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开琛面带歉色望向沈昭先,欲言又止。但还是不太想面对外面的骆成骧,于是便问:“姑娘,我身子有些不适,不知可否上车歇息片刻?”
“自然可以。”沈昭先立刻起身让出座位,这骆成骧再怎么不要脸,也不至于在自己这样一个无关紧要之人面前弄出令人作呕的那一套。
果然,见夏开琛上了沈昭先的马车,骆成骧并未上前滋扰,只是绕着两辆马车踱了两圈,便策马去到赵楚樟的身旁。
赵楚樟面色不善地看着来人,一语不发。
骆成骧见赵楚樟这样的态度也不恼火,“你也知晓我家情况,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赵楚樟回头瞥了一眼,前方开路的镖师距离尚远,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而后方的镖师已将目光投向马车内的夏开琛,又紧盯着骆成骧的背影,唯恐他再生事端。
“有些事不该牵连无辜,你说对吗?”赵楚樟目光紧紧锁在骆成骧身上,神情凛然,连一旁的张守信都看得心头惴惴。骆成骧却全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反而笑着反问:“我说我有几分真心,你可信我?”
赵楚樟回首望了一眼那辆行进的马车。真心?真心便可利用么?他攥紧马缰的手骨节已然泛白。
而骆成骧转眼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仿佛方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赵楚樟此刻才真正确信,自己不愧是他骆成骧的好兄弟,连真心都是可被利用的筹码。
他唇边扯出一抹自嘲地笑,“是我高估了自己。”
“所以我们才是兄弟。”骆成骧没有回头,他知道身后那些镖师的目光如同刀锋想要洞穿自己。
车厢内一片寂静,沈昭先不语,夏开琛便也沉默。唯有当沈昭先递些点心清水过去时,才得一声低低的:“多谢”。
“你们这趟镖……怕是不简单吧?”沈昭先寻着话头,毕竟与夏开琛并不熟悉,自己全都是被她面容吸引,这种骨相面相皆美的人,很少见。
夏开琛心知昨晚和早上的事情全部都被旁人看到,她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当官的都不要脸面,她一个押镖的又能怎么样。
“就那样吧,就是有些……烦人。不过看在酬劳的份上,也是可以忍耐的。”夏开琛又恢复了淡淡的模样。
沈昭先闻言,不禁掀开车窗帘子的一角,看向前方正与赵楚樟交谈的骆成骧,中心的疑虑不断翻涌,这两人时如何相识的?还有就是,这骆成骧竟然也有官身?就不怕被人参上一本吗?他这个人行事风格和那些盲流没什么区别吧,真真是脸皮厚如城墙拐角!
“那就好,那就好,”沈昭先连连点头附和,“那……听闻骆成骧是官身,昨日太过忙乱,都忘了问他在何处任职?”
“应天府司法参军。”说到这里夏开琛顿觉额头隐隐作痛。
一个司法参军竟能做出昨夜那般行径?他怎么能是这样的人?
让这种人掌管一州的刑案复核,沈昭先不知是自己疯了,还是派骆成骧官职的官员昏了头。转念一想,自己不过区区一介画师,大约还是自己疯了的可能更大些。可此人竟能通过科举,又经吏部遴选赴任应天府,也应算有些本事。
难怪夏镖师会做出那般无奈之举。她仍存疑虑,复又问道:“骆大人是科举及第后,又考取了《明法科》与《试刑法》才被派往应天任职的?”
夏开琛从沈昭先的神情语气中听出了她对骆成骧的质疑,可自己也不知道此人如何当上应天司法参军,“想来应该如此。”若非这般,又怎能担此重任?
也是,瞧他年纪尚轻,不似在外立下赫赫战功归来的模样。沈昭先再次掀帘望向骆成骧的背影,单凭衣着就能知道他家资何等豪富!就是赵楚樟那般的宗室子弟,骑马时也不会身着华服。
而看他骆成骧现在穿的是什么?蜀锦!沈昭先自然识得这料子,若不是赵楚樟曾赠予她,怕也认不出。再看自家大人所着?大抵是锦缎,沈昭先幼时家境尚可,年节也曾穿过这般衣料。
这骆成骧当真是挥金如土,沈昭先暗自咋舌。
转头看向夏开琛,她身为镖师,衣着与自己这普通人一样,都皆是布衣。不过她的衣衫更短些,色泽亦不及自己的鲜亮,想必是便于行走搏斗。
看看这就是差距,普通人和那些世家商人之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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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喧喧嚷嚷走了好几天。每日夏开琛总要发两次火,而那位骆成骧却笑意盈盈,不管对方如何发火他全部承受,偶尔还会悄然立于夏开琛身后,默默凝望。此刻他眼神与平日故意撩拨夏开琛时迥然不同,沈昭先只觉那目光是自己也说不清。
一就这样走了一路,颖昌城,终是到了。
进城前,一套崭新的花绫料子粉色衣裳送到了沈昭先手中,是赵楚樟送过来的。对上她不解的眼神,这位大人不自在的轻咳两声:“我们还需隐藏身份,你此刻不能再是开封的画像师。”
沈昭先认真点头:“明白,大人莫非忘了我在庐州的……”她也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所以,我懂大人的意思,我是大人的……”她思忖良久,仍寻不到妥帖的称谓。
见赵楚樟神色局促,双手背在身后,她试探着问:“红颜知己?”
赵楚樟忙不迭点头转身,抬手匆匆道:“都可。”随即逃似的离开了这窘迫之地。
留在原地的沈昭先也觉得不合适,偏又想不出更合适的身份。她摇头叹气,自己果然不擅演戏,还是提笔作画更自在。若是兄长在这里,定能混的如鱼得水。
不同于赵楚樟与沈昭先的窘迫,原本剑拔弩张的夏开琛与骆成骧这边,倒显出几分奇异的“和谐”?夏开琛的同伴们在客栈安顿下来,前往陈府的只有夏开琛与师弟夏修,他们将以骆成骧贴身护卫的身份进入。
骆成骧也为二人备下新衣,虽颜色依旧黯淡,料子却是上乘。夏修指尖抚过衣料纹理,侧身对师姐低语,语带忧疑:“他要我们以此身份混进去,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他要是要我们暗杀怎么办?”
“他是司法参军,”夏开琛全然不在意料子好坏,径自取衣登上马车更衣,“人家的官职也是辛辛苦苦考下来的,犯不着做这种事。”
衣衫很合身,也不妨碍行动,且足够低调。夏开琛理了理襟口。
沈昭先与赵楚樟同乘一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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