择,即使选在单位楼下的咖啡厅,男人没有异议。
该走的环节还是要走,双方交换基本的资料,她提前搜索过傅淮州的信息。
毕业后进入家族企业,三年时间成为百川集团掌舵人,拿到实权,股市翻红,市值节节攀升,去年响应国家政策,积极开拓海外市场。
履历辉煌,行事果断狠辣。
优秀且自律,稳重但无趣。
叶清语在资料底部翻到了体检报告,她抬起头,疑惑看向对面的男人。
四目相对间,傅淮州启唇,“我认为身体状况是婚姻的基础,不应对伴侣有任何隐瞒。”
男人坦诚,考虑详尽,她从手机中调出单位的体检报告。
坦诚相待是相互的。
只是,傅淮州淡淡瞥了一眼她的报告,并未细看。
叶清语看完傅淮州的资料,秀眉轻蹙。
男人似是看穿她所想,微抬下颌,“叶小姐,有疑虑请讲。”
“傅先生不需要签订婚前协议吗?”
作为法律从业人员,叶清语深知财产在婚姻中的重要性,这段婚姻于她而言属于高攀,仅靠恩情维持罢了。
她可以不在意,但傅家人的财产不同于她,会不重视吗?
傅淮州慢条斯理抿了一口水,“没有必要,答应奶奶和你结婚,便没想过离婚的事。”
“当然,如果不得已真走到那一步,傅家律师不是吃素的,怎么分自有法律定夺,叶小姐法学专业毕业,比我熟悉民法典。”
叶清语露出浅淡的笑,“傅先生还真是直接,我没问题了。”
傅淮州伸出右手,“叶小姐,提前祝我们相处愉快。”
举手投足间,尽显男人上位者的游刃有余与漫不经心。
第二次是领证,按照约定好的时间,走完法律规定的流程,拿到将捆绑他们在一起的合法凭证。
第三次是今天晚上,傅淮州毫无征兆地回国,出现在她的面前。
叶清语思绪转回,车内昏暗光影来回浮动,她打量陌生的丈夫。
如此几次。
偷看被傅淮州精准捕捉,“有话要说?”
“对。”叶清语看向前排驾驶座的司机,欲言又止。
傅淮州按下隐私挡板,前后排中间的隔断缓缓落下,隔成两个世界。
“请说。”
叶清语微张嘴唇,仍有所顾忌。
傅淮州打消她的顾虑,“放心,前面听不见。”
叶清语偏头,直视对方的眼睛,“傅先生,抱歉,刚刚没认出来您。”
不是她一个人的错,领完证的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傅淮州已不见踪影,只看到床头的便签。
他说他要去国外出差,归期不定。
傅淮州并不在意,“没关系。”
对话结束,车内陷入无边的寂静,曦景园距离检察院大约三个路口,路途不远,早晚高峰不似这时通畅。
过了第三个红绿灯,已然可以望见曦景园的楼栋。
似有若无的清新松木香钻进叶清语的鼻尖,她望向傅淮州,香气的来源。
男人语调偏冷,“还有话要说?”
叶清语迎上他的目光,斟酌后开口,“傅先生,您对猫毛过敏吗?”
“不过敏。”
顿了顿,傅淮州接着问:“怎么?”
叶清语道出实情,“我在家里养了一只猫,不知道您突然回来,还在房子里放着,我回去就送到我朋友那里。”
想来是那只小黑猫。
男人眉头微皱,“为什么要送走?”
叶清语解释,“我听说您不喜欢家里有小动物,未经过您的同意,养猫是我的问题,我会解决。”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不喜欢家里有小动物,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没有不喜欢,你想养就放着吧。”
叶清语弯起眉眼,由衷开心,“谢谢,她很乖,不会乱咬人,猫毛我会及时处理,不让她进卧室。”
恰巧,一束光斜射进车厢,投在她的瞳仁上。
清亮的眸里仿佛漫天繁星散落其中。
姑娘这个笑容才是发自内心的,其他时候是客套的社交。
傅淮州回忆,她一晚上说了三句谢谢,一句对司机,两句对他。
和不熟的人客气是人之常情。
“不客气。”
男人侧眸看她,补充,“毕竟我们是夫妻。”
他的重音咬在夫妻二字之上,是实情,却没实质性的含义。
叶清语微笑回应,她只当是客套话,没有放在心上。
谈话间,汽车已抵达曦景园地下车库,傅淮州升起挡板。
司机下去开门,“先生、太太,再见。”
叶清语:“再见。”
她和傅淮州一前一后走去电梯厅,这幢傅家准备的小洋楼婚房,花钱的当事人住了一晚,而她住了一年。
一路上,叶清语保持挺直的坐姿,她故意放慢脚步,落后傅淮州几步,捶了捶后腰。
男人身姿挺拔,高大的背影遮住顶灯的光,颀长的阴影压下来。
他和她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蓦然,她的胃微微搅痛,许是一路神经紧绷所致胃病发作。
无奈之下,手心按上去绕圈轻揉,缓解疼痛。
可惜,没有实质性缓解。
平时一个人的回家路,今天多了一个人相伴,往常家里只有她和猫,冷冷清清,空旷甚至有回声。
小猫冲上来,在叶清语身边转了几个圈,蹦起来和她玩游戏。
“煤球等下,我先去做饭。”
小猫听话转换目标,扒傅淮州的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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