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骁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吴王朱橚.
他轻声自语,“今晚咱们就好好‘叙叙旧’。
暮色四合,杭州城的街巷渐渐被夜色吞没。
江临站在吴王府门前,抬头望着那两盏描金红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将吴王府三个鎏金大字映得忽明忽暗。
“师父.
戴思恭地扯了扯江临的衣袖,花白胡子在灯笼光下微微颤抖,“咱们真要进去?
作为医者,戴思恭虽然是太医院的院使,但是他对这种场合是不习惯的。
江临没有回答,只是整了整身上那件素色锦袍。
袍子是用上等杭绸裁制,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却出奇地没有任何纹饰,朴素得与王府的奢华格格不入。
“江兄!
一声清朗的呼唤从府门内传来。
只见一位身着杏黄色**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来,腰间玉带在行走间叮咚作响。
他面如冠玉,眉目间与朱元璋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书卷气。
“殿下。
江临拱手行礼,声音不卑不亢。
朱橚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扶住江临的手臂:“江兄何必多礼!
他笑容灿烂,眼角挤出几道细纹,“自京城一别,小弟日夜思念江兄风采。听闻江兄远征倭寇大胜而归,小弟本欲即刻进京道贺,奈何封地事务缠身
江临嘴角微扬,任由朱橚握着自己的手腕。
他能感觉到这位王爷掌心微湿,脉搏比常人快了几分。
“殿下客气了。
江临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江某不过尽臣子本分。
朱橚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堆满笑容:“江兄过谦了!快请进!
他侧身让路,目光扫过江临身后的戴思恭和赵明辉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这两位是.
“太医院院使戴思恭,浙江布政使司右参政赵明辉。
江临淡淡道,“都是为赈灾出力的功臣。
朱橚脸上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原来是戴院使和赵大人!久仰久仰!
他热情地招呼着,却始终与二人保
持着距离“一同入席吧!”
踏入王府大门眼前的景象让戴思恭倒吸一口凉气。
汉白玉铺就的甬道两侧数十名侍女手持宫灯肃立灯光将整条甬道照得如同白昼。
远处传来丝竹之声隐约还有女子娇笑。
赵明辉跟在最后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
那里藏着一本油纸包裹的账册。
他的指尖触到纸张粗糙的表面想起疫区那些饿得皮包骨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江兄请看。”
朱橚指着甬道尽头的水榭语气中带着炫耀“这是小弟仿照父皇的奉先殿所建虽不及万一却也费了些心思。”
水榭四角悬挂着琉璃宫灯将整个建筑映照得金碧辉煌。
榭内早已摆好宴席十二名乐伎在屏风后抚琴吹箫曲调悠扬。
江临的目光扫过水榭中央那张紫檀木圆桌。
桌上摆着二十四道菜肴有清蒸鲥鱼、红烧熊掌、蜜汁火方.
都是难得一见的珍馐。
他的视线在那些精致的器皿上停留片刻想起疫区灾民啃食的树皮胸口一阵发闷。
“江兄请上座!”
朱橚亲自为江临拉开椅子殷勤得不像个王爷。
江临没有推辞坦然落座。
戴思恭和赵明辉则被安排在末席与几位杭州官员同坐。
赵明辉注意到那些官员个个面色红润与疫区饿殍形成鲜明对比。
“江兄远征辛苦小弟特意命人准备了这些江南风味。”
朱橚拍拍手一名侍女捧着一个鎏金食盒走来“这是杭州名菜蟹酿橙选用太湖大闸蟹的蟹黄填入新鲜橙子中蒸制”
侍女揭开盖子橙子的清香顿时弥漫开来。
江临看着那金黄的蟹黄从橙子开口处微微溢出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油光。
“殿下有心了。”
江临拿起银匙
朱橚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江兄喜欢就好!"他亲自为江临斟了一杯酒“这是绍兴三十年陈酿父皇最爱的女儿红.”
酒液呈现出琥珀般的
色泽,在夜光杯中荡漾。
江临举杯轻嗅,醇厚的酒香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
“好酒。
江临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朱橚的笑容更深了:“江兄果然豪爽!
他又为江临满上,“说起来,江兄此次来浙,可是为了那场瘟疫?
水榭内突然安静了一瞬。
乐声依旧,但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似乎在等待江临的回答。
江临放下酒杯,直视朱橚的眼睛:“正是。疫区情况.不容乐观。
“唉!
朱橚长叹一声,面露悲戚,“天灾无情啊!小弟虽贵为王爷,却也无力回天.
他摇摇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江兄既然来了,想必很快就能控制住疫情。来,再饮一杯!
“江兄,这杯酒我敬你。
朱橚举起夜光杯,“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江临嘴角微扬,端起酒杯轻轻与朱橚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殿下言重了,江某一介臣子,怎敢与殿下称兄道弟。
朱橚仰头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
他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江兄何必见外?你与家姐的婚事,父皇已经应允。按礼数,我该称你一声姐夫才是。
江临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感受着瓷器冰凉的触感。
他注意到朱橚说这话时,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自己的反应。
这位王爷的心思,他早已看透。
套话呢!
“殿下说笑了。
江临不动声色地夹了一筷子鲥鱼,“婚姻大事,还需陛下钦定吉日。
朱橚突然倾身向前,压低声音道:“说起来,江兄这次出征前,父皇可曾交代什么特别的话?
他的呼吸带着酒气,喷在江临耳畔,“比如.关于浙江的事?
江临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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