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在休息室里浅眠了一会,醒来的时候,晚宴已经散了。
大厅里只剩下忙碌的清扫人员,江家人和客人早已各自散去。
她找了一圈都没能从空旷的客厅中找见江涣的身影。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对方早应该来接她才对。
迟晚又在休息室里等了一会,直到负责打扫房间的服务生敲开她的房间,告诉她宴会已经结束,无关人员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后,她才起身,给江涣打了个电话。
连续打了几次都没有人接通,看着服务生渐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迟晚知趣的走出江家的大门。
说来也是好笑。
这里本也算是她的‘家’,自己这个堂堂正正的江家儿媳却被服务生当成了‘无关人员’,连暂时停留的资格都没有。
她以前竟然都没有觉得,江家,是这样一户没有人情味的人家。
江涣的电话依然打不通,迟晚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急事能急到把自己扔在江家不管不顾。
在一连串的心灰意冷之下,她终于还是对他失去了最后一点信心。
她把电话拨给江涣的助理康波,询问江涣的去处。
康波自然是知道江涣去救阮心雨的事,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把自己的妻子都忘在了江家老宅,甚至没有安排人接送一个迟晚。
这也太过分了,连他这个助理都要看不下去了。
“夫人您别慌,公司临时有点急事,江总赶过来处理了。”
为上司婚姻幸福操碎了心的康助理急中生智道:“总裁已经安排人去接您了,您稍等一会,司机马上就到。”
迟晚笑了。
好歹同床共枕几年,她实在是太了解对方了。如果江涣真的提前布置好一切,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是他忘了吧。”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康波:“....”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江涣,到头来却是康波这个助理替他心虚:“夫人...您别多想了....”
夫人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笨的时候却又不笨了。
如果迟晚足够聪明,这些年江涣是如何对她的?江家人又是如何对她的?换做是任何一个有自尊的女人早就离开了,可偏偏迟晚笨的一根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可,既然已经选择了这种自我折磨式的婚姻,该笨一点的时候就得装作看不明白,如此才能维持住这种不健康的婚姻关系,偏偏迟晚在这种事上又敏锐的过分。
“夫人....”康波有些无奈,不知道该不该替江涣圆这个谎。
“谢谢你,康波。”迟晚是真心感激康波。
结婚这么多年,康波是江涣身边唯一一个对她和颜悦色甚至说是笑脸相迎的人,也是他,多少次充当自己和江涣之间的传话筒,化解夫妻矛盾。
如果没有这个聪明的助理,或许自己和江涣的婚姻也走不了这么长时间。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
“能不能告诉我,江涣去了哪里?”
如果仅仅只是工作上的要紧事,江涣不至于紧张到忘记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
唯一的可能....
女人的第六感在这种时刻总是准的可怕:“是不是阮心雨出了什么事?”
‘阮心雨’这三个字冒出来的时候,康波也破防了。他原本打算咬紧牙关,死死替江涣隐瞒住这件事,没想到迟晚已经猜了出来。
“那个....”他还想补救点什么,可是最终拜倒在真相面前。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如实话实说。
“阮小姐被公司的一个小艺人骗去了那种陪酒的酒局,对方的老板是个大人物,除了江总,其他人的面子都不够大。”
“是真的挺危险,您也知道被送去那种酒局的艺人会有什么下场,江总也不是故意要抛下您....”
阮心雨确实事出有因,可江涣为此忘记了还在等他的妻子,这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康波实在是圆不下去了,沉默下来。
迟晚本以为自己知道真相后会崩溃、会大哭、至少也该有一丝难过。
可事实是,她平静的接受了这一现实。
“我知道了。”
如果是因为阮心雨,那就不奇怪了。
‘阮心雨’这三个字,就是江涣的魔咒。除了她,这个世界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失去理智。
康波一愣,没想到迟晚会这么冷静。
就这?
“夫人?”不哭也不闹?
“谢谢你。”迟晚诚恳的道歉。
至少,康波没有骗自己。
至少,让她死个明白。
当一连串的失望串联在一起,心便也没有那么痛了。
“司机就不必了,我自己会打车回去。”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打...打车?”
“喂,喂?夫人!?”
康波:!!!
那可是江宅!!!光是别墅前的那段公路就有足足十几公里,全部属于私人领域,打车怎么可能进得去!
可是迟晚已经挂断了他的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无人接听。
·
迟晚独自一人沿着别墅前的那段公路向前走,脸颊两侧被风吹得阵阵发疼,头脑却在这种疼痛中异常清醒。
从没有那一刻,让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她的丈夫,心心念念着外面的白月光,仅一个电话就能将自己丢弃在江宅不管不顾。
她之前竟然还幻想自己能争得过阮心雨。
如果不是因为还占据着江涣妻子这一合法身份,恐怕她连唯一和阮心雨对抗的资本都没有。
而这份江家人眼中的‘恩赐’,江涣又打算什么时候收回呢?
偶尔有车辆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是散场离开的客人。他们用探究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很快消失不见。
他们都很熟悉迟晚,因为江涣已经连续几年没有换过女伴。
但他们又很不熟悉迟晚,因为江家上下从未有人正式介绍过对方的身份,甚至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对于这样一个身份不明却又和主人关系密切的女人,敬而远之才是最好的选择,因此并没有人停在她身边,表示愿意顺路带她一程。
迟晚脚下踩着昂贵的定制版高跟鞋,脚底钻心的疼。
想到离开别墅区的私人领域至少还有十几公里的路途,她弯腰将这鞋脱了下来,赤脚走在平地上。
明明一分钟都无法忍受踩着这样一双不合适的鞋子走来走去,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连续走了十几公里路,车辆总算多了起来。迟晚站在路边打了辆车,在司机满是惊诧的目光中上了车。
“小姑娘....”司机欲言又止:“你这手,要不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江涣只是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这会,血水已经透过掌心的纱布向外渗透,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用。”迟晚轻轻摇头,报了地址后便不再说话。
司机见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瘾,便也没再多问,以最快速度将她送回了家。
回到家,迟晚仿佛被卸掉了全身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掌心的疼痛让她无法集中精力思考,犹豫再三,她还是拨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叶景书赶到的时候,迟晚正坐在沙发上发呆,连纱布正往外滴血都没有注意到。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叶景书放下医药箱,小心的替她处理手上的伤口,眼里全是心疼。
比起江涣脸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心疼,叶景书直白强烈的感情让迟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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